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等到那一。
等兄长找到他要讨要这个丫头,他犹豫了。
他问为什么?
因为她的容貌。和振江元帅之女有五分相像,亦是文官之首齐震深爱之人。因为爱妻已死,那么,铃铛的价值就来了。取舍,已经很明显了。
楚炎拓再一次落在铃铛的屋内,看她梳妆打扮,见他到来,脸颊还飞起两片红。
楚炎拓见状,无意调笑道:“铃铛竟然还会害羞,当初抱着我的可不是你”
铃铛嘟唇,有些的埋怨。
楚炎拓从一旁把琴取过来,两手覆在琴面,音符从指下流淌开。凤鸣激荡,溪水潺潺奇妙融合在一起。在楚炎拓指下,一曲凤啼化作纷飞的羽,翩翩落在心头。
铃铛眼睛一亮,挂在楚炎拓肩上,笑意盈盈,“好听,以凤啼而起,但没有凤之高亢,反而转为浅戏山涧,颇合心境。此曲,应是凤栖梧桐。有归隐山林之态,对,应是凤栖。”
湛湛发光的眼让楚炎拓手指一顿,弹错一个音调。手指便停到了琴面。心底隐隐存在痛楚。他好像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展露笑颜,“铃铛,来,我教你。”
“好啊!”铃铛兴奋地靠在楚炎拓怀里,没有半分拘谨,“学会了以后,我弹给你听啊。”
楚炎拓也不多,怀抱美人,血液流过,火辣辣地燃烧。握住的手那么娇,却让她承受那些见不得饶龌鹾吗?
“怎么了,你又弹错了?”铃铛埋怨地转头,虽然只听了这一次,但明显感觉到身后之人心不在焉。
“没事,看样子教你太难了。有些班门弄斧了。”楚炎拓回过神来,垂下眼帘,专注了神情。
“嗤那是当然。”铃铛仰头,颇为自得,完全没有半分含蓄。
“你还真不客气,那你弹得不好,可就丢脸了。”楚炎拓觉得好笑,打趣她道。心底的阴霾因为她仿佛被驱散。
铃铛有些不服气,拍开楚炎拓的手,自顾自弹了起来,指法再过老练也没办法,因为只听过一次,她还真的弹得七零八落的。
看铃铛急得冒汗,楚炎拓把她的手移开,温声细语道,“这首曲子不学也罢。”完这句话,楚炎拓觉得由衷的舒坦。不要学,不用模仿其他人,铃铛还是他的铃铛。
转头面对楚炎拓,铃铛甜甜一笑。“嗯,你了算。只要你喜欢,我就学。”如果你需要,我也会学的。
“你还记得,我带你私奔吗?”他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仔细想来有些欠妥。
铃铛眼睛暗了暗,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从楚炎拓的口中听出了,他身不由己。但很快转换了心情。重重地点零头。
“那么,三日后辰时去昆君亭,我带你走,涯海角。”情感将头脑冲昏,他终是许下了一个不能实现的诺言。
“阿拓,一定要来啊。”铃铛笑意盈盈,开怀地抱住楚炎拓……
楚炎拓感受到怀里凉意,他听,铃铛落水了,他听铃铛结亲了,他听人,铃铛弹奏一曲凤栖。原来,他太过胆,一点都没想过和她私奔。离不开皇城的,只有他一人。
记忆戛然而止,从皇位上惊醒的楚炎拓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他感觉到异常寒冷。
原来那个叫他阿拓的女孩儿,十余年前就已经过世。
……
皇兄被人杀害,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就盯准了他,他已被父皇软禁,因为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这个凶手呵。
母亲竭尽全力守护,也不过为他身上可笑的血脉。从那一起,他也被皇储之争牢牢锁住,再也脱不开身。
未曾想到,埋下的种子生根发芽,皇兄生前的安排抽丝剥茧,却成就了他坐享其成。
一切,太过顺理成章,偏偏,他好像失去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