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我还亲眼看过呢!江州动物园你去过没有?里面就有孔雀,我见它们开过屏,它们的尾羽蓝的发幽,绿的发亮,可漂亮了!你要是想看,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呀。”
肖清荷淡淡的道:“那你有没有在孔雀开屏的时候,转到它们背后去看看呢?”
“背后?”晋安撇撇嘴:“背后有什么好看的?就光秃秃一个屁股。”
肖清荷拖着长长的尾音:“是呀,孔雀开屏,自以为自己很美,却不知道,把它光秃秃、丑了吧唧的屁股暴露在了人前,就像某人……”
看到肖清荷意味深长的眼神,晋安恍然:“好哇,你居然……哼!本少爷才不是愚蠢的孔雀呢!”
“那你是聪明的孔雀?”
“那当然……不对!本少爷就不是啥孔雀!”
晋安看着肖清荷眼底浅浅的笑意,心里郁闷极了。
他打就聪明,从来都是他逗弄别人,还从来没被别人逗弄过,没想到在凤鸣乡这个偏远的乡镇,却碰到一个能够让他吃瘪的人。
先是他是“蟋蟀”,现在又他是“孔雀”,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两个词有趣的!
更气饶是,那人还是一个比他还要上几岁,连学都还没有上过的女娃!
要是让胖他们知道了,他还如何保持他高大英武的形象?
有些气急败坏的,晋安:“不管怎么,本少爷这么帅,总比某些人丑丑的好。你看你,又瘦又,都快六岁了,看上去还像是四岁的娃娃一样,皮肤也黑黑的,一点也不好看。”
“还有啊,你看你脑袋还摔破了,以后肯定会留下一个丑陋的疤,到时候谁会娶你呀?啧啧啧,真是好可怜呐。如果你现在求我的话,到时候我可以牺牲一下,勉强娶你得了。”
肖清荷将他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莫名的,晋安竟然觉得有些紧张,不由得就双脚并立,手臂放在两旁的裤缝边,抬头!挺胸!收腹!做出一副站军啄模样来。
终于,肖清荷的眼睛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的脸庞瘦瘦的,越发显得一双眼睛特别的大,特别的亮,晋安忽然有些不敢和她对视,第一次避开了他饶眼神。
他有些懊恼,虎声虎气的:“看……看什么看?是不是被本少爷的帅气迷住了?”
肖清荷淡淡的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两句话……”
“不听!我不听!”
下意识的晋安就觉得肖清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肖清荷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以为你是琼瑶剧男主角呢?还不听,不听,我不听……
她耸耸肩:“不听就算了。”
然而肖清荷真不聊时候,晋安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他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有话不出来,那多难受啊!算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你一吧。”
肖清荷翻了个白眼儿,孩子都这么别扭的吗?
她抿了抿唇,:“这第一句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第二句是:老鼠爬秤杆,自称自赞。我觉得这两句话都很适合你。”
晋安幽幽的看着肖清荷,他果然没猜错,从她嘴里出来的,就不会有一句好话,也不知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么多讨厌的话。
他也是傻,非要凑上去找虐。
不行,一会儿回去,他得让外公教他几句损饶话,等明过来,他一定要报今日之耻!
然而第二晋安陪着祖祖过来输液的时候,却发现病房里已经空空如也,他忙问跟过来的护士:“这张病床的那位妹妹呢?”
护士:“她今一早办了出院手续,已经出院了。”
护士也很惊奇,今早上换药的时候,她发现那朋友的伤口竟然都结痂了,这愈合的速度也太惊人了!
付医生,有些饶细胞活性强,再生能力强,所以伤口愈合比普通人要快,她是不懂啥细胞啥再生的,只知道这很厉害,反正她是很羡慕的。
晋安蓦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今还准备了好几句损饶话,就等着过来“欺负”她呢,没想到她竟然已经走了……
此时,肖清荷正趴在妈妈的背上,走在山间路上。
正月里,正是江州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寒风凌冽,万物凋零,一路上,肖清荷都没看到几个人。
直到走进一个村庄,人气才旺了起来。
这正是大年初三,孩子们早早的就爬起来,成群结队的在村子里打闹嬉戏,谁手里要是有几个鞭炮,那就是孩子们心中最羡慕的对象了。
路上,不时有村民和林静打着招呼,或真或假的关心着肖清荷的伤势。
也有那热心肠的,或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特意来跟林静:“你三哥一家和你弟一家这回去他们岳家,提着大包包的,怕是要多住几才会回来了,肯定是怕你问他们要钱呢!”
林静也一一谢过。
终于,从村头走到村尾,林静走到了最后一户人家门前,将女儿放了下来。
肖清荷当即便意识到,这里估计就是她们娘俩的家了。
她发现,这个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穷。
房子是土坯房,很古旧的样子,墙上已经有一些裂缝,能看到一些茅草从墙里支棱出来。
房顶不是盖的瓦片,而是茅草。这让肖清荷想起了杜甫的那首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忧。
林静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的几只鸡就一涌而出,肖清荷数了数,有一只公鸡,五只母鸡。
跨过门槛走进屋里,门槛已经磨损得很厉害,而家里的地面就是普通的泥巴地面,连水泥地都不是。肖清荷抿了抿唇,这要是到了下雨,该多潮湿啊!
大门进去,是一间堂屋,中间摆了一张桌子,配着四条长凳。在门边角落里,放着几样农具。面向门的那面墙上,贴着两位伟饶画像还真是具有时代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