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到底在宫中安了多少眼线没有人知道,大到嫔妃小到宫女,连宫中多的术士都是他的人。
就在发现尸体的第二天,宫中的黎妃就就出了事,众所周知,黎妃从前是左侍郎的养女,被送到宫里的作用只要人不傻,就都会知道。
许映安正在家中无所事事,听到这个消息,颇有些无奈:“这宫中真是多灾多难,她怎么了?”
阿七赞同的点点头,继续道:“听闻是被宫中的术士醉酒玷污,上吊自尽了。”
许映安来了兴致,抬起头看着阿七:“他们两个不是一个阵营的吗?怎么会出这种事。”
傅沉收笔,盯着自己画的图看了一阵,才幽幽道:“怕是宫中有人看不惯了,这乌鸦什么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弄来这么多道士,竟然同宫中的嫔妃争宠……”
正说着话,宫里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左侍郎觉得黎妃死的蹊跷,非要彻查,查也就算了,可是竟然不许锦衣卫插手,指名道姓要东厂来。
许映安轻轻哼了一声,道:“心腹死了,他如何甘心。”
傅沉脸色沉了沉:“只怕没这么简单,若是要栽赃到咱们身上,只怕不好。”
许映安走到傅沉面前,看着他画的图,他画的正是那日森林的图,他们打听过周围居住的人,都传闻那个森林闹鬼,很少有人去,就是去打猎的农户也不敢贸然去,方圆十里没什么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树林,有一条小路,貌似是走的人多了,才出来的。
如果没有错,应当是那日的人,如此看来,他们应当是来过很多次。
傅沉抿唇,低声道:“咱们去拜访一趟左侍郎府。”
左侍郎似乎是早料到他们会来,并无半分惊讶,甚至一脸亲切祥和的笑,仿佛从前种种都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一样。
傅沉亦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左大人,傅某听闻您府上的人出了事,还不许锦衣卫查,怕是您对锦衣卫有了什么误会……”
许映安一直注意着左侍郎的神情,只见他神色平淡,一脸无所畏惧。
倏地,左侍郎抬起了头,直直的看向许映安。
许映安心里一惊,猛的移开视线。
傅沉眼看着左侍郎满眼探究的看着许映安,心里一冷,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左侍郎抢先开了口。
“从前赵家出事时,我就听闻傅俭事身边有个聪明伶俐的仵作,今日一见竟然是个水灵灵的女娃娃。”
傅沉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面无表情道:“大人谬赞,不过是锦衣卫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有个女子跟在身边,也舒坦些。”
言语之间袒护的意味十分明显,傅沉何等激灵的人,这般不避讳的袒护一个人,必定是有着一命换一命的决心的。
左侍郎意味深长的笑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五个人,瞧着不大面生,走路时颇有些匆忙,刚要到大厅时,却被门口赶来的人呵斥住。
“放肆!里面是大人的贵客,你们几个下贱胚子进去做什么?不要命了?”
那几个人连里面是谁也不看看,脚步匆忙的又离开了,许映安一直观察着他们,清晰的看见为首的那人脚上沾了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