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琅垂眸瞥了自己手一眼,没有理她。
林安萝看着他简直没脾气,抱怨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你手不痒,不疼?是每年都长,还是就今年有啊?”
“以前也也樱”
林安萝松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今年我老让你挑水挑的长冻疮了都。”
可能是添柴受热时冻疮发痒,魏琅拧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反正不冷的时候,就就好了。”
林安萝在脑海里搜索着童年自己手长了冻疮的记忆,披着自己的被子像个狼外婆一样地站起来,去菜篮子里拿了根萝卜,被萝卜冰地一缩手,但还是坚持切了一堆萝卜片回来。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她一边嚷着一边跑回火堆前,把往下掉的被子盖在魏琅头上,板凳挪得离他近点。
“四皇子帮我拿着被子,拿好,别让它掉地上,我晚上还要盖的。”
魏琅听话地把双手举着被子,像是拉了一个人工帐篷一样把两人拢在里面。林安萝捧着刚切好的萝卜片,一片一片放在炉子上烧水的铜壶盖上。
“等下萝卜片烤热了之后敷在手指上继续烤,你那冻疮就会好的快了。”林安萝。
她动作的时候难免肩膀碰到他,他发觉两个饶距离已经超过自己可忍受的范围了,于是往旁边挪了挪。
专注烤萝卜的林安萝哪管他那么多,眼看萝卜都在滋滋往外冒水了就拿过他手里的被角,“好了,你自己拿着敷。”
魏琅估计是痒的实在难受,也没跟林安萝再杠了,乖乖地敷萝卜片。他把滚烫的萝卜片裹着手指,感觉好像是没有那么痒了。
“你怎么知知道的这么多?”魏琅难得有点好奇心,磕磕绊绊地问。
“因为我比你大两岁,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也就知道的和我一样多了。”
他裹着满手萝卜片低头烤,清澈的眼眸盯着自己的手,神情认真,像个普通人家孩子内向而不善言辞的弟弟。
林安萝不知道怎么就有点心软,明明魏琅什么也没做错,却被迫在两国的纷争中间成为了牺牲品。
她侧头,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坚持泼辣高傲的人设,温柔地,“四皇子,你看你两三个字的时候就不会口吃,等你长句的时候,试着把那么多字都分成两三个字的短句,慢慢出来,如果想结巴就停住不话,想一想再继续开口。”
她本意是想帮魏琅改改这个毛病,但似乎戳到了魏琅不可言的痛,他把手里的萝卜片全部甩开,猛地直起背,漂亮的蓝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他抿着唇,死死地瞪着林安萝,胸口起伏剧烈。
刚开始做回自我的林安萝不得不重新背上雨纷纷的骄横人设,瞪得比他更圆,更凶,张口大声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我好心帮你,你像看仇人一样看我,你是不是就不能习惯别人对你好?你就习惯我骂你死结巴,让别人都笑话你口齿不清?这种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毛病。”
“本来就治不好!”魏琅怒气冲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