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后,大将军石原领兵回到皇城,各地城主带兵齐聚城下,共同推举储君姜尚景登上皇位。
谋朝篡位的逆贼三皇子,在所有文武大臣、皇城百姓的亲眼目睹下,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连带着那些跟着造反的叛臣,全都一并处死,其中就包括了杜清的爹,杜国傅。
人群之中,杜清哭红了双眼,薛见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拉出了刑场。
薛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姑娘,便带着她回了武馆。
杜清独自一人躲进了屋子里,将头埋在棉被中,像是一只受赡鹿,默默舔舐着伤口,抽泣着。
薛见坐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远空,心情复杂。
真要算起来,杜家的覆灭,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一点,杜清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从未提起过,也没有对薛见表现出半点仇视的样子。
轻轻地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裙的成熟女子从院外走了进来。
玉柔轻提裙摆,坐在薛见身边的台阶上,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你怕清会恨你?”
薛见摇了摇头,低声道。
“如果恨我能让她好好活下去,我倒希望如此。”
玉柔轻叹一声,抬手将额前的一缕青丝拨到耳后。
“她很坚强,比一般的千金姐都要坚强的多,就算没有了杜家,我相信她也能活得很好。再,她不是还有你吗?”
薛见轻笑一声,淡淡道。
“皇城大局已定,我要走了。”
玉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问道。
“你要去哪儿?回南伏城吗?以你的功劳,五皇子绝不会亏待你,就算你将你的家族全都迁移来皇城,都没问题。”
薛见摇了摇头,笑道。
“我打算去南明帝国,去找我的本家。”
玉柔有些吃惊。
南明帝国处于大陆西南角,距离大禹王朝十分遥远,且陆路难行,多是崇山峻岭,想去那里,只能走水路。
她没有想到,薛见的本家居然在这么遥远的地方。
玉柔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柔声问道。
“去了之后,还回来吗?”
薛见点零头。
“会回来的,应该不会需要太长时间,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
玉柔嘴角绽放出一抹如花般的笑容,眨了眨水灵而又充满风情的桃花眼,微微偏头盯着薛见。
“几年时间,对你来,确实不长,不过对我来,可就长了,到时候我都花谢凋零,人老珠黄了。”
玉柔笑意盈盈,眼神直勾勾的,里面的春水都快漫出来了。
薛见就是再不解风情,也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暗示,内心苦笑不已,也只能装直男了。
“这几年,清就拜托你了。”
玉柔对他翻了个白眼,有些生气。
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就差蹭上去,一句请君采摘,这人还这么装傻。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屋门被打开,杜清红着眼眶走了出来,道。
“我要跟您一起走。”
薛见之前并没有想过将杜清带在身边,把她留在皇城武馆,能更加安稳的修炼。
这一去,谁知道路上会遇到多少风波,再他一个人大男人,身边跟着个姑娘,拖后腿不,还容易招惹是非。
“你就留在武馆好好修炼,过几年我就会回来的。”
杜清神情坚定,近乎哀求道。
“我不想留在这里,您带我走好不好,无论去哪儿都可以。”
玉柔也在一旁劝道。
“你既然把她救出来了,就要负责到底,往我那儿一丢算怎么回事,我是他娘,还是你是他爹?”
这话让薛见顿时觉得无比尴尬,脸色瞬间羞愧的红了。
他与玉柔到底,只是生意合作伙伴的关系,这么拜托人家养一个姑娘,的确不太合适。
薛见仔细想了想,轻声道。
“好吧,你跟着我可以,但咱们之间总得有个得过去的身份,你拜我为师,我留你在身边,教导你修炼。”
杜清心中一喜,毫不迟疑的跪拜了下来。
“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薛见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想了想,直接从系统中购买了三件元器,送给了她,算是收徒之礼。
毕竟,这是他此生收取的第一个弟子,心里十分重视。
杜清看到那三件元器,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被薛见硬塞进了手郑
三后,五皇子的登基大典在皇宫盛大举行,薛见身为正六品户部郎中,自然也穿着官服,到场参加了。
五皇子身穿一袭明黄龙袍,在文武百官的高呼声中,踏上了走向九五之位的台阶。
金黄龙冠加冕,五皇子高坐龙椅之上,右手虚抬。
“众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立刻起身。
穿上龙袍,坐上龙椅的新皇自有威严气度,完一番礼词后,新皇对这次剿灭逆贼的功臣进行了嘉奖。
首位便是薛见。
他的功劳可以比任何人都要大。
要不是薛见潜入军营,斩杀了陈玉藩和他的三位亲信都尉,此刻五皇子等人还在皇陵,连皇城都进不来。
更不用,薛见亲手击败三皇子,扳倒万千金,清除朝堂贪官的种种功劳了。
薛见被新皇册封为车骑将军,正二品武将,掌兵十万,在武将中,地位仅次于大将军石原。
对于这个封赏,朝堂文武没有一人提反对意见,相反还都对薛见极为敬重。
尽管薛见从一个正六品的户部郎中,一下子飙升到正二品武将,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的事。
但他的封赏,却是靠实打实的功劳与实力换来的。
接着,楚命被封为太傅,马忠被册封为正三品的平东将军,还有其他一些有功之人,都得以加官进爵。
就连大将军和那些从各地赶来的城主,都得到了奖赏。
登基大典过后,薛见就向新皇请了一个长假。
新皇尽管非常想让薛见留下来,但他也知道薛见的潜力与鸿鹄之志,一个偏安一隅的大禹王朝,留不住即将展翅飞翔的雄鹰。
在亲自为他践行过后,薛见告别了所有人,带着杜清一人,踏上了南下渡海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