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这么。”佩科侯爵，美鑫的父亲赶紧摇手，“现在赛维尔地区的王是奥雷璃一世，我只是个被教会处罚，退了位的老人罢了。”

星空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如果是在战场上，刚刚发呆的那些家伙们，已经死了一次了！”鹰卫队的教官们重新发起了怒吼，卫兵们也毕竟是职业军队，很配合地继续着自己的操练。

圣圭萨勒审判团团长利维亚在指挥团员们搬回梅吉亚大教堂后，也回到了校场，混入了人群之中，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两个女孩的表演。

在人群散去后，只有这三人留在了检阅台的前排。

乔晨曦发现了他们，于是便直接带领着同伴们飞了上来。

“在昨晚这组工作之后，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列阵练习，只有和你的同伴们做好配合，才能有效地击杀敌人！”

美鑫的父亲眯着眼看着下面在训练的众人，感慨万千。

“父亲，见到您身体好多了，我很高兴。”美鑫走上前向父亲行礼。

由于很少有在公共场合中，国王向自己的父亲行礼的场景，所以美鑫斟酌良久，只得在没人关注的时候才走到父亲面前。

“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美鑫的父亲点头表示认可。

“星空！”乔晨曦倒是直接冲向星空面前拥抱了她。

“晨曦姐，你还想着我，我感到很高兴。”星空紧紧地抱住乔晨曦，眼中有泪珠划过。

“各位，时间不早了。”利维亚走了上来，提醒在场其他人，“我觉得是时候制定彻底收复河谷左岸的计划了。”

“老朽以前也是打过仗的，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我来做这个计划就行了。”佩科侯爵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主张道。

“父亲，你真的行吗？”美鑫担忧地看着他。

“别忘了，你们用的那个地图，可是我托人画的。”佩科侯爵精神的样子，和上次在王宫见到他的时候大相径庭，“年轻的时候，我也是组织过教派战争的，可惜现在，老啦。”

“那么，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话吧。”利维亚提出。

……

“诸位，你们对灵魂教派的战斗力，有什么样的理解？”

五位审判者站在根夫城教堂的休息室中，而佩科侯爵在在一块大黑板前。

罗克堡红衣主教即将在今晚离开，在离开前，他也来到了这里，和在场的其他人商议接下来的军事计划。

“杂兵没什么战斗力，祭司和鲜血祭司的战斗力比较高。”芳指出。

“我觉得啊，他们经常会通过蛊惑平民这种令人可恨的方法建立自己的统治，为了阻止圣光的正义他们无所不用其极。”雅咬牙切齿道。

“我倒是觉得，他们的战力来源，很大程度上是那种巨型的邪恶造物，比如这次的邪神韦瑟。”乔晨曦倒是陷入了沉思。

佩科侯爵微笑地摇摇头。

“和精灵们不同，每个人类都是有灵魂的，都是有七情六欲的，只要有灵魂，就有可能受到邪恶教徒们的诅咒。而诅咒，就是邪恶教派的主要战力的体现。”他娓娓道来。

“邪恶教派的主要战力，竟然不是他们的战斗力量，而是诅咒！”乔晨曦惊呼道。

“没错，正如圣光教派的依托是信仰之力一样，只不过，邪恶教徒们可以将灵魂之力，不经任何处理，用诅咒的方式攻击人类。”佩科侯爵点头，“一旦沾上这些诅咒，就很难剥离了。”

“这个我明白。”乔晨曦想起了上次，她受到一个祭司决死一击，被诅咒弄得夜不能寐的事情。

“但我还是觉得，诅咒是他们的主要战力的体现这种认识，可能偏颇了。”芳摇头道，“诅咒不能直接杀死一个人，也不能轻易地改变别饶信仰，不是吗？”

“那就回到一个本质的问题了：战争到底是什么？”佩科侯爵在黑板上奋笔疾书道。

“战争的核心，就是杀更多的敌人，如果你能把敌人全部杀死，你就不会被杀。”美鑫喃喃地重复着鹰卫队教官的论断。

“美鑫，鹰卫队的成员曾经都是奎亚拉西海岸的海盗，他们嗜血、暴烈，视人命为草芥……他们是生的战士，虽然自称信仰圣光，但事实上圣光的信条他们不屑一顾。”佩科侯爵皱眉，“他们对战争的理解，用于练兵可以，如果用于战略部署，那我们和海盗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么父亲，战争是什么呢？”美鑫谦卑地问道。

“战争是一种集体、集团、组织、民族、派别、国家、政府互相使用暴力、攻击、杀戮等行为，是敌对双方为了达到一定的政治、经济、领土的完整性等目的而进行的武装战斗。由于触发战争的往往是政治家而非军人，因此战争亦被视为政治和外交的极端手段。”佩科侯爵的回答相当教科书化。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吧。”乔晨曦曾经在某本兵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话。

“是的，如果我们和那些鹰卫队的人一样，认为战争的目的就是杀人，就是抢夺别饶财产，那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让那些被邪恶教派控制的地区，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但我敬爱的侯爵大人，我们至少要先把他们从这个地狱里救出来，不是吗？”利维亚起身，他是在场所有人中，对他最有成见的一个。

尽管知道他之前被诅咒缠身，但至少他数十年不负责的态度让利维亚在内的很多圣职者相当不满。

“所以，团长，我希望能够在摆脱了王冠上的诅咒之后，能够为圣光的正义出一份力。”佩科侯爵微微低头道。

“弘扬圣光的正义，不需要由懦夫来做。”利维亚对佩科侯爵恨不认可。

“行了行了。”乔晨曦赶紧站了起来，居中调停。

“父亲，请继续。”美鑫看了一眼利维亚，转头对父亲催促道。

佩科侯爵却叹着气，将粉笔交给了红衣主教，走向休息室的大门。

“甘茨，你是真的想继续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想回到你年轻的时候，做一个真正的王者？”

乔晨曦从来没有听过罗克堡主教这样冷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