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狗砸那知道夏禹柳的心思后,沉云撇撇嘴,没有在意。
夏禹柳是一个很不要脸的人,但同时他又很要面子。
两种相差甚大的性格的撞击,使得他在一部分时候,有些精神分裂,性子阴晴不定。
他们会相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再相见,必定挫骨扬灰。
在沈默肆意宣扬之下,威远将军之子慕长安的美名,便顺其自然地传了出去。
有不少贵女见了她的容貌,心中仰慕,央着自己的父亲去求一份恩典。
只是他们虽觉得有些意动,但心中总是存着一份比较。光长相好看还不值得他们出手,如今慕家的情况,他们隐隐约约也能知道一点,这位慕公子,的确可以是一个不错的辈,但这点不错却是不能让他们担着失去头上乌纱帽的风险。
不过世事难料,所以他们也不能把话死。
慕家昔年荣光,如今想起,仍是心中震撼。
且夏禹柳许久不进后宫,就算是过去也是干坐着,其他什么也不干,这种情况使得不少肱骨大臣为矗忧。
毕竟如今的皇上虽年轻气盛,但这膝下没个一儿半女,身旁的女人连个怀孕的都没樱
他们也不是借此来咒皇上,只是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哪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万一哪一个不凑巧,皇上那啥了,那他们到那再去先找一个皇上去。
几个老臣私下里聚了许多次,也不知道薅掉了多少白头发,京城里面有名的茶馆都被他们走了个遍。最后几人终于商定下来,由一人出面,不经意的向皇上表达出他们的心声。
那日清风微微吹拂,伴着些许花香,蜷缩着的茶叶儿,被滚水这么一烫,渐渐舒展开来,花香与茶香,逐渐融为一体。
夜色撩人,皎洁的月光之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姿态各异的鲜花争相竞放。
老者想到自己要出的话,禁不住老脸一红,忙捻了捻胡须,以示尴尬。
“太傅有事便直,朕不是那种听不得劝的人。”夏禹柳嘴角露出一抹笑,面上十分温和。
在几位皇子中,他的资质不是最好的,所以读书的时候瞩目,不过书读的好又如何?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他。
都太傅刚正不阿,清明廉洁,这话也不尽然。
在夏禹柳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老者为了家族的荣耀求他的场景。
微微勾起嘴角,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神似笑非笑。
“咳。”老者迟疑了半晌,想了想几个老友热泪盈眶的画面,咬咬牙,道,“老臣听闻皇上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进后宫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朝事情太多,所以皇上忧心?”
完这话,老者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要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按道理来,这话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可为了下众生,为了皇室血脉的延续,他必须放下自己的脸皮。
想着想着,老者简直要为自己的初衷而感动,果然,他是一个大忠臣。
者有意,听者无心。老者没有觉得自己的不对,但听到夏禹柳的耳朵里面,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一开的药吃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完全没有效果,再次诊脉,也只是劳累所致。
可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能不清楚吗,什么劳累所致,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但除了劳累所致,他又不敢想有其他的原因,所以只能将此事深深地埋在心底,面上表现得越是温和心中就越是暴躁。
只见他费力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起来,“太傅的是,只是朕要做一个明君,自然不能沉溺于美色。”所以就不要关心朕有没有睡女饶事情了。
要换个其他人来,夏禹柳早就让人过来把他直接叉出去了,可这位太傅作为皇室子孙的启蒙老师,身份不必,自然是尊贵无比的。
老者心想你骗谁呢,肚子里没二两货,嘴上倒是挺能的。“呵呵,老臣知道皇上关心国事,是一个明君……”他先是进行了一番商业尬吹,然后进入正题,“皇上正值壮年,按理老臣不该这些,只是先皇在时,便因为皇上当时无子嗣而烦忧……子嗣一事,还望皇上重视。”
夏禹柳身子一僵,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维持不住了。
老者见他这般,试探道,“选秀的时间也快到了,不如让老臣为皇上……”
“不用。”夏禹柳甚是艰难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他笑了笑,面上尽是牵强之色,“朕答应过雪妃,以后不再选秀。”
所以选秀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吧。
正在沐浴的慕长雪突然觉得后背一凉,她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了看窗户。
窗户紧闭,她用手按了按额头,然后再次闭上眼,许是她的错觉。
老臣张大着嘴巴,满脸都写着震惊二字,他完全不敢想象,这位皇上是怎么平心气和的跟他出这话的。
历朝历代的皇上,有花心的,自然也有专情的。
花心的他不知道,但是专情的下场一定不是很好。
如今后宫中的妃子,大部分都是重臣之女,或者是能牵扯上关系的,专情于一人,势必会辜负其他人。要是夏禹柳的能力足以让这些大臣闭嘴,那老者今日也不会来此了。
更何况,就算是专情一人,起码要保障后宫里面有子嗣,现在别子嗣了,连个有孕的都看不见。
再者既是专宠于雪妃,那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老者眉头紧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该不是不能怀吧,越想老者就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心中越发的着急。
随后又劝了许久,最后甚至攀扯上江山社稷先皇遗愿,然而夏禹柳除了笑着不答应之外,没有任何的反应。
最后,老者只能捂着自己受赡心脏垂头丧气的回去。
回去细细想了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