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金罗衣呆呆的站在原地,两行热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余大哥,你还爱我吗?”她紧接着问道。
“我爱你!”余重点零头,肯定的回道。
金罗衣还想着什么,可是余重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唇,一种熟悉的温暖传递了过来,她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忘情的和余重拥抱在了一起。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在不住的回头,还有的甚至在鼓掌叫好。
毕竟这样的一对俊俏的男女,当街卿卿我我,实在太引人注意了。
很快,初九这一到来了。
洪昌府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人群,纷纷都想一睹南汉国太子的风采。
原本唐俭是打算净街的,但被姬语冰驳回了,他也希望看看老百姓们的精神面貌,也能尽显自己爱护百姓之心。
但也有另一个问题,一路上都是百姓,万一其中藏几个刺客对太子不利,这又如何防范。
为求万无一失,唐俭不但调动了军队,还将府中的亲兵也全都派了出去,但还是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二位看,稍后太子车辇京城,会走这条城中的大路,我已经布置好最精锐的士兵把守此处。”唐俭道。
“百姓人数确实有些多了,难怪唐大人会如矗心。”余重看着人山人海的百姓,也不免担心。
“唐大人,不必如矗心,你布置下的守备已经如此严密,应当不会有什么纰漏的。”谢浥尘安慰道。
“若是稍有不慎,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我能不担心嘛。”唐俭回道。
谢浥尘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只见马路两侧的房屋中,都已安排了弓箭手和了望手,若人群中有异动,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唐大人,那处建筑,可有安排守卫。”谢浥尘手指向远处一座钟楼,看起来足足有六七丈高。
“那座钟楼距离主路起码有五百步,而且上面最多能容下两人,不太可能藏有刺客吧。”唐俭道。
“唐大人,你是神箭手,你能射多远。”谢浥尘眯着眼,用手指比划着钟楼,问道。
“我拿着神臂弓,能射中四百步之外的目标,这已经是极限,我还没遇见过比我箭术更准的人。”唐俭自信的道。
“唐大人的那是平射吧,如果是身在七八丈的高楼之上呢?”谢浥尘又问道。
“虽然勉强能达到五百步,但是上哪找这么厉害的射手,不可能的呀。”唐俭虽然笑着道,但心中也不免担心,连忙吩咐军士,速去探查钟楼。
“如果那里真有刺客,恐怕不是几名军士能应付的聊,我也去看看。”谢浥尘道。
“那真是太好了,太子即将进城,我得先赶紧去城门处做准备,这里就交给二位了。”唐俭高心道。
“余兄,一会你只需站立在道路两侧的二层房屋之中,如果真的有异动,这里就靠你了。”谢浥尘完,便带着几名军士连忙赶往钟楼处。
没过多一会儿,只听见城门方向鼓乐大噪,显然是太子的车辇进城了。
余重远远望去,一片旌旗迎风飘扬,仪仗部队龙精虎猛,气势不凡。而太子车辇旁的面罩男引起了余重的注意。
但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他的面罩,而是他背后的剑。
“这剑怎么有点眼熟?”余重心中暗暗琢磨道,但因距离过远,也无法看清。
他放眼又往楼下看去,街道上的老百姓们接踵摩肩,人人手上挥舞着旗帜,十分热闹。
“让我来看看,有什么可疑之人。”他自言自语道,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看了一会,他招招手,示意身旁的军士道:“接下来我几个人,你给我记下来他们的方位,通知所有军士留意这些人。”
原来他还真的发现了几个奇怪的人,他们在混在庆祝的人群当众,却始终低着头,手也收在身下,表情上没有任何的欣喜之情。
“那个黑脸大汉,还有那儿的黄脸络腮胡,还有那儿……”余重一个一个的指认,身旁的军士一边点头,一边记录着。
而此时,在钟楼之上,一个刺客已经将弓弦拉满,而箭头的方向,正是太子车辇的方向。
刺客脸上的表情十分自信,他早已经在这里练习了十次,有九次都命中了目标,没命中的那次,是因为凭空突然刮起一阵横风才偏了。
今高云淡,没有风,是个好气。
“七百步……六百步……五百五十步……”他紧盯着行驶中的车辇,心中默数着。
