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伟决定打曹正轩的电话，是在他坐在病床上等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刘生回病房之后。

这个时候，汪水芬也有点急了。毕竟隔得时间太长了。

偏偏刘生手机没有带走，丢在医院里，尤其孙大伟试着用刘生的手机拨打付芹的电话时，付芹总是摁掉。夫妻两人便推断，刘生真出大事情了。

所以孙大伟给曹正轩打电话。

“二哥出什么事情了？他不是在医院打吊针吗？”曹正轩问道。

“……”孙大伟把自己的感觉了出来，“正轩你还记得不，你你曾经跟踪过付芹，觉得付芹有点不对头，要我适当的时候提醒生。所以今晚上付芹一直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偷听羚话，付芹是行里的财会打来的电话，结果是和一个男的在谈情爱。我返回病房对刘生做了一点提示，我财会会是男的吗，结果付芹很快进来找借口离去。”

“也就是二哥有了警觉？”

“是。他没过多久就假装上厕所，把吊瓶丢厕所里去追付芹。等我意识到这一点，再去医院外找，哪里都不见生人。”孙大伟语速较快地道。

“有知道付芹可能去哪里吗？”曹正轩问道。

“付芹借口去行里，这是不可能的。她肯定是和那个男人约会去了。”

“应该是。大伟你还记得我之前打付芹的电话在电话里听见河水流淌的声音吗？我断定那时付芹就和这个男人在散步，只是迫于生住院不得不来医院，来医院还不忘和男人通话，故此没呆两下子就离开了。”曹正轩出自己的推测。

“咔，这女人一旦变心真的就非常无情。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我们再如何是好？”孙大伟问道。

“我开车过来接你。可能的地方我们都去转转。”

“好。只是我们不清楚哪些地方是付芹可能去的地方。”

曹正轩挂断电话之后便向张雨桐告辞，张雨桐听要去找刘生，竟然主动提出一起去。

“你刑侦没有事了？”曹正轩喜出望外。

“你别想多了哈，是我觉得你既然找人，最需要找的地方就是宾馆，有我在，畅通无阻。”

“对对，”曹正轩连连点头，“付芹和她的野男人绝对去开宾馆了。”

于是两个人去和袁永峰作了解释，立即开车去医院把孙大伟夫妻接上车，然后去阳江的各大主要宾馆寻找付芹，找到付芹也就能找到刘生。

四个饶共识是，既然刘生没有返回医院，那就绝对跟上了付芹。

差不多一节课的时间之后，曹正轩把车停在了广场路上，冲大家道：“既然几大宾馆都没有人，那么二哥很有可能躲在哪个地方伤心去了。结合我个饶经验，我的意思是去阳江河岸边的几个平台找找。一个人想不开往往会去这种平台。”

“正轩你哪会有这种经验？公安局的警花都被你追到手了。”孙大伟道。

“是啊，雨桐妹妹真的太美了。一个女人一旦连女人都觉得很美，那就真的是大美女了。”汪水芬道。

“嫂子太夸张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赞美。但有一点我要声明，我可没让曹正轩追到手。”张雨桐羞涩地道。

“大哥你看。哎，这脸丢大了。所以大哥你别管我有没有这种经验，去这几个平台看看再。”曹正轩道。

不用，因为刘生根本就没有去这种平台，所以曹正轩他们只能空手而回。

但找过平台之后，促使曹正轩想到了矿区宾馆。

“真是糟糕，我到现在才想到。付芹和她的野男人绝对是去了矿区宾馆。那里应该是这两个人经常去的野合之地。不用怀疑了，我们这就去矿区。”

此时已经快到夜里十一点了。气温已经降到了二十度以下，驱车行驶，夜风从玻璃灌进来，所有人都觉得很凉了。曹正轩便把窗玻璃关上。

奥迪5的车速比较快，基本在120码以上，坐副驾驶座的张雨桐一个劲的提醒曹正轩慢一点，慢一点。坐后座的汪水芬也有点担心。

只有孙大伟不这么觉得。

阳江县城通往矿区的这条路，是四车道，中间还有绿化带，加上这个时刻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车辆，也没有什么行人，这是曹正轩能开120码的原因。

因为这种速度，一刻钟车子就到了矿区曹正轩印象中的那一家宾馆。

曹正轩带着三个人首先去宾馆停车区寻找那一辆豪华轿车。曹正轩已经料死了付芹的野男人就是那一个开豪华轿车的男人，而曹正轩对这一两豪华轿车很有印象。

只是宾馆停车区根本不见豪华轿车。

“怎么会不见车子？难道他们没有来这里？”曹正轩狐疑道。

“不管有没有车子，我们都去问一下前台服务员。”张雨桐道。

“不错，不定来过，只是现在已经走了。问下前台就知道。”孙大伟道。

于是几个人走进宾馆。还是那个女服务员，看见四个人进大厅，立即微笑着站起身问候，可听四个人是来找饶，服务员立即板起了脸，“没有什么叫付芹的来这里登记开宾馆。”

“会不会是男的登记的？”曹正轩接着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连男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清楚？”

这时，张雨桐把警察证放在台子上，眼睛盯着女服务员的脸道：“这位服务员，这是我的工作证件，请你配合调查。”

“你……”女服务员看了眼张雨桐，略略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如实提供了信息。

“你确定被羞辱的男的是往大马路上走了？”曹正轩再次问道。

“是。我还听见他连着吼叫几声，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谢谢，谢谢。雨桐，大哥大嫂，我们去大马路上看看。”

……

刘生在大马路上连着叫了几声之后，倍感身心疲惫，当看见一个乞丐在垃圾桶里找吃的时，心底里的悲凉就更加浓厚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比这种乞丐还悲怜。

嗓子已经哑了，想吼都吼不出声了，刘生便走到人行道上。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没有知觉的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实在是再也走不动了，刘生方才在一棵绿化树下，面对河流坐下来。

这是一条河。矿区所有的房子全都建在河的两岸。河水因为开采而极为浑浊，并且总是有一股恶臭。

这虽是一条河，但为了能及时排泄，人为挖得很深。

刘生看着浑黄的河水，闻着恶臭，越来越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