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灵脉外围河畔。
朱煜伤疲乏力,已经被玄武使轻而易举地擒获。
以一敌二的远山乔,一时分心,被玄武四足之一的画修用山河画卷困住。
大惊失色的远山乔奋力挣扎,可是这山河画卷却是变得越来越紧。
远山乔自忖这画修的确是个麻烦,若是不能挣开束缚,那后果不堪设想。
棋修见远山乔已经被画修所困,得意地说道:“远山先生,只要你磕头求饶,那便可免去皮肉之苦,你又何必硬撑着呢?”
棋修妄想让一个掌命境的大物向他磕头求饶,这无异于异想天开。
而另外一边,擒住了朱煜的玄武使也不太安分,伸出了奇臭无比的舌头,就要去舔朱煜的俏脸。
“呵呵,孙夫人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葡萄,如此年轻还那么注重保养,皮肤就像还是二八少女一样,真是的太棒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朱煜已经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鼻子闻到的恶臭,甚至让她发出了恶心的干呕。
就在玄武使的舌头即将舔到朱煜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而朱煜也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场中响起的琴声有了明显的节奏变化。
最先反应过来的玄武使放开了朱煜,疑惑道:“奇怪!这种奇怪的节奏不像是琴修的,难不成……”
“我要杀了你!”
一道怒吼声响起,只见原本应该拿着柳影琴的琴修竟然舍弃了自己的法宝,赤手空拳地朝着玄武使扑了过来。
看着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不可理喻地朝着自己杀来的琴修,玄武使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腾出了一只抓住朱煜的手,一拳打在了琴修的脸上。
“他娘的!你这是要找死吗?”
琴修被一拳打得满脸是血,应声落地。
另外一边,棋修和画修竟然也是神情迷茫,呆若木鸡,随着琴声的起起伏伏,他们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原来此前白利是以弱示敌,假装被琴修的琴声所控制,然后趁着琴修麻痹大意,色心大起的时候,近身在前的白利便暴起发难,一脚踹在了琴修的裆部。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让琴修发出了惨痛的哀嚎,瞬间缴械投降,而白利也毫不犹豫地抢过了柳影琴,进而抢过了控制大局的一线希望。
“呵呵,我学琴多年,就凭你一个不知名的琴修也妄想操控本宫,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白利接过了柳影琴后,看都不看琴弦上的琴音节点,直接拨动了琴弦。
除了被玄武使一拳打趴在地上的琴修之外,无论是棋修还是画修,甚至是普通的无常厦弟子,纷纷调转了枪口,朝着玄武使冲杀了过去。
随着白利拨弄琴弦的速度不断地加快,这些被琴声操控的人全然忘我,不要命似爆发出身体的潜能极限,即便琴声过后可能留下难以根治的内伤,他们也要将玄武使生吞活剥。
玄武使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还会生出这么大的变故,怒骂道:“你们这一群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脑子都用来装屎了吗?”
朱煜趁着玄武使心神打乱,对自己放松了警惕的瞬间,握紧了手中的执离剑狠狠地玄武使的腰子撞了过去。
正欲出手收拾手下的玄武使,感受到腰间的那一道寒意,忌惮于执离剑锋芒的玄武使急忙一把将朱煜推开。
当年,死在执离剑锋芒下的邪修,可是不缺乏那种成名已久的老怪物的。
为免阴沟翻船,玄武使放弃了好不容易抓到手中的人质,“臭婆娘,给我滚啊!”
……
地动山摇,山崩石裂,喷涌而出的岩浆犹如千军万马般用摧枯拉朽之势,破坏,吞噬着沿途的一切,所过之处瞬间便成为了一片炼狱。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整个九华灵脉的方圆数百里的所有一切都被岩浆给淹没,大地爆发出来的愤怒,毫无留情地扼杀了一切存在的生命,化作一片火海久久没有熄灭。
距离九华灵脉数百里之外的湖畔客栈,因为离得足够远,所以并没有遭受到一丁点的波及。
就在白玉曾经破境入御行境的湖畔边上,拼了命带着孙宇逃了一路的白玉,在把孙宇从湖中拖出来的那一刻,终于虚脱倒地。
一路上幸得如火剑自行护主,击飞切断拦路的飞石树木,给白玉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但如火剑的主人在白玉逃出九华灵脉主峰的那一刻便已经昏迷不醒。
孙宇还抱着白利的沥泉琴,可惜白玉的天生剑被伊六打飞,不然两个人恢复的速度还能加快一点。
从水中爬了出来之后,白玉躺在地上,孙宇躺在他的边上。
原本孙宇是趴在他的怀里的。
但是如火剑在湖中便对白玉发出了抗议,在不知道蒸发了多少湖水之后,两人终于上岸。
于是,白玉轻轻地将孙宇放在了一旁,省得如火剑还在发出烦人的剑鸣。
看着如火剑有如此大的意见,舒却一言不发,笑而不语。
湖水从白玉湿哒哒的发间滴落,落在他的脸上,总算没有了从九华灵脉下来时候的那种灼热感觉。
白玉静静地看着孙宇的脸。
孙宇的脸很好看。
相隔如此地近,而此间又没有其他的人在,如果悬在两人上方的如火剑还有藏在白玉识海无空无我境的舒也算的话。
白玉有足够的时间去欣赏这一张脸,并听着湖畔传来的阵阵水声。
但他不能,因为孙宇受了极重的伤。
也不知道白玉躺了多久,知道湖水冲击岸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极为勉强地将自己撑了起来。
此时躺在地上的孙宇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肩上的伤口被湖水浸得发白,但还有一丝丝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
白玉见状苦恼地说道:“若是有天生剑在就好了。”
舒拍了拍白玉的脑袋,说道:“别想了。天生剑被白一一叼去,问题现在你去哪里找白一一?”
“那人总归是要救的吧?”
舒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孙宇,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坏笑,说道:“可她是女的。要清理伤口,这一身剑装,很碍事。”
白玉也知道男女有别,但现在事关紧急,那种龌龊无聊的想法,直接被他打散,摇了摇头,耿直地说道:“我一会闭上眼睛,脱掉衣服,你帮我查看伤口的情况。”
嗡的一声轻响,如火剑听到了白玉的话,立马调转了方向,剑指白玉的鼻子,仿佛在警告白玉最好想清楚了再动手。
听到白玉根本就没有动坏心思,舒的神情突然变得复杂,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感到了一丝失落,随即又多了一份欣慰。
“你给我安静一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