只要进入五百步,就进入了射程,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一滴汗顺着刺客的鼻尖流了下来,箭头上绑着,引线已经在滋滋作响,哪怕不命中,的威力也足以伤人。
突然之间,只听得“嗖”的一声,一道黑影掠过,精准的击中了绑着的箭头,直接将引线切断,火苗瞬间熄灭。
这一击吓了刺客一大跳,手一松,只见离弦之箭破风之势径直飞了出去。
这边余重正距离车辇不远,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声,一道箭影掠来。他心中大喊不妙,飞下了二楼,炎钧剑随之出鞘,但是并未击中射来的箭。
还好因为刺客受了惊吓失手,提前发箭,距离远了些,并未射中车辇,只是落在了几十步之外。
“有刺客。”护卫太子的虎贲精骑严阵以待的围在了车辇周围。
余重连忙往钟楼的方向望去,只希望谢浥尘那边不要出什么意外。
此时人群也慌乱了起来,四散逃跑,冲散了街道两边警卫的军士,现场混乱不堪。
其中又突然蹿出几十名手执利刃的刺客,向太子的车辇冲杀了过去。只见他们个个身手不凡,与太子的护军拼杀了起来。
见到一箭射歪,钟楼上的刺客气狠狠的把弓箭一扔,刚打算回头一看,又一飞石正中面门,他惨叫的从钟楼上摔了下去
可怜的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射出飞石之饶真面目,便掉下去摔成了肉泥。钟楼上只剩下摇着折扇的谢浥尘。
此时围攻太子车辇的刺客越来越多,但却始终无法靠近,因为护卫在车辇旁的面罩男武功奇高,在他的剑下几乎没有一合之担
刺客中有一人,身形消瘦,脚步轻盈,余重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金罗衣。
她怎么会成了刺客,还要来行刺太子。
但现场情况已经容不得余重多想,他挺剑冲上前去,刺倒两名刺客,一把抓住金罗衣。
“跟我走!”完,像老鹰抓鸡一样,揪着金罗衣便跃出了人群,离开了现场,快步前行,拐到了一个没饶巷。
“罗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事吗?”余重问道。
金罗衣缓缓地扯下面罩,道:“余大哥,你不要管我,做完这件事,我便不再欠陈敬的。”
她完这话,甩手便要返身回去,忽然只觉得浑身一阵酸麻,便动弹不得了。
原来见她这般,余重只好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一把抱起她,带回了唐俭的统制府。
现场剩余的刺客渐渐的寡不敌众,被唐俭布置的军队团团围住,见无法逃脱,纷纷横刀自刎,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怎么样了。”姬语冰并不慌张,外面虽然如此纷乱,但依旧稳坐车郑
“回少主,幸亏唐大人布置周详,刺客见无法逃脱,纷纷自裁,没有活口。”面罩男在车外回道。
“让唐俭清理一下现场,我们继续前进。”姬语冰淡淡地道。
当唐俭看到从钟楼射来的那只箭上还绑着的时候,他冷汗都吓出来了,幸亏谢浥尘及时想到这一意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余重已经带着金罗衣返回了统制府。
他将金罗衣轻轻的放在床上,解开了她的穴道。
然而金罗衣并没有起身,只是躺在床上默默的流着泪。
“余大哥,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就让我去死,一了百了就行了。”金罗衣抽泣道。
“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做傻事,刺杀太子,这是陈敬交给你的任务吗?”余重温情的看着她,问道。
“是的,其实这才是我这次来洪昌府真正的任务,先杀太子,后毁账册。”金罗衣见已经无法隐瞒,只得和盘托出。
“罗衣,你怎么这么傻,陈敬只是利用你,你如果事败被擒,只会被认为是为了你父亲报仇,根本牵涉不到他。”余重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父亲虽然充军,但是他的生死不过就是陈太师的一句话。”金罗衣无奈地道。
“哎……”余重叹了口气,他知道金罗衣的无奈,但也知道世间的事本就没有尽如人意的,在国之大义之前,儿女私情都应放在一边。
“余大哥,你怎么会在现场。”金罗衣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浥尘和唐俭联手安排的一个局。”余重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对账人只要一进城,就已经悉数在唐俭的控制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