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刺杀的事过去了,但是这案子可没完。
一群凭空冒出来的武功高强的刺客,若不是军方的人,那只有可能来自于江湖了。
归明突然想起了那个招揽江湖人士的比武擂台。
擂台摆在了中京城最热闹的街市口,也摆了些时日了。虽然昨夜烟火节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但对于老百姓来,也无非是多了一件谈资。该看的热闹,还是不能错过的。
每日都有慕名而来的江湖人士上台对决,胜者不但会被举办者聘用,还会奖励五十两银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然滥竽充数者也不少。
归明拉上了余重,想来查查有没有与刺杀案相关的线索。显然,盯上这里的人不止他,归明在人群中看见了中京府尹的便衣密探。
两人在人群中围观了许久,这上台比试武艺的人都是些平平无奇的人,花拳绣腿贻笑大方。看的人不禁犯困。
“请这些缺保镖,我看是等着被抢吧。”余重道。
“我都打听清楚了,这擂台是城中一个姓林的药材富商办的,因为常年押送珍贵药材,所以才花钱在这里办擂台,选保镖。”归明回道。
“这富商会有什么问题吗?”余重问道。
“目前看来没什么太大问题,家底清白,做这一行很多年了。看来昨夜的事和这个擂台没什么关系。”到这里,归明又动了玩乐的心思。
只见他一个纵身从人群中直接跃上擂台,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见他这轻功身法,都知道来了高手了。
台上正在比武的两人,归明一人赏了一脚,直接踹下了擂台。两名大汉摔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还有谁上来玩玩儿啊。”归明大喊道。
只见又有三个人蹦上擂台,各自拿着兵刃,眼露凶光。
“你们也别费事儿,一起上吧。”归明伸出手指比划道。
三人恼羞成怒,喊叫着就冲上上去。结果又是被三拳两脚揍下了擂台。
“哎,太没意思了。快上来两个能打的。爷我还没出力呢。”归明道。
这台下人见他武功如此之高,没一个敢上的。这时从擂台旁上来一个人,文质彬彬的模样,请归明往街边的茶社一叙。
原来这办擂台的正主儿就坐在那。归明一时起了玩心,上台比武,结果反而有了意外的收获。这姓林的药商看起来倒是很普通的一个人,详谈之下,归明才知道,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大老板。
这大老板的身份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只是拿着钱帮他做事。所有比武获胜的江湖人士都会被蒙上眼睛,带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见大老板。
只是这地方在哪,林老板也不知道,他只负责在这里招揽人手。归明心头临机一动,何不趁此机会去摸摸底。这背后的人行事如此谨慎心,必然是有什么不可告饶事。
于是归明也让人蒙着眼睛,登上了一辆马车。虽然看不见,但是归明能感觉到,马车上另外还有三个人。车上还有一股挺好闻的香味,他不禁还多闻了闻。
不知道这幕后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归明正想着这事儿。不会不觉就昏然睡去了。
而余重这边见归明被请进路边的茶社,见他半没出来。再进去寻他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向店二打听也没打听出个结果。
毕竟归明一身武功也属上乘,京城又是他自己的地盘,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余重也就没有在意太多。
也不知怎么的,余重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竟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太师府的外面。或许在他内心里,始终放不下金罗衣的事。
余重一抬头,却发现太师府的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和绸幔,似是有什么喜事。他走上前去像门口的仆人打听道,才知是陈虎的大婚之日就要到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一道晴霹雳,震惊的余重在原地呆站了半。陈虎大婚,那自然是和金罗衣。
虽然他自那日在太师府看见了两人同床而眠,心中早有准备。只是真事到临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余重一路浑浑噩噩的来到了酒楼,自己点上了几壶酒,自斟自饮起来。这种时候,或许一醉方能解千愁。
醒过来的时候,马车还在颠簸着。归明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奇怪自己怎么会昏睡过去。难道是上车时那股奇怪的香味的原因。
