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水的魔鲛速度极快,转眼将几人围了起来,没有停顿,数跟细长如脊骨一般的尾巴已经带着破空声抽了过来。
几人同时跳开,陈友珊抽出光束枪,射死前方的一只魔鲛,只是没来得及破开包围,更多的魔鲛围了过来。
常若和莫可也抽出枪,一手持枪一手军刀,两人背靠背站着,自保为主,间或帮扶一下其他人,另四人也有意保护,六人围成一圈。
有着几次被虫群围攻的经验,黄荛对付这些东西算是轻松,一边试探出弱点告诉几人。杜宇和赵安晓要吃力的多,陈友珊适应很快,还有精力协助赵安晓,黄荛多担了些区域,几人迅速稳住了阵型。
黄荛抬刀裆下一条尾鞭,双脚鞋尖匕首亮出,后撤一步璇身踹上扑来的魔鲛侧鳃。光滑的鱼皮和粘液将匕首滑开一点,未散的力度还是带着锋利的尖刃划开,随着脚下再次较力,几乎整只脚压到魔鲛脑袋中。
另一只脚侧开半步,躲开另一条鞭尾的同时将脚抽出来,离开那条将死的魔鲛,竖刀挡住另一只半空扑下的小家伙儿,常若一枪射进小魔鲛眼中,黄荛趁机侧身滚开,方才脚下的土地留着深深的脚印。
小魔鲛不过半人身长,成年的魔鲛大多有半人多高,三米来长,有些像鲨鱼和蛇的混合,却是两栖动物。
魔鲛跳跃力极强,两条后腿壮实有力,指尖带蹼,腿侧的刃鳍和外骨骼遍布的鞭尾是主要的攻击手段。
他们遍布牙齿又开角极大的嘴巴在水中是利器,岸上却很少张开,身上不是外骨骼就是粘液,在陆地上也能高速滑行。
但魔鲛在训练中危险程度只算中等,因为它们地盘意识不强,但也不是群居生物,平日里不会像这样大规模聚集,更不会集体地狩猎。单论个体的战力,鬼鲛在沼泽也算得上称霸一方。
黄荛一边回想着魔鲛的信息,一边将军刀捅进一只魔鲛眼中,搅上两下迅速推开,这些水生生物和虫子一样,死后身体依旧能活跃一段时间,即使杀死也要保持距离。
不远处的河岸,李华两人也受到了围攻,动力装甲的保护色已经关上,在科技的装甲和武器下,魔鲛的尸体在岸边堆积成一片,血液流进河中,起初还鲜红一片,很快又被灰色的泥沙遮掩。有些体力不足的魔鲛顺着血凑上,或称为新的尸体,或走运拖走几只,一哄地抢食。
这会儿闹出的动静,两人瞒是瞒不住了,只是黄荛几人没有呼救,两人便没凑过去,在六人前方杀出一段屏障,凑过去的魔鲛便少了大半。
有他俩在,赵安晓也放开些手脚,他现在完全不敢受伤,防护服若是破损,失去战力是小,就怕一个不好直接退场,兴许还要连累他人。
这么一会儿,黄荛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大批魔鲛向这个方向而来并非攻击他们,大多的魔鲛只是路过,绕开他们像西部山地前进,少数攻击他们的魔鲛也只是半路遇上了食物,顺便停下来补充些体力。
留下的这些魔鲛没什么配合,有些甚至相互攻击,撕咬留下的尸体,看上去倒是热闹,加上一些魔鲛退开或被击杀,便会有其他魔鲛补上,一时倒显得满地的魔鲛像是围攻他们一般。
这样看来,鬼鲛的行为倒更像是在逃命。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能让沼泽霸主的鬼鲛大批逃离,可想等待她们的绝对不会是更好的局面。
“把它们隔开!”赵安晓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莫可,常若,不要攻击外面的那些。”陈友珊那边不用嘱咐,学院发下的光束枪能量有限,又不能连发,她开枪几乎都是冲着赵安晓的攻击目标。
魔鲛群很快零散起来,沼地的魔鲛数量不少,但为了考核安全,军队已经将这片区域清理过一次,如今算不上密集,这会儿功夫,除了一些不大以及被血腥味激红了眼的魔鲛,大部队已经离开挺远。
木哥和李华已经不知何时再次消失——眼下剩下的魔鲛不是威胁,以孩子们的表现,还是应付的来的。
杜宇一刀砍向身边最后一只魔鲛,刀刃从鳃缝切入,刺啦一阵声响,几乎卡在里面。杜宇喘了口气,用力压了压军刀,魔鲛猛地一抖,将他甩了出去,尾巴紧跟着抽了过来。
噌!
军刀和有些干涸的鞭尾发出不算清脆的摩挲声,赵安晓被压得身形低了低,撑着军刀的双手紧了紧。莫可开了最后一枪,没有打中要害,受伤的魔鲛没有继续攻击,满地翻滚着。
赵安晓几乎拖着杜宇离得远了些,才找机会上前,压着杜宇的军刀捅到深处,迅速拔了刀退回。
战斗似乎停止了,周遭近距离里没有魔鲛扑来,还有一些小只在远些的地方撕咬着同类的尸体,或打成一团,没空管这些陌生的两脚生物。
河流演奏着不变的背景音,撕咬吞咽的声音和和压抑的呼吸声交杂其中,显得十分诡异,却没人有心情恐惧,累到了极致,从身到心都透着麻木。
常若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杜宇趴在地上缓了缓,滑了几次才爬起来,莫可试图捡起丢下的木棍,直接扑倒在地上,撑着木棍站起了,搀着去捡下一根。
体力好一些的陈友珊和赵安晓还站的较稳,而握刀清扫着残存小魔鲛的黄荛,队里的几人还只恍惚地看着,李华和木哥看她的表情称得上是惊悚。
这个女孩儿几乎看不出战斗的疲劳和战后的松懈,下手依然又稳又狠,都是一刀毙命。清理顺序也始终以其他五人为圆心环绕着一圈圈清理,宁愿多走些路,也要先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不止李华和木哥,无影的驾驶员将影像传回,尽管学院高层立马将信息加密,依然有不少人关注到这个女孩儿,连黄荛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资料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摆上自家爷爷的桌上。
脚下的震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恒星已经升的颇高,暖洋洋的热的洒在身上,之前的一天像是梦境一样。
“十点方向!”千斤突然在脑中提醒,刚察觉到异样要做攻击准备的黄荛立马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