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还是对我说，让我看清你的动作吗？你一下就消失了，我怎么看的清你的动作啊。”阿诵发起了牢骚。

乔晨曦只是甩了甩链刀，释放了一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圣光术式，然后就和空气僵持在了那里。

周围传来了不满的嘘声，阿诵思考两秒钟，然后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解释。

“圣光信仰展现了华丽和视觉效果，但自然信仰却得到了胜利。这波，两者博弈的层数都很高啊。”阿诵叹道。

十秒钟后，乔晨曦率先将链刀从手中释放出来，向前甩去。

当然，虽然这次进攻的尝试没有取得成效，但力度还是体现出来了。被圣徒强化过的肉体将如此长的链刀甩得如此之快，令人胆战心惊。

观众们在提起一口气的同时，大呼失望。

收回链刀后，乔晨曦继续回到了刚刚对峙时的样子——在面前竖直着放出两米左右的铁链，浮在低空中在自己的面前画圆。

“晨曦似乎不是特别喜欢使用术式来战斗。对于她来说，似乎还是用肉体更加顺手一些。”阿诵思考道。

但是他也明白，这样下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胜利的。当然，对于弗利西来说，乔晨曦维持这样的防守姿态，她也没法找到任何的破绽。

要知道，潜行于空气中的弗利西，从潜行状态下出来的第一下，才是最有冲击力的。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大家都认为这种僵持将会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乔晨曦旋转着的刀刃上，附加的似乎不再是刚刚的圣光，而是一股神秘的风。

“传说中的‘天堂之风’！”阿诵惊叫道。

“怎么，小伙子，你知道这种术式？”旁边的森精灵大爷问道。

“不算知道，只能说听说过。”阿诵摇头道，“据说，在天堂中，这样凉爽的风永远吹拂着虔诚者的心灵。”

“人类竟然能从《圣光册中那么简单的几个字，整理出这样的术式。”森精灵大爷叹道，“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但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当链刀尖部的风开始影响到角斗场的气流的时候，弗利西的影子开始在所有的观众面前显现。

她一直在闪躲，就好像一直在躲避什么一般，而她的速度又太快，观众们只能看到她的影子。

“她不知道自己被看见了吗？”阿诵皱眉。

乔晨曦用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甩出了链刀，铁链绑着刀刃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那个不断躲闪的影子飞去！

弗利西没有硬抗，她一个俯冲躲到了乔晨曦的后方，在阿诵最终看清她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了斜后方的低空中，手中举着魔杖，向下挥击！

“风刃！”阿诵喊出了这个术式的名字。

这个术式可以将周围的空气聚结成一柄无形的刀刃，它可以以很快的速度变形，可以说，一个魔导师水准的巫师释放的“风刃”，几乎无法格挡！

但是乔晨曦不仅没有慌乱，她的嘴角反而出现了一丝弧度。

链刀上的天堂之风以极高的速度向前飞去，将链刀的本体反向弹到自己的身后。链刀上残留的天堂气息似乎将弗利西的风刃吹散，链刀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弗利西的身躯而去！

“嘭”的一声，链刀和弗利西的魔杖直接相撞，火花四溅，双方都向后弹出了不短的一段距离，但在刚刚的碰撞中，弗利西似乎占了下风。

但看两人的表情，弗利西似乎自信满满，但乔晨曦却面带疑惑。

观众终于看到了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了——很多人对于决斗的理解，基本上只是武器的碰撞。而这次的碰撞，显然足够激情，足够让人心潮澎湃。

欢呼声从各个方向响起，而阿诵却只觉得这阵欢呼尤其刺耳。

下一轮博弈很快就开始——弗利西不再潜行，而是开始施展术式。

空气被她的魔杖所搅动，似乎有什么能量在她的魔杖尖端凝聚。

“大爷，这招叫啥？”阿诵皱眉问道。

“看不出来。”森精灵大爷摇头，“我虽然稍微了解一点巫师学，但还没到她们举魔杖，我就能猜到她们要做什么的地步。”

阿诵只得将视野探回战场之上。

这一状态又僵持了数十秒，阿诵明白弗利西和乔晨曦两位又在进行博弈了。

不得不承认，如果站在选手的角度，博弈是精彩的，但对于阿诵这些观众来说，看着场上的两位，一位蓄力、一位防守，显然是十分无聊的。

但在无聊之中，阿诵发现了一件事情。

弗利西写好的剧本，乔晨曦并不想跟着走。换句话说，她想赢！

“高手的对战是无聊的。”阿诵向身边的森精灵大爷提出，“如果她们俩想打得好看，那问题不大，坏就坏在，她们俩都想赢。现在看来，谁露出破绽，谁就会输掉。”

“小伙子不错啊，这都能看出来。”森精灵大爷赞赏地点头，“所以我看啊，那个人类要输。”

“要输？”阿诵很想知道大爷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

“这里是道尔精灵城，魔导师可以用极端猥琐的方式获胜，但审判者不行。她象征着圣光的正义，所以她迟早要全力出击，露出破绽，然后输掉比赛。”森精灵大爷一语道破天机。

“老大爷您真的是慧眼如炬啊！”阿诵注意到，已经有一些嘘声朝向在空中机械地释放着防御术式的乔晨曦了。

“等着吧。”老大爷叹了口气。

和刚刚的防御术式不一样的是，乔晨曦链刀的刀刃上不再是圣光，而是天堂之风。这种气息，似乎被持续地用来干扰弗利西的蓄力。

弗利西举着魔杖，咬着牙，似乎想要排除天堂之风的干扰、完成蓄力的样子。

阿诵明白，这个阶段，双方依然处在精彩的博弈当中，但是观众依然一层博弈也看不见。

在震耳欲聋的嘘声中，很多观众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过，贵宾席的观众多多少少都是懂一些异能的，他们耐心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角斗场上即将发生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