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越发觉得纳闷,忍不住嘀咕:“狐君这是怎么了?愁川欠他钱了?”
他虽嘀咕,可大家耳力都不差,临川听的一清二楚,斜斜睨了红执一眼,见他面不改色,调笑道:“狐君有什么事定要与我直说,我如今失忆可什么都记不得了。”
红执定定看她一眼,突然笑了,这一笑竟透着股妖媚,“嗯。”
瞅瞅这暧昧不明的态度,这若不是与愁川有情,我脑袋拧下……算了,不拧了,随便吧。
西林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心中直犯嘀咕:这两人怎么回事?没听说狐君与愁川有什么交集啊?莫不是愁川真的欠了他钱?
城主府离那条繁华的街道并不远,三人很快便到了。
望着高高的黑色大铁门,临平还来不及感慨,守门的魔兵便举着长剑拦住了他们,“三位何人?因何擅闯城主府?”
“他们连你都不认识?”临平不可思议的看着西林,又看向红执,“他们也不认识你?”
西林轻咳一声,尴尬道:“还不放下!”
守门魔兵虽然认不出来人,但声音却能听出来,闻言尴尬的看着西林,连忙收了长剑,“少城主,对不住,没认出来。”
“无碍。”
三人进入城主府,一路收获无数下人们惊讶又奇怪的眼神,西林被看的尴尬无比,脸颊泛红,“小川便先住在兰苑吧,这里离西罗住处近,我派人去请魔医来。”
“狐君请随我来,你的住处在别处。”
红执纹丝不动,“我住在这便可。”
这处院子虽然不大,可房间总有三五间,他这要求倒也可以。
只是西林觉得这里离西罗住处太近,不适合有男人居住,更何况愁川身为女生,更不适合与男人同住。
“狐君还是随我来吧,我住处附近有个院子十分清静,很适合狐君居住。”
红执不为所动,“不去。”
西林以眼神询问愁川:你俩什么情况?
愁川摊手,一脸无辜:不知道。
西林当然不能对狐君来硬的,多次劝说无果后,只能放弃。
他一走,临平便问红执:“你之前留下是为了让我看魔医,如今我来城主府看魔医,你为何还要跟随?”
“想。”
“理由也没了?”临平挑眉。
“本就无理由。”红执一派坦然。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临平是真的好奇,虽然她猜测是因为愁川,可没有得到证实的猜测永远也只是猜测,她仍旧不知道准确答案。
红执眯了下眼睛,掏出折扇扇了扇,“本君身为魔界之人,被人尊称一声狐君,总要负些责任。”
临平心里猛地一沉,嘴上却在夸赞:“狐君真是好有责任心哦。”
红执挑眉,“你不信?”
“信。”我信极了,真没几个大佬会这么闲的跟着我,不是责任是什么?还能是爱吗?
“相信便好。”红执点点头,问:“你住哪间?”
临平随便指了一间,“就这间吧。”
这处院子有六间房,正着一排三间,竖着一排三间,另一面是一堵墙,隔壁院子桃花开的正好,枝头从墙头探了出来,一朵桃粉色的花朵就在眼前,临平选的房间离桃花最近。
红执得了答案,选了与她挨着的一间房。
“啧啧。”这该死的责任竟连房间都不放过。
临平率先进了房间。
西林很快带着魔医回来,入院便喊:“小川,这是我们城主府的魔医沈长老,你快出来让他看看。”
还是个长老。
临平很认真的掂量了一下自己,觉得有些风险,但都答应了,这时候拒绝显得不太理智,便出来了。“沈长老是修丹道的吗?”
沈长老长的慈眉善目,花白的胡须只留了短短的一层,穿着朴素的灰袍,笑起来甚至像个老太太,哪有半分魔修的影子?人界一直盛传魔修凶神恶煞,他哪里凶神恶煞?
西林道:“沈长老是魔族,天生便善医理。”
魔族?传闻魔族是个十分有天赋的种族,许多魔族自出生起便有天赋技能,他既天生就会,现在岂不更加厉害?
临平紧张兮兮的等着他来查看。
沈长老背着手,面容严肃的绕着她走了一圈,突然屈指隔空弹了她一下,笑道:“神魂与肉体出了缝隙,不是什么大事。”
“……”临平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突然说出夺舍。
西林紧张道:“怎会如此?沈长老可有法子?”
沈长老见他二人都一脸紧张,心中欣慰不已,少城主为了此人改头换面,又对她如此紧张,想来终于放弃与春花魔女为伍了。
虽然此女神魂有异,但性情温婉,比春花好多了。
这般想着,沈长老笑的更加慈祥:“没什么大事,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临平松了一口气,顿时笑了:“多谢沈长老。”
沈长老朝她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都是自己人,无需客气。”
临平的心脏仿佛又多跳了一下,他朝我眨眼睛做什么?
为什么感觉他也知道了?我的运气这么差吗?短短两日,我竟被两人看穿了身份?
沈长老笑眯眯的走了,西林放下心来,也走了。
只有红执略带深意的笑看着她,直看的人恼怒,“看什么?”
红执盯着她仍旧在笑,“魔医已经为你诊治过,走吗?”
“西林盛情款待,房间都为我们备好了,不歇一歇怎对得起他一片情谊。”临平冠冕堂皇的说了一通,步履从容的进了房间,要关门时还探出头好心道:“狐君若想离去便自行离去吧,不需如此看顾我。”
红执但笑不语。
临平砰的一声关了门。
看来这只狐狸是不会走了,要想办法引开他,她现在好不容易住进城主府,再跑也不知往哪跑,甩他远没有撵他来的划算。
打定主意,她迅速打开系魂镜,钻了进去,刚到临江镜中,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那花白的一片是什么?
临江平常为了有威严,一直一副干瘪老头的样子,看着毫无威严,甚至让人觉得他快死了。
就他这副尊容,没想到竟还会有人投怀送抱。
塌上那位穿着甚是清凉的美人莫不是瞎子?
临江尴尬的咳了一声,“这是……”
“师兄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她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