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脑袋感到一阵眩晕的时候,棺材船突然震动了起来。黑色器皿发出的吸力越来越强,以至于我连手都抽不回来。而此刻,我手掌的血液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一样,不停地被黑色器皿吸走。照这样下去,船没启动,我估计得失血而亡。洪不动见此情景,想上前
帮我,却被冷邪给制止了。随即,冷邪朝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坚持住。
我没得选择,必须坚持住,因为此刻根本就没办法把手抽回来。船体的震动一直持续着,并发出阵阵轰鸣声。为了克服眩晕,我闭上眼睛,按照唐家秘法,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脑海,进入到冥想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在冥想状态下,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又一幅
画面。这些画面,仿佛来自远古时代,都与棺材船有关。
滔天洪水前,黑色棺材船破浪前行
无数奴隶前,黑色棺材船擦身而过
妖魔鬼怪前,黑色棺材船长驱直入
最终,我看到了一条万丈巨龙,它卷起棺材船,翻滚着就把棺材船拉入水下画面闪到这里的时候,船体强烈震动起来,把我从冥想状态拉了回来。睁开眼睛,我发现冷邪和洪胖子的身体竟然是倾斜的,显然在我冥想的时候棺材船发生了巨变。见我醒来,洪胖子不停地给我打手势
,告诉我船在动,在倾斜,好像要翻转过来。黑色器皿也出现了变化,只见在它上方竟然形成了一个漩涡,无数湖水被它吸走。而我的手,依旧拉不出,但流血好像少了一点,不再喷涌而出。我透过驾驶室门朝外望去,之前看到的是深不可测的漆黑
湖底,而现在,竟然能在湖水中看到丝丝光亮。
洪胖子说得没错,棺材船确实在动,它在翻转。
之前是倒立状态,现在它要翻转过来,呈正立状态。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的血得到了棺材船的认可,它目前正在启动。曾在不少电影里看到过幽灵船的情节,这一次,我们好像也碰到幽灵船。它能识别人血,能读懂意识,甚至具备能量,能够自己发动
,这哪里是远古之物,棺材船分明就是现代科技的智能化产物。当船身完全翻转,正立过来的时候,黑色器皿上方的漩涡消失了,那股强大的吸力也不见了。我抽出手掌,总算解脱了出来。冷邪见此情况,示意出去看看情况,我点了点头,朝船门外游去。出了船门,
我们看到了一艘正立的棺材船,它和我冥想中看到的画面一样,神秘、威严,甚至还带有一点肃杀。
冷邪仿佛发现了什么,拉了拉我,朝船身游去。顺着冷邪所指的方向,我看到龙鳞上的图案变了,全部变成了我的头像,而且是正立的头像。看着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幅自己的头像出现在面前,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冷邪打着手势告诉我,说这棺材
船选择了我,认我做主人了。
来不及多想,棺材船内再次发出一阵声响,像是机关开启的声音。随即,船体下方突然出现了十几道暗门,正在徐徐打开。警觉性极高的冷邪一把拉起我,朝后游去,足足游开了七八米远。暗门打开后,大约过了两分钟,棺材船竟然开始下沉。刚开始,下沉的速度极慢
,但后来,下沉得越来越快,径直朝湖底坠去。
棺材船不是木头船,而是铁船,能够悬浮在水中,完全是靠船内的气泡鱼在支撑。现在十几道暗门打开,船体突然下沉,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气泡鱼跑了。
“那些气泡鱼跑了。”我打着手势告诉洪胖子。
“我们怎么办?”洪胖子打着手势问。
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很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阴阳湖深不见底,棺材船下沉速度极快,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越来越随即连狼眼手电都追踪不到了。看来冷邪理解错了,这条船根本就没有选择我,它只不过是利用我瞳孔龙影的血来翻身。不过想想
,也没什么可惜的,毕竟这是远古禹帝之物,哪是我这种凡人能够驾驭的?
我朝湖面指了指,示意大家先游上去再想对策。
洪胖子和冷邪都点了点头,展开身形,就打算朝湖面游。刚要动作,棺材船突然又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中,它竟然又慢慢地浮了上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棺材船,我把狼眼手电的光线径直对准了一处暗门。果然,仔细辨认下,我在暗门处看到了气泡鱼。一切都解释
得通了,棺材船之所以下沉,那是因为气泡鱼从船内出来,船体短时间内失去了浮力,棺材船之所以上浮,那是因为气泡鱼调整好了,它们聚集在各个暗门处,再次把船体给支撑了起来。
显然,棺材船的主人,既然不是我,也不是远古禹帝,而是气泡鱼,它们控制着棺材船的动力。棺材船慢慢上浮,最终在我们身前停了下来。冷邪的话最终没错,棺材船,不,应该是气泡鱼认同了我的血,选择了我。我示意冷邪和洪胖子上船,和棺材船一起去到湖面。三人快速地游入船内,只觉船
体一震,棺材船开始慢慢上浮。
很快,我们就出了湖面,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当船体露出水面的那一刻,不知是什么原理,船体上方的密封盖板开始自动收缩,隐藏了起来。现在,整个船体都敞开了,就像我们寻常所见的木船一样,只是它船体漆黑,在阴阳湖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那个驾驶室也敞开了,黑色器皿依旧在,但在器皿的中心突出了一根黑色棍子,应该是用来控制船体方向的。
整个变化,从开始的结束,不过短短的两三分钟。
古人的智慧,完全超出想象。
洪胖子看到器皿中心的黑色棍子,当即冲了过去,抓起棍子就想开船。然而,他的手刚碰到棍子,就像被火烫一样地缩了回来,喊道:“靠,这上面竟然有刺。”
显然,要想开船,就得流血。我任凭手被刺伤,上前一把抓住黑色棍子,轻轻地朝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