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川把车稳稳停好,并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只是怔怔地看着南枳。
“怎么了?”南枳让陆与川盯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陆与川笑了笑,“好看。”
南枳笑着瞪了他一眼,“走吧。”
陆与川看着南枳的背影,不由想到这几次南枳的反应,发呆道,南枳啊南枳,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啊,你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新年快乐,老师。”
“新年快乐,外婆。”
陆与川和南枳的出现倒是让季华佩大吃一惊,往年都是大年初三才会回来,怎的今年初一就回来了。虽有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
“好好好。快进来,外面冷。”季华佩招呼着戴姐准备茶水,指着楼上一个房间对陆与川到,“你现在上去?”
“嗯。”陆与川点点头,转头对着南枳道,“你先陪外婆坐一会儿,我上去一趟。”
“好。”
南枳也没多想,但是季华佩的表情变了变,但也未曾多一句。
孩子大了,终归有自己的想法。
儿孙自有儿孙福。
“南枳啊,你跟我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刺绣水平有没有长进。”季华佩带着南枳去隶独的房间练习刺绣。
陆与川则踏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打开了这扇门。
入目眼帘的便是妈妈的遗像。妈妈的音容笑貌仿佛再次重现眼前。即便过去多年,陆与川还是无法直面母亲的离世。
“妈妈,又过年了。”陆与川坐在蒲团上,沉思了很久,突然不知道应该些什么了,缓缓叹了口气,“妈妈,我很好,你放心。”
我真的很好。
起码在所有人眼中,我真的很好。
“她们呢?”陆与川回到楼下,并未找到南枳和外婆的身影,便询问戴姐。
“你觉得佩姨能带着南姐干嘛?”戴姐指着南枳所在的房间道。
陆与川心照不宣地笑笑,估计也就只有那丫头能受得了外婆那股子劲了。
“这不对。线重了。”季华佩指出南枳的错处。
南枳只好拆了重来。仔细观察绣布上的曲线。
“手法错了。”季华佩再次指出南枳的失误,“手艺还是生疏,多和朱锦学学,刺绣这门手艺,多学多练才能成活。”
“知道了,老师。”南枳微笑着回答。
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季华佩倒是打心眼喜欢这丫头,冷静认真,知书懂礼,能陪在陆与川身边最好不过。
但世间所有事皆有可是,永远不会按照你所期待的样子进行下去。
餐桌上,祖孙三人,其乐融融。
“外婆,春的时候,南枳要回家乡祭奠父亲,我想不如我们一起……”
“闭嘴。”季华佩啪的一声直接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你要是再提这事,你就给我出去。”
“我已经定下来了,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陆与川丝毫不让退缩,步步紧逼。
“你,你。”季华佩气急败坏,拿起饭碗直接砸到陆与川头上,瞬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你子来我这装大爷了,我会听你的。滚出去。”
“日子一到,我会来接您的。您多休息。”陆与川也顾不上脸上的血,拉起南枳准备往外走。
“站住。南枳,是不是你提出来的。”季华佩犀利的眼神紧盯着南枳,“这么多年我这个孙子可从未想过让我回去,你倒是好手段。原以为你和那些虚荣的姑娘不一样,现在看来,我老太太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老师。”南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我只能,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来我面前起了大道理,你也不怕折寿。”季华佩气到极点,也顾不上旁边的陆与川难看的表情,“面对还是不面对,逃避还是不逃避那都是我老婆子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你还不是我孙媳妇呢。”
“外婆,这件事情决定权在我。和她无关。”陆与川把南枳揽在身后,防着季华佩下次的跌碟摔碗。“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日子一到,还请外婆做好准备。”
“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南枳从包里拿出常备的急救包,替陆与川擦拭伤口。
“伤。别担心。”陆与川见南枳脸色不好,以为南枳是受了惊吓导致的,这才安慰道。
“你别话。”南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专心致志地处理。
“外婆的话,别放在心上。”陆与川见南枳准备反驳又立刻道,“知道你不会,但我还是要再一次。”
“我刚才不是担心,是因为我怕血。”收拾好东西的南枳这才解释道,“不让你话,是因为和你话我会分心。一旦分心我就保证不了,你的伤口还处理好之前,我还是不是清醒状态。”
“你怕血?”陆与川惊恐道。
“如果面积很的话也还好,我只是会紧张,但如果面积很大,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你除了怕黑,怕血,你还怕什么?”陆与川紧张地问道。
“怕水。”南枳回答道,“可能是的时候掉在水里过,所以格外怕水。”
陆与川突然紧紧抱住南枳,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
只是心疼,很疼。他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一个坚强的姑娘如此害怕。
“陆与川,不要可怜我。我不想要可怜。”
“不是可怜。只是遗憾。”
“遗憾?”
“遗憾老为什么没有让我早点遇见你,或许你就不会这样。”
“陆与川,如果我没有经历那些磨难,老也不会让我遇见你。”南枳感慨道。“我曾无数次埋怨老的不公。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经历那些事情,可我遇见你之后,我就知道了老的用意。”
“他只是把最好的安排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