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鲸发话了,“我虽然从来都不记得你的样子,但我在被尚颂绑到他的领地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你。”
“鲸,他还不一定是你哥哥呢。”会长劝说道。
“不,他一定是我哥哥。”鲸一口咬定。
“眼见并不一定为实,不如我们……”老二特来雅努斯刚开口,冈丹突然握紧右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眼见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阿诵和康斯坦丁赶紧各自控制住其中一方,阻止更惨烈的事情发生。
“就是你们这些行政专员!你们嘴上说着‘眼见并不一定为实’,却将道尔精灵城里所有反对你们的人统统驱逐!还有你,什么狗屁城主,你……”冈丹不停地挣扎着,还指着特来雅努斯和阿列克修斯的鼻子骂着。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阿诵赶紧眼神示意乔晨曦将道尔兄弟支开。
不过,乔晨曦没有按照阿诵示意的那么做,显然她有自己的想法。
“冈丹。”乔晨曦沉吟道,“你们两个兄弟相认,明明应该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们,他们四兄弟,他们可以这么和睦地站在一起,啊,为何我们,我们却要生离死别,不知道各自的哥哥和弟弟的下场,不知道……”冈丹指着道尔四兄弟骂道。
特来雅努斯不停地摇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不知道被森精灵拳脚招呼了多少次,他明白,“驱逐政策”一定是长久不了的。
阿列克修斯也眉头紧锁,他明白,既然卡瓦达精灵城也已经开辟了出来,继续这种驱逐、流放的措施,一定会导致比今晚的插曲还要严重的后果。
“各位,我觉得,这些是以往没办法才做的事情,现在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在阿诵还在劝说的时候,一束水流突然从鲸的手中飞出,直击阿列克修斯!
阿列克修斯避让不急,大叫着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鲸你到底在干嘛?”阿诵立刻指使帕斯卡尔将鲸控制住,而自己则冲向阿列克修斯,“城主,你没事吧?”
“我只是想将我受过的苦难,原原本本地还给这个邪恶的化身而已。”鲸的话语冷得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活过一样,“只要我还活着,这个邪恶的圣光信徒,就别想拜托应该属于他的痛苦。”
“杀了他?”安托纽斯看向他的三个兄弟。作为斥候的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他杀心已起。
“听大哥的命令行事!”特来雅努斯没想到鲸会直接袭击他的大哥,他也摆起了架势。
“谁杀死谁,还说不定呢!”
说完这句话,鲸举起了一把魔杖,摆好了架势,却被帕斯卡尔一把擒住。
“他上哪拿到的魔杖?”阿诵疑惑道。
“别打了,别打了!”会长不停地劝架,但看上去收效甚微,只好转头朝向侯爵女士姐妹,“勒蓬女士,起点作用呀勒蓬女士!”
但是看上去,勒蓬侯爵和乔晨曦两人已经打算看戏看到底了。
“尚颂,你最有办法,你快点……”会长慌了,他赶紧向拉着冈丹的阿诵求救。
“会长,你知道,他的巫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吗?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他会巫术?”阿诵焦急地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会长摇头,“看样子肯定是他从河湖研究协会的那些人那里……”
“不好!”阿诵皱眉道。他明白,从那些自然信仰的狂信者那里学到的巫术,很可能有一些和正规的巫术学校不同——很多禁忌的术式,有可能被使用,而这些禁忌术式很可能造成相当严重的后果!
森精灵们的动静惊动了城市卫兵们,他们纷纷赶来,包围了这里。但鉴于侯爵姐妹在场,他们还是自觉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现在,或许除了这姐妹两人,没有人有任何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怎么我一走,你们就打起来了?”
随着一阵突然的狂风吹过,慵懒的女声从风中响起。
“总指挥!您总算来了!”会长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别叫我总指挥了,毕竟现在探险已经结束了,探险团也解散了。话说到底发生了啥事啊,说给我听听?”弗利西不知从何时起回到了酒馆门前。
“总之就是之前被驱逐出精灵城的那些精灵,和道尔家族之间的那些破事。”阿诵用最简洁的语言概括。
“我大概明白了。”弗利西看着面露怒色的鲸和冈丹两人,“你们两个,是兄弟吧?”
“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兄弟。”特来雅努斯道,“魔导师,他们计划向我们寻衅已经很久了,我们……”
“这都哪跟哪啊?”弗利西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们道尔精灵城‘排行第三以后的男丁在成年之前将被驱逐’的政策吧?”
“是,但是……”
“那你们道尔家族不地道啊。”弗利西发着牢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兄弟四个中,至少有两个的排行在第三以后吧?”
阿诵听到弗利西的大白话,差点笑出声,但定神一想,似乎好像真的是这样。
“如您所见,魔导师,”阿列克修斯争辩道,“事实上,我们家族的老三,安托纽斯,在他才十五岁的时候,就出去当斥候了,老四康斯坦丁如果没有侯爵女士的骑士头衔……”
“那你们就欺负鲸他们家族没办法派人去当斥候,也没办法得到骑士头衔呗?”弗利西怒斥道,“你们自认为平等,实则区别对待、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想笑!”
“说得好,总指挥!”鲸咬牙切齿道。
“我再说一遍,我已经不是总指挥了,我现在只是个不愿意和那些自称‘高贵’的贵族同流合污的普通的森精灵巫师罢了。”弗利西回头说,“鲸,冈丹,你们还算幸运,有机会重新相见,以后甚至有机会再次见到你们的父母和哥哥,”
“但是其他那些马贼呢?”弗利西转向了侯爵女士和乔晨曦的方向,对她们怒目而视,“在被道尔精灵城驱逐的时候,他们真的是‘罪人’吗?这份‘罪’是如何造成的?你们有什么权利,站在干岸上‘审判’他们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