傅沉走的第二天,林小星来到傅府,此时已经下了三天的大雪,外面冷的很,许映安同元深一起围着火炉子烤火。
心里惦记着傅沉,许映安心不在焉的翻着元深找来的卷宗。
元深看她来来回回看的就是那几页,忍不住问道:“姐,你这几页都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心思被一语道破,许映安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他一眼:“闭嘴。”
元深不服气,刚要反驳,厚厚的门帘抬起,一身白雪的林小星走了进来,许映安辨别了好一阵才看出是她,连忙起身。
“林姑娘。。”
林小星规规矩矩的放下手捂子,微微一笑:“许仵作,元公子,我听闻傅俭事被派去押运粮草了,就想着,你们于我有恩,总要来瞧瞧你,我听父亲说,傅大人得罪了左侍郎。”
林小星合离以后,就回了林家,林氏夫妇都是知书达理的人,并未过多在意门面,反而是将林小星留在家中再未寻找人家。
许映安为她腾出个空子,坐在她身旁,低声道:“粮草的事,我想林姑娘应当知道,现下前方战事吃紧,后方粮草供应不足,左侍郎又在朝中兴风作浪,内忧外患。”
林小星沉吟一阵,慢慢道:“我听闻,年家便是傅大人带人抄的家,年宏从前一向和左侍郎交好,左侍郎在朝廷的势力错综复杂,大多人忌惮他,就算知道他做的那些龌龊事,也不敢说些什么。”
许映安想起年宏的嚣张跋扈的样子,眸光一亮,年家被抄了,年府的宅子还在那里,不妨去看看,有没有关于左侍郎的蛛丝马迹。
林小星见她若有所思的,便知道她心里有了打算,又加了句:“看守粮草的正是年宏从前的部下。”
如此说来,这一桩桩一件件,肯定都跟左侍郎脱不了干系。
若是说,左侍郎只是因为朝廷内的勾心斗角,但,他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和倭寇勾结卖国,便是罪无可恕。
许映安打定了主意去年府的宅子看看,元深见她坚定,连忙道:‘‘我同你一起,好比你一个人安全一些。”
许映安愣住:“你一个小孩子跟着去填什么乱?”
元深分辨:“我哪里是小孩子啊,我会功夫的。”
许映安想了想,点头应道:“好吧。”
年宏自从有了些权势,就开始揽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官职,宅子却不小,许映安撕下封条,率先进去,等了半天也不见元深进来,目光大略扫了一圈,便看见元深从树下的狗洞钻了进来。
“你在干什么?”
元深迟疑了一下,慢慢的问:“这不是夜探别人的府邸?话本子不都是这么说的?不该偷偷的?”
“那你为什么钻狗洞?”
“话本子里写的啊。”
许映安:“……”
年宏的内宅弯弯绕绕,许映安和元深走了许久,才找到年宏的书房。
门刚推开,从房梁上便落下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拿大刀,不管不顾的劈过来。
许映安眼疾手快的推开元深,急急的退后了几步。
黑衣人个子不高,偏瘦,反应却很快,很有目标的朝向许映安。
许映安还未站稳,一个踉跄,连连后退。
刀刃从许映安的胳膊上擦过去,留下一道血痕,许映安眯眯眼睛,元深眸光一冷,猛的将桌子踢了过来,黑衣人被撞开,许映安得了空,连忙躲避。
元深冲上前又补了一脚,黑衣人被踢到窗外。
许映安刚要起身,不知为何脚下一软,晕乎乎的坐在地上。
元深愣了愣,大声道:“许映安!你怎么了?”
臭小子——敢直叫姐姐名字了……
许映安晕乎乎的想,接着轻声道:“刀上有毒……”
话音一落,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元深眸子一紧,猛的上前,门外的黑衣人破门而入,元深一个玄身,躲开黑衣人的刀,出其不意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
黑衣人没想到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人力气会这么大,倒吸一口冷气,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架上了刀。
元深手上用了力,狠狠道:“解药。”
黑衣人余光看着他,还未说话,脖子上的刀突然深入了几分,只要轻轻用力,他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不是毒药……只是些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