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一个月才赚多少钱,都不够自己用的,也就女孩子比较适合干。”
“我室友在自学编程,打算以后跟着他学,毕业了看看能不能找个程序员的工作,这行才赚钱,年薪二三十万只是起步价。要不然光靠打工那三瓜两枣的工资,怎么可能买的起房啊!”
“我听说林思思在看行测的书,才大一就准备考公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刘挺滔滔不绝的说着,浑不在意林小建的神情,好似是想找个人吐槽下,发泄心理压力。
即将进入大二的他,目前是人生中最为迷茫的阶段。一方面经历了高考的独木桥后,整整一年都处于极度松懈的状态。通宵、秋游、party,这些都是高中阶段不敢想象的活动。另一方面,这个年纪已然开始考虑职业规划,过度放纵让他有种挥霍人生的罪恶感。尤其是当看到老朋友这么成功,相比较之下差距更为明显。
竟然跟上次做的那个梦一模一样……】
林小建一边烫菜,一边倾听着好朋友的唠叨,只是越听越觉得他描述的这个未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直到刘挺说到林思思的理想,他才想起那天晚上做的仿若经历了一生的梦。
在那个梦里,自己普普通通的度过一生,没有经历任何不公正,自然也没有任何奇遇。看似跟刘挺和林思思离得很近,其实相隔甚远,没有激起一丝浪花,毕业后便渐渐失去了联系。
都说人生有三个阶段:接受爸妈是普通人,接受自己是普通人,接受孩子是普通人。林小建因为学校那档子事,同时经历了前两个阶段。人生经历比同龄人要沧桑的多,也是导致他稳重的不像个19岁青年的缘由。
唠嗑一阵后,见林小建忙的不可开交,连转头跟自己交谈的空隙都没有,只是“嗯哦呀是啊”的回答着,刘挺摇摇头,笑了笑,衷心的为老朋友的成就而感到高兴。随即告辞,找大部队晃悠去了。
林小建是一句不落的听完了刘挺的吐槽,只是这边实在太忙了,六个砂锅要时刻关注着,只能敷衍的回答。心里寻思着等忙完美食节,有时间了再好好的聊聊人生。
虽然他现在在系统的帮助下混的还不错,但以后的路到底怎么走,是开分店还是扩大规模,想找人商量商量。
“思思,怎么不去找你老乡叙旧呢?”
见刘挺跟林小建一直在交谈,室友们没好意思挤到两个大男人中间去,只是促狭的对林思思说道。
“没啥好叙的啊……”
林思思淡淡的说着,她不太喜欢这种人多嘴杂的环境。况且自己和他也没啥好聊的,聊摆摊烫菜?还是聊四级考公?两人完全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啊。她可以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义务帮他做做宣传,照顾照顾生意。
如果林小建高中没有遭遇意外,正常上大学的话,以他俩曾经的情分,或许可以当个好朋友。但也仅仅是好朋友了,他的性格像个小老头,安稳随和,随遇而安,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生活。
面对室友的强行脑补,林思思一向都是顺其自然的,不解释,她知道这些事情是越描越黑。上学期她们还觉得洪敏不错呢,而她从始至终都认为这个男人有点幼稚。
直到女生们起身将要离开,林小建都一直没有过来打招呼,这令室友们颇为失望,纷纷吐槽他是渣男。小南盯着忙前忙后,像是女主人一样辛勤负责的小双看了好一会儿,开口问道:“这个女生不会是小林老板的女朋友吧?”
“不是吧?放着我们家思思这么好的条件不要,找一个厂妹做女朋友?啥眼光哦!”
“上次美食节好像也是她在帮忙吧?没准就是个服务员呢?”
室友们叽叽喳喳的讨论道,今天本来就是卦之旅,林思思无懈可击没有半分破绽,只好从别人身上寻找蛛丝马迹了。
表面上,室友们都是正经人,跟同学相处的时候都是仪态端庄的淑女,实际生活中却是会随着环境变化状态的变色龙。现实中高傲冷艳,在网上肆无忌惮的管小鲜肉叫老公的女人可不少。
听见室友们荒唐的猜测,林思思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林小建边上的那个年轻女生,看年纪估计跟大家差不多大,隐约还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们这么推测的缘由是她实在太卖力了,通常这种小店,只有老板娘才会那么主动积极,服务员都是磨洋工的,越忙动作越慢,垃圾街上的小吃店都这样,没一家例外的。
看起来好像真是……】
林思思有个叔叔就是开店做小生意的,和婶婶两个一年到头没一天休息,对这行有所理解。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之后,她觉得这个女服务员是有点儿老板娘的气质,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还能禁止别人找对象不成?那些没考上大学留在老家的同学,现在相亲都相的差不多了吧?
虽然始终觉得自己跟林小建是两条平行线,但看到他有了女朋友,夫唱妇随,举案齐眉的样子,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失落。察觉到这种情绪后,林思思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缕不该出现的情丝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她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楚的规划,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插曲。
“小林老板,真不像是摆摊的人啊,这颜值,都比的上芒果台新出的那个少年团偶像飞少了。”
“是啊,相比之下老板娘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不过动作倒是蛮快的。”
“我觉得他的摊子叫小鲜肉麻辣烫可能更合适一点,要是思思是老板娘就好了,怎么也得给我们打个折上折吧?”
室友们避开人群,叽叽喳喳的说着。她们也算是有分寸,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乱嚼舌根。这是属于女生寝室的私密话题,绝对不能外泄的。林思思也是看在她们嘴边严实的份上,由得乱开玩笑,要不然肯定割席断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