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二十五年前的劈龙岭事件,葛柔也向我描述过。
但是,葛柔只是一个参与者,而眼前的毅,则是整个事件的当事人。葛柔说,二十五年前,毅受黑暗势力鼓动,开始对应龙展开疯狂攻击,要制应龙于死地,要掐灭劈龙岭的龙气。为了救应龙,三爷爷策划了劈龙岭行动,带领了半个龙影江湖的精英,动用了左家神军,才
把毅的势力给压了下去,让应龙意识重新掌控了白骨树。可听毅刚才的话,三爷爷在二十五年前好像并没有打压他,而是救了他。显然,毅的描述与葛柔的描述可能会有很大的出入。但是,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我都很想从毅口中听一听二十五年前发生在劈
龙岭的事。
“老前辈,能和我说说二十五年前的事吗?”我问道。
“当然可以,就算你不提,我也会和你说,因为你迟早得知道。”毅踱步到大禹石像前,继续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得从禹帝离开后说起。”
“还望前辈告知。”我也跟着毅走到大禹石像前,道。“禹帝锁龙后,并没有当即离开,而是在劈龙岭呆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他布置好了一切,让我掌控了白骨树,控制了整个劈龙岭。三个月后,他带领所有人离开,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并告诉我,让我永世
守护劈龙岭,守住应龙。”毅缓缓道。
“独自一人永世守护劈龙岭?这得承受多少孤独和痛苦”我忍不住出声道。
“为禹帝效力,那是至高的荣耀,更何况,守住劈龙岭,守住应龙,为的是天下苍生,孤独和痛苦算得了什么。”毅铿锵有力地道。作为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我一下子无法理解这种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格局。但我还是被毅的这段话给感动了,至少,他的话里充满了男子气概,充满了责任和担当。为了天下苍生,独守劈龙岭
四千余载,如果毅说的是真的,那他足以载入史册。
“禹帝离开后,劈龙岭发生了什么?”我问道。“禹帝离开后,应龙被锁在了第三层,而我则居住在白骨树下,一切相安无事,并没有异常发生。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老,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体力大不如从前,连走路都有点困难了。于是,
在一个晚上,我打开了活棺,径直躺了进去。”毅道。
“你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要永世守护劈龙岭,怎么能轻易死去。确切地说,进入活棺后,我只是换了一种生命形态,我的意识依旧通过活棺传递到白骨树,牢牢地掌控着劈龙岭的一切。”毅道。
“老前辈,既然你可以通过活棺控制一切,那为何最后还是丢了白骨树的控制权?”“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十年,在浩瀚的时间长河里,我虽然通过鬼藤得以活到现在,但意识力量却逐渐变弱。而应龙,它的寿命接近不死,意识力量不仅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劲。此消彼长,通过上千年的
争斗,应龙的意识就慢慢地占据了白骨树,而我则一退再退。”
“看来时间才是最恐怖的力量,它能改变一切,禹帝当年估计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禹帝如果没有考虑到这一点,那他就不是禹帝,活棺就是用来对抗时间的。应龙之所以能够占据白骨树,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它背后的力量,这才是禹帝当年没有想到的。”毅道。
“背后的力量?”
“与应龙缠斗千年,我感觉它背后有一股力量在帮他,只是这股力量时隐时现,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后来呢?”我问道。“应龙控制白骨树后,就间接地控制了劈龙岭,而我想通过活棺发出指令则变得越来越难。很快,应龙为了赶尽杀绝,他把主意打到了活棺身上。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那一天,应龙发出命令,指使一队僵奴
来到活棺前,径直把活棺抬离了白骨树。”毅回忆道。
“活棺被抬离白骨树后,你就再也无法控制白骨树了吧?”
“不仅不能控制,他们还想直接杀掉我,把活棺丢入了火堆。”毅抬头看了看大禹石像道,“好在禹帝有先见之明,活棺遇火就进入到休眠状态,保全了我的身体和生命。”
“活棺进入休眠状态后,是否必须你的意识才能重新激活它?”我问道。
“没错,必须我的意识才能激活,禹帝封存在劈龙岭各处的激活意识就是我的希望,如果无法激活活棺,我将永远沉睡在棺材里。”毅道。
“应龙应该不会让你轻易激活的。”“应龙不仅不让我激活活棺,还想尽办法毁掉禹帝封存的激活意识。二十五年前,应龙不知从哪里拿到了毁掉激活意识的方法,开始大面积摧毁我的激活意识。如果此时不是一个龙三爷的人出现,我的激活
意识将全部消失,而我将永远休眠。”
“三爷爷来了?”
“龙三爷带来了近百号人,在劈龙岭与应龙展开了激斗,最终以伤亡惨重的代价把应龙压了下去,让它暂时无力再破坏我的激活意识。”毅缓缓说道。
“龙三爷就是我的三爷爷,老前辈,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问道。
“我现在的力量太过微弱,无法帮你找三爷爷,如果你找到活棺并激活它,我就有力量帮你找三爷爷。”毅再一次说出了他的目的,也表达出了他的渴望。但是,毅的话与葛柔的话完全相反,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相信谁。葛柔说毅迫害应龙,而毅却说应龙要干掉他,相同的人物,不同的故事,可偏偏却又都
说得通。
到底谁真谁假,估计只能留给时间去验证了。
我没有回答毅,而是选择了沉默,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沉默是最好的武器。“龙九,时间不多了,应龙的力量在恢复,一旦他把激活意识破坏殆尽,天下苍生将受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