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一听有吃的,立刻从铃铛里飞了出来,笑呵呵地看着君渊。
“好耶,好耶,又有零嘴吃了。”
这时我才发现嘟嘟竟然已经不是我最开始见到的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的模样,而是一两岁的样子,光着身子笑哈哈地拍手。
“吞,吞鬼,难道是”
那男鬼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几乎已经看不清脸上的轮廓,只一个劲地朝君渊磕头,嘴里念叨着。
可任凭那个男鬼如何恳求,君渊一挥手,那男鬼便像是被什么吸收了一样,渐渐地化成了一颗弹珠大小的黑色丸子,最后被嘟嘟一口吞下。
一个我束手无策的厉鬼,君渊弹指之间就将他灭了。
嘟嘟吧嗒吧嗒嘴,然后兴高采烈地伸出双手,要我抱抱,却被君渊阻止了。
“娘亲累了,边玩去。”
嘟嘟委屈地瘪了瘪嘴,却又不敢违背君渊的话,只能一个人到墙角画圈圈,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嘟嘟已经不是最初我见到的恐怖鬼婴,现在的他除了脸色白了一点外,和正常小孩儿的模样没什么区别。
如今这么双眼含泪地看着我,还真是有点萌,让我的心软软的。
“嘟嘟难得出来那么一回,你就由着他呗。”
“你今天阳气弱的厉害,他离你太近,对你不好。”
我脸色一红,刚才就有的那种微妙的感觉更深了,明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但我就是没办法克制。
就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却听君渊对暗处说了声。
“又来个不长眼的。”
话音一落,就听见禁地草丛了悉悉索索的走路声,等我看清楚那人时,不由地一愣。
“容遇?”
君渊瞥了容遇一眼,后者的嘴角就留出一丝鲜血,身形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
“蛊师,看清楚了。她这种废材,怎么可能是养鬼人?”
容遇似乎没料到君渊会这么形容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了然一笑。
“的确,如果她是养鬼人,在第一个女鬼出现的时候,早就把他灭了,又怎么会追的抱头鼠窜?”
你妹,君渊说我废材就算了,你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家伙,说我抱头鼠窜?
只是,听君渊的意思,今天晚上这家伙居然一直在暗处跟踪我?
“她不是你的敌人,无需一再试探,如果再有上次的事情,本尊可不会顾忌苗疆蛊寨。”
容遇呵呵一笑,不知道将君渊的话听进去没有,反而别有深意地看向我。
“阴尸鬼命,你居然还跟他在一起,真是不怕死了。”
他说的话没头没尾,什么叫和君渊在一起就是不怕死?
君渊听他这么说,反而转身看我,寡淡地问。
“你想离开本尊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就算是要离开,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先不说我这坑爹的招鬼体质,这些天要不是有君渊在旁边,我估计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就算我离开君渊,还有个冥衍,那家伙比君渊更加恶劣,相较之下,还是跟君渊待在一起安全些。
“各人自有命数,只要你以后别再说些有的没的话就好。”
我回了容遇一句。
确定我不是养鬼人,容遇转身便要走,却听君源道。
“这样就想走?”
容遇一愣,脸色微微一变,双拳握紧,嘴里喃喃自语,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本命蛊可不是那么好操纵的。”
容遇嘴一张一合,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再也无法动上分毫。
“你到底想怎么样?”
容遇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伤了你的命门是你随意下蛊的代价,做这个废材的仆人是你刚才说话的代价。”
啥?做,做我的仆人?
我一愣,君渊这是几个意思?
容遇显然没想到君渊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好歹也是苗疆蛊寨的一号人物,不说是前呼后拥,也算是众星捧月,从来只有别人顺着他,没他求着别人的。
现在竟然要给我一个女人当仆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他要誓死不从的时候,却听君渊轻飘飘的一句。
“你不想知道养鬼人的下落?”
容遇又是一怔,半响才问道。
“你知道他们在哪?”
“碰巧知道那么几个。”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容遇妥协了,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我答应你。”
“很好。”
说完便解开了容遇的鬼术,后者直接转身走了,脚步踉跄,有那么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为什么要他做我仆人?有你,还有嘟嘟,我觉得战斗值已经爆表了。”
君渊瞧了我片刻,才说道。
“帮你调养调养身体。”
“我身体很好啊,有什么需要调养的?”
我很是疑惑,难得啊,这货居然关心我的身体。
“太瘦,抱着咯手,太硬,姿势不多。”
片刻后,我把满地碎掉的节操捡起来,说道。
“刘家这事我的能力管不了,所以我准备不要这欠条上的钱,断了这因果,你看行吗?”
君渊点点头,看着我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赞赏。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不过刘家这局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君渊说他懂风水之术,我索性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九宫破煞。”
竟然是九宫破煞!
这个局属于风水中的禁术,在正统的风水书上是不会出现的。严格来说,就是用煞气深重的阴魂来作为风水局的阴面,阴阳相互制衡,以鬼养宅,以宅养鬼,延续主家的气运。
“当年邹璇的局已经十分完美,可刘家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想旺上加旺,以鬼养宅本来也无不可,但这刘家居然又请了小鬼旺财,刻意布局之下,阴盛阳衰。这么多年,原本那些小鬼都成了气候,如今再插手,就是自惹麻烦。”
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刘家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自己造的孽。
既然确定了不插手刘家的事情,我当晚就当着刘玉龙的面把欠条给撕了,第二天一大早由容遇开车送我们回了市区医院,正好去看望住院的林美美,顺道再买点日常用品。
容遇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想想也是,莫名其妙从富二代变成了男仆,想想也是够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