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吧,今天你得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高博伸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李家宝嘿嘿一笑:“事情是这样的,中午的时候有两个女子来看病,那个生病的女人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当张蓉提着刚从菜市里买回来杀好的小鸡时,那女人突然爆发了,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抢了小鸡就跑!”
“你没给她播放《如诗般宁静》曲子?”
“哪来得及呀!”
“以后早上开门就放!”
“知道了”李家宝答应一声,想起什么般眼睛一亮:“对了三哥,那女人你也认识!”
“哪个女人?”
“抢鸡的女人啊!”
“谁?”
“就昨晚吃宵夜的时候,那个调戏讨饭流浪老人的女子。”
“又是她!”
高博嘀咕一声,随即想到早上的那场偶遇。
鲜肉,现杀的小鸡。
不同的肉,但有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它们都带着血。
女子嗜血?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调出诊所内监控,高博找到之前的片段,仔细观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女子的行动不像常人那般自然,就好像机器人一般,每个动作都显得机械和生疏。
高博让李家宝找出给女子看病的处方。
李家宝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一角的病历:“处方还没来得及开,这个是她之前在三甲医院就诊的病历。”
高博接过病历,翻开阅读:
王凤荣,女,27岁,西海无江人。
临床症状:痴语、癫狂、嗜血……
诊断:怀疑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症,建议转入专业医院治疗。
下面一行附着主治医生签名和诊断日期。
女子抢完小鸡后就消失不见了,即便高博想帮助她,此刻也是有心无力。
暂时放下女子的问题,让李家宝回休息室睡一会,下午的班打算自己来值。
李家宝虽然困的不行,却连连摆手说不用。
高博心中纳闷,望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张蓉的身影。
心中便有了判断,李家宝不愿意去睡午觉,恐怕是因为张蓉在屋里休息吧。
看来得租个房子了。
晌午没啥病人,两兄弟又没地方睡觉,就围着桌子面对面坐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
接近一点的时候,几辆警车鸣笛从四方缘诊所门前驶过,李家宝没见过世面般地起身追出门外。
站在门口举目远眺,注视着已经越行越远的警车。
高博微笑地摇了摇头,都说老百姓爱看热闹,李家宝作为新时代的有为青年也不能免俗。
“嘿,停了还,三哥你快出来看哦!”李家宝站在门口,头也不回地叫道。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人警车停不停碍着你什么事了?”高博不为所动。
“没停,进小区了,好像进了玉兰小区。”
“还玉兰小区,你管他进……”
高博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快步来到门前,盯着李家宝:“哪个小区?”
“玉兰小区”李家宝怕高博想不起来,特意多提了一句:“就昨夜我们去的那个。”
虽然不知道玉兰小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给高博一种不好的感觉。
脱下白大褂,塞给了李家宝:“宝啊,下午班你继续上。”
“哥,你去哪里?”
高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头也不回地拜了摆手。
李家宝属于那种心思单纯的孩子,见高博不回答,也不再多想,套上白大褂,老实地回诊所上班去了。
玉兰小区离诊所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步行五分钟就到。
像这种上个世纪的老小区,物业管理水平非常差,通常都是没有保安的。
即便配个保安,最多也就是个摆设,做做样子给业主看罢了。
高博没想到,他竟然被一个年近花甲的保安大叔给拦在了大门口。
平时松懈,突然加强安保,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一、小区内来了重要人物。
二、小区内发生了重大事件。
“嘿,干吗的?”保安大叔面露警惕,出言问道。
“大叔,小区内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高博没有直接回答保安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是啊,就刚刚五栋那姑娘……”
保安大叔也是直性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差点就把自己知道的全撂了出去,但转念一想,这好像违反规定,于是转口问道:“你是谁呀,干吗问这些……”
“我也住这小区”高博自然不会跟保安说实话,张口胡诌了一句。
“你也住这小区?”保安大叔皱了皱眉,满脸疑惑:“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生呢”
“你这老头,记性可真不咋滴,难道你忘记了。上个月我路过门口的时候还给你递了支烟呢”
高博假装生气,想着忽悠一把能蒙混过关,反正老头记性都不好。
“臭小子,你就扯吧,我刚来这还没半个月,你上个月去哪给我递烟!”保安老头吹鼻子瞪眼地冲着高博一通没好气道:“没事就赶紧给我走,只要有我在,一只耗子都别想混进去。”
得!
高博自嘲地笑了笑,好不容易装回和尚,没成想遇见真佛了,算他倒霉。
好在他真认识小区里的人。
于是正色道:“大叔别生气,我刚才和你开了个玩笑,住在四栋1单元401的吴子浩是我表弟,我是过来看望他的。”
搬出吴子浩名号来,高博心中也没有底,毕竟这老头才来半个月,不知道能不能认识吴子浩这孩子。
没想到老头一听吴子浩三个字,连忙站了起来。
脸上现出一丝惋惜的表情:“原来你是小子浩的亲戚,唉,子浩这孩子啊,怎么偏偏得了那种奇怪的病。”
说完后冲着高博挥了挥手:“进去吧。”
“谢谢大叔”
高博心中一乐,抬腿走进了小区,路过保安大叔身边的时候,转头问道:“大叔,多嘴问一句,刚才那几辆警车进来干吗的?”
“唉!”
老头哀叹一声,抬头望向小区深处:“小区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