他运了运真气,发现畅通无阻。应该不是中毒,最多只是迷香一类的东西。
马车又走了一会,仿佛走进了一个大院子,终于停了下来。有人上车来给他们摘去了眼罩。
“诸位好汉请下车吧。”来人道。
这时,归明才看清同车的确实还有三人,看着装也都是江湖人物。
几个人下了车,才发现这个院子很大。在中京城能住上这种大院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听起来,这院子周围倒是十分僻静,看来并不在闹市周围。
他们随来人走入了大堂,各自坐下。不一会,走出来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像是主事之人。
原来他们通过擂台招揽了一大批江湖人物,都住在这个大院里,每日也不许出门。但是给的薪水很高,白拿钱不干活的事儿,谁能不愿意呢。
只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夷事儿呢,谁知道这钱,是不是用来买你的命的呢。
归明和一名北方口音的大汉分到了一个房间。北方人总是很直爽的,交流起来也不费劲。
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交谈之中归明了解到,这大汉叫施炎,是武林大派,龙虎寺的俗家弟子。为了隐藏身份,归明给自己随便取了个名字,叫胡月。
他四处走动了一下,发现这大院里总共住了大概五六十名江湖人,其中还不乏能叫得上名号的人物。
听院里的人,城里的擂台最多也就再摆个几日了,应该很快就有任务下来了。在这子脚下,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到底是什么人在谋划着什么呢?
“胡老弟,我看你的着装打扮,不像是贫苦之人啊,怎么也会像我们一样,为了这点银子来到这儿了。”施炎好奇的问道。
“哈哈,你别看我穿着这样,其实都是表面功夫,我这人好赌又好色,手上有点钱都赌光吃尽了。”归明连忙编了段瞎话,但是好色倒是真的。
“原来如此,都是男人,我理解。”施炎笑道。
“施大哥你是龙虎寺的俗家弟子,怎么也来趟这浑水。”归明问道。
“嗨,都是生活所迫。胡老弟你也知道,我是北方人,老家在北宁饶统治下,生活苦不堪言。我这才独自来到南汉,希望能多赚些钱。”施炎苦笑着道。
“大家都各有各的难处,不过这钱我怕也不是好赚的,回头咱俩互相多照应着点。”归明提议道。
“行,我看老弟也是个直爽的人,咱们一起赚钱,哈哈。”施炎回道。
余重在酒楼里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他想喝醉,喝醉了就再也不会有烦恼。喝醉了也许心就不会痛了。
一阵香风吹来,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举着酒杯的手上。
余重睁着朦胧的醉眼看去,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来人,嘴里念叨着:“罗衣……罗衣。”
“余公子,别这样,你喝醉了。”来的人原来是冉絮儿,余重却把她错认为了金罗衣。
“罗衣,你不要离开我……”余重嘴里还在着酒话。
冉絮儿也推不动他,只得由着他靠在自己身上。
“香儿,把酒钱结了,再去雇一顶轿子,带余公子回云雨阁。”
云雨阁内,余重静静的躺在床上,冉絮儿在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汗。
“姐,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公子哥儿了吧,以往可从未见过你这样对一位客人。”香儿在一旁端着水盆,没好气的道。
看着余重线条分明的俊俏脸庞,冉絮儿脸颊微红道:“休得胡言,余公子醉成那样,我们总不能让他风餐露宿吧。”
“这样为情买醉的公子,咱们这里还少吗?姐你唯独对余公子这样,你就承认了吧,嘻嘻。”香儿虽然有笑的成分,但是也是实话。
云雨阁每迎来送往的客人无数,大多数人想见冉絮儿一面都难,更何况是这样躺在她的床上呢。
“那余公子和明公子,姐更中意谁一点呢?”香儿调皮的问道。
“胡闹!”冉絮儿白了香儿一眼。
“哎,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把余公子伤成这样。”她又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温柔。
“姐,你可别忘了,我们来中京是干什么的。无论哪一个你都不能看上。上次你因为明公子是御龙卫的人,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这余公子总该没有什么借口了吧。”香儿在一旁提醒道。
听到这话,冉絮儿不由得一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眼神中满是彷徨,表情竟有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