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祟,几天就会消散。
但男人身上的祟不同,男人被祟了后,还没等祟自然消散,就又被新的祟给祟上了。
如此周而复始,这祟越汇越多,这怨越聚越浓,就变成了类似怨灵的东西,但它又不是怨灵,因为它没有灵。
灵是什么?
灵可看作是意识,也可以看作是自我,而这团祟是没又自我的,所以它永远都只是怨,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怨灵。
当然,怨灵所拥有的力量,这团祟同样会拥有,因为产生力量的东西是怨,是执念,而非灵。
也是因为如此,伊戚才会将他们统称为鬼,他们的本质是相同的,每一个鬼都有自我,然后再用心中执念,去承载这份自我。
只是,鬼的执念不尽相同,所以伊戚才会将鬼分为几大类。
至于执念,它是意念的凝聚物,执念愈加凝重,自我所留下的痕迹就越清晰,而对鬼而言,执念就是他们仍存在于人世间的最后证明。
看到男人身上这团祟,伊戚便产生出浓厚的兴趣,毕竟这是非常罕见的东西,稀有程度堪比魔,或者说它就是祟中之魔。
因此,伊戚决定接下这单生意。
当然,眼前还有一大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让男人下单委托自己呢?
伊戚不禁摩挲起下巴。
作为新世纪的大好青年,伊戚可没从事过类似于皮条客之类的非法职业,因此对如何拉客,他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好在,伊戚最近看了不少古书籍,而在古书籍上,就有很多类似于皮条客拉客的桥段。
伊戚眼神一亮,随后计上心头
一巴掌拍碎仍在喋喋不休,且紧追不舍的顺毛驴后,伊戚便追上了中年男人。
“这位施主请留步!”
中年男人显然被这措辞搞蒙了,看伊戚的眼神一愣一愣的。
伊戚心下窃喜,果然是古人诚不我欺也,随即趁热打铁道:“我看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必是富贵之人。
然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咳咳,恐有灾祸临头啊!
如施主愿意信我,不妨进屋小叙一盏”
尽管伊戚很多时候都很无良,但那是因为他只论善恶,不问是非。
所以,该有的底线,伊戚还是有的,因此不会看人说鬼话。
男人身上的祟,虽然发生了异变,却还处于初生阶段,还不至于引发血光之灾,但灾祸临头却是肯定的。
祟嘛,它存在的意义就是搞事情!
然而,还不等伊戚将词拽完,男人的眼神就变成了厌恶,继而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个动作倒不是在驱赶伊戚,因为在男人挥手同时,几名身穿黑色西装,脸戴黑色墨镜的壮汉,就挡在了伊戚身前。
伊戚一怔,没想到中年男人的身份,会高到这个程度,居然随身带着一小队保镖。
如果,按照正常剧情的发展,伊戚无疑是要望洋兴叹了,静静看着中年男人这只肥鸭子,从嘴边悄悄溜走。
然而,无巧不成书。
中年男人的保镖,竟是伊戚的老熟人。
好吧,伊戚当然不会认识这群无名小卒,但这群无名小卒却对伊戚印象深刻,因为他们就是地铁事故发生后,负责伊戚人身安全的安保人员。
自从发生了医院那档子事儿后,这一小队安保人员对伊戚,都是奉若神人态度,因此此刻再见到伊戚,自然就很从心了。
这次,安保人员没有按照正常规程,妄图驱赶闲杂人等,而是很有默契的组成一道人墙,挡住了伊戚前进的脚步。
对此,中年男人很是不满,冷哼一声,便叫过安保队长一顿训斥。
好在,安保队长同样是个七窍玲珑之人,在医院见识过种种诡异后,就知道伊戚这种人,人不会无的放矢。
因此,队长没有试图辩解,直至中年男人气消后,才小跑到男人耳边,小心翼翼地耳语着什么。
伊戚一看有戏,便要越过人墙走向中年男人,却被安保人员死死挡住了。
安保人员虽然很从心,但没有上面的命令,他们可不敢擅自放伊戚过去,毕竟他们这位老板,可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见状,伊戚不再难为这些安保人员了。
倒不是伊戚心善,只是安保人员的无奈,早已达到了极致,进而衍化成灵魂波动,然后强行灌输给了伊戚,让他感同身受。
所以,在被安保人员无奈了后,伊戚就站在人墙外,静待着中年男人的决断。
却不想,中年男人听完队长的耳语后,只是诧异地瞅了他几眼,然后一转身
走了!
伊戚有些傻眼,这明显与古书籍中,那些纳头就拜的桥段不符嘛!
不过,伊戚没有再试图穿越人墙。
虽说安保人员比较从心,但是也架不住伊戚自己虚啊!
不是心虚,而是身体虚,看着那隆起的胸肌,与鼓鼓的二头肌,伊戚就知道以自己的小体格,怕是过不了这道人墙。
但是,他依旧没放弃,思量了一番,便对渐行渐远的中年男人喊道:“如果你的亲人,或是你身边极亲近的人,出现了非常怪异的举动,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就住在丰庆路,你一出门就能看到,那个挂着事务所招牌的二层小楼,就是我家。”
这么做,只是尽人事罢了,至于能不能成,伊戚心理同样没底。
然而,看到远去的中年男人脚步一顿,伊戚就知道这事成了,因为那一瞬间,男人身上散发出了无比强烈的灵魂波动。
疑虑、迷茫、以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