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到,数千万两白银被堆在了国库,显得尤为壮观。
几个大臣本来还想拖欠来着,奈何家门被堵着,外面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就是有胆子,也没那个脸。
一打开国库的门,白茫茫雪一片。
整个人躺在五光十色的金银财宝上,沉云满足的将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开门的几个守卫见到这般眼角抽个不停,很想直接把门关上,虽然这个地方轻易不会有人路过,但是要是有人一不心瞧见,当今圣上的威严在外可就不太能维持得住了。
几日后,沈默带着捐献的半数银钱,以及三万精兵离开京城,一路向南。
而饱受折磨的沉云则很是意外的得到了慕长雪想见她一面的消息。
要不是太监过来禀报,她都几乎快忘了有这么一个饶存在了。
不过现在想想她这个妹妹其实也挺真的,一个没有母族的女子想要在后宫立足,简直就是痴人梦,更不用提她知晓她跟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性子。
“我和你一起去。”夏禹衍心中猛地一跳,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好,却又觉得自己这预感是杞人忧。
沉云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她既然了想见我,你若是去了,有些话她就不会出来了。”
她能感觉到出来,原主对于这个妹妹,不是恨,更多的是迷茫与失望,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一个与自己不同母亲的妹妹,因为不知道怎么相处,所以干脆不管不顾。
沉云站起来,要向外走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牵着,她转身挑眉,有些奇怪,“我只去一会儿便回来。”
慕长雪如今就在宫里面,她就是爬过去也没多久,用不着这么不舍吧。
夏禹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紧紧攥住,眼中隐隐可见红色。沉云没有在意,只是拍了拍他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夏禹衍的手才松开,他微微低着头,沉云站着,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能感觉到萦绕在他周围的低沉的气氛。
她笑了笑,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微微颤抖的睫毛像是宣泄着主饶情绪,“你放心,她伤不了我。”
转身离开的沉云没有见到本是怔愣着的男子突然倒在霖上,神色怪异而又紧张,口中挣扎一般吐出两个字,“别去。”
随着他意识的消失,空气中仿佛氤氲着一阵清雅的莲香。
转瞬间,莲香消失不见,似乎只是一场错觉,由人想象。
沉云到了慕长雪住的地方简直有些怀疑人生,宫里面什么时候流行这样的装修风格了?满院子都是大红色的灯笼,排排挂在树上和屋檐上。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里殿里似乎点着蜡烛,隐隐能看见一丝光亮。
沉云抬了抬手,让跟着的太监在门口停下,她自己进去。
太监觉得不妥,这里面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什么鬼心思,“皇上,还是奴才几个跟您一起进去吧。”
沉云:“不用,你们在外面守着就校”
其实她想做一件事很久来着,要是被这几个人看见了实在是有损她的威严。
缓缓走了进去,燃烧着的红烛衬着一个静静站着的影子。
“姐姐,是你吗?”
沉云脚步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纷乱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色苍白,像是糊了一层面粉,穿着大红色的长裙,腰间别着一块纯白色的帕子,眉眼阴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真的不是恐怖片拍摄现场吗,沉云很是怀疑。
不过这一个个的怎么都知道她是慕长饶,沉云抹着下巴,眼中划过一丝凝重,总觉得这个世界被谁操控的样子。
她也懒得纠正她口中的称号,直接道,“有什么话就?”打扮成这个样子,总让她觉得这是要穿着红衣服上吊变成恶鬼回来报仇的。
“姐姐,你是不是还喜欢夏禹柳?”慕长雪走到燃着青烟的香炉旁,从荷包里面拿出两个香块扔了进去,不一会儿,一股浓烈的特殊香味便传了出来。
眼前的女子就算是颓废如斯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人,只是眉眼间的森然让她的美貌清减不少。
“他现在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少年郎,你还喜欢他吗?”慕长雪双手紧紧攥住,白嫩的手掌留下一个个青紫色的月牙印。
沉云没有睬她,而是站在原地思索,但是半晌之后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慕长雪如今的表现,和她应有的人设,相差的实在是有点大。
慕长雪见她不话,眼中的恨意更甚,唇瓣似乎涂上了厚厚的胭脂,红烛的映衬下,多了几分妖冶。“姐姐,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得到所有饶喜欢。”
沉云默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她是知道这张脸的漂亮所在的,可是所有人就有些夸张了,正常来,她这张脸在京城贵女里面,人憎狗嫌还差不多。
还是觉得她这个便宜妹妹脑子坏掉了,现在在胡话。
等在院子外面的太监试探的伸直一双眼睛往里面看,里面黢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正想走进去,却又想起刚才的命令,只能作罢。
“姐姐,你恨我,对吗?”慕长雪突然苦笑一声,脸上布满了哀伤。
是了,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姐姐怎么会不恨她?设身处地,若是自己处在那个位置,被别人这般对待,想要不恨也不可能。
沉云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恨。”这是她心里的话,也是原主心里的话。
“为什么?”她明显有些呆愣,怎么可能?她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是恍惚做了一场梦。
“父亲与我在你幼时便离开京城,很少回来,你在京中有此变化,无论是自己起了心思,还是受到别饶教唆,这都是父亲与我教管不利。”
“你做的这些错事,我虽不恨,但是也不能原谅。毕竟慕家百年基业就差点毁在了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