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也是心身俱疲,哭累了之后很快就睡着了,而容遇也因为家里有事先走一步,说有什么事再给他打电话。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袋好像打了结,要救林美美,就必须要改刘家的局,可改局就必须由怨煞。
我救得了刘雨一次,可不一定救得了她第二次,根本性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我翻开奶奶的法术手札,一遍又一遍地找,可任凭我怎么仔细,也找不到其他破解九宫破煞的方法。
我仰头望着天花板,真的,有些绝望了。
“女人,你真的想救她?”
君渊平淡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我想救她,也想救林美美,但”
我声音顿了顿,淡道,“你说的没错,人都是自私的,我救她,也是救我自己。”
君渊嗤笑一声,冰凉的手指抬着我的下巴,唇就要压下来,我却别开了脸。
“聪明的女人,这才是人类本来的样子,自私,自利,卑鄙,狡诈。”
我抚开他的手指,双眼直视着他,不避也不让。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圣女,我也自私,我也自利,可我同样不希望无辜的人受伤,不希望无辜的人受牵连。这才是人,这才是人性。”
君渊似是愣了愣,接着轻笑。
“你倒是实诚。”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君渊呵了一声,黑色的锦袍便将我包裹了起来,手指从我的领口伸了进去,把玩揉捏。
我却抢先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给我我想要的,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不过是一笔交易。”
对的,一笔交易。我一度迷茫,一度纠结,现在我终于清楚了,我们之间就是一笔交易。
君渊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冷,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我感觉到他生气了。
生气,为什么?
“难道你觉得我给的筹码不够,还要加点筹码?”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君渊冷笑一声,下一秒我便摔到了地上。
“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你有什么和本尊谈判的资格?”
“哦?没有是吗?我相信冥衍会很愿意同我做交易。”
我凉凉的一声,接着他的手指便捏上了我的脸,将我脸都挤的变形了。
我被他捏的生疼,手上却开始捏诀。
“呵,拿本尊指点你的术法来对付本尊,你还真是愚蠢。”
咔哒,我的手直接给他弄脱臼了。
“王八犊子,你特么有种杀了我!”
我气急,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可却被他的鬼术化解,对君渊,我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杀你,脏了本尊的手。今天这双手,算是小惩大诫,再有下次,生不如死。”
说完,他的身形就消散在空中。
马勒戈壁的,我现在真是又气又恨,为什么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为什么我不早点跟着奶奶学道法,这样就不会如此束手无策!
“妈,妈”
嘟嘟的声音响了起来,胖乎乎的手摸了摸我的脸。
“妈妈不哭啊,嘟嘟保护你。”
嘟嘟这话一出,我也不知怎么的,眼瞬间就红了,可转念一想,君渊肯定还在房里,我愣是将眼眶里的泪水都憋了进去。
憋进去的结果就是,我跟个小委屈似的,一下喘不上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想用手来擦,可手一摸上脸,就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特么的,从小到大,我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妈妈,你不哭了,嘟嘟给你吃糖糖。”
嘟嘟把一颗黑色的小圆球递给我,其上还泛着丝丝的血色。
“这东西你从哪里弄到的?”
那颗黑色的小圆球一靠近我,我就感到一股子浓厚的鬼气。
“这个是爸爸给我的小糖丸,用那些废物练成的。”
“那些废物?指的是鬼?”
嘟嘟点点头,我才猛然想起当初我们逃出医院的时候,君渊收伏万鬼的场景。
我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之所以用怨煞镇宅,是因为怨煞的煞气可盖过阴气,以促成阴阳平衡,如果能把煞气聚集起来,具象成珠,岂不是比怨煞镇宅更好?
我下意识地想拍手,结果手还脱臼着,让嘟嘟把我脱臼的手接好,在法术手札上面一找,还有有聚集煞气的方法!
太好了!越想越觉得可行,现在我只要用阴阳八卦盘,找到煞气集中的地方不就行了?
说行动便行动起来,我将阴阳八卦盘放在云城地图之上,滴了一滴血在地图之上,口中喃喃念着聚煞口诀,那滴血便像是有了灵气一样,停留在了云城不远处的一座村落之上。
“林家村?”
我喃喃自语道,好在这林家村离云城不是太远,我索性打了个电话给容遇,让他过去踩踩点。
几个小时之后,果然收到了他的消息。
果然如我所料,那处地点是煞气聚集之地,我特意让他挖了一勺子土,带过来让嘟嘟闻了闻。
“妈妈,这土好臭,嘟嘟不要闻!”
嘟嘟是鬼,他抵制这土,证明这土的煞气的确不弱。
“天道循环,阴阳相悖,轮回六道,聚!”
我默念口诀,一股红色的烟果真从泥土上剥离了出来,相较于鬼气,这股气更加的凶厉,隐隐有些张扬舞爪的样子。
如果能把这个气聚集起来我的嘴微微一扬。
煞气天地所生,天生地长,因果锁链最低,反噬能降到最低。
而那股煞气,好像也能感觉到我一般,竟然缓缓缠上了我的手,可就在它要碰到我的肌肤之上时,突然窜出了一股鬼气,竟然瞬间就将它消弭无形了。
“君渊!”
我立刻就怒了,特么的欺人太甚,真以为本姑娘治不了你是吧!
“龙神敕令,雷神借法,九天星君,听我号令,诛邪!”
指尖蹦出一道电光,可还没等到电光成丝,便被一个冰凉的指尖给压灭了。
“看来本尊得让你知道,何为夫纲为天!”
一双赤金色的眼眸出现在我眼前,其间暗流涌动,我就像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整个身子僵硬的厉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缓缓凑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