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0章(1 / 1)中式小面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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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卿稚看了一眼厨房,也是一脸后怕,他怎么忘了,最近厨子诗兴大发,一到晚上就在院子里念诗,抑扬顿挫,字字铿锵。

他要是这时候念书,没念出厨子要的效果来,真的是一场大悲剧,比上台忘词,唱戏倒嗓还难受。

厨子会一句一句教你,直到你念对,念到他满意为止。

经过一次彻夜不眠的教训,蔺卿稚已经学乖了。

他真的经不住厨子的磋磨,什么是少堂主口中难以招架的完美主义者,蔺卿稚可算见到货真价实的了。

避之不及,避之不及啊。

读书没得,帮忙也不行,蔺卿稚早早背完课文,打算和田齐到附近转悠,日子也就在这样无聊中进行。

系统依旧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让田齐抓到把柄,修养得差不多的车马,再次从城门出发,秋风瑟瑟,大家都穿上了秋衣。

田齐因为大病初愈,蔺卿稚和珩穆都压着她穿了一件薄的羊绒披风,她反而觉得被子上挂着一个东西,起码的时候被风带起来,感觉像自己的脖子系在风筝上,十分让人不爽。

她索性就穿了一件厚的衣服,不坐车非要骑马的人慢悠悠走在山道上,从叶色迷离的世界来到一片片屋舍的村庄。

他们穿过正在收获的村庄,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走了七八天,三个人见一个小村子很是漂亮,村子很奇怪,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咸水湖。

“怎么这里的水是咸的。”蔺卿稚好奇的看着湖边被晒干的盐池,盐巴如雪花一样覆盖在地上,他忍不住蹲下来,抓了一把:“少堂主,你看,这是盐呢。”

“看到了,确实很特别。”

“这里的人应该是售卖食盐为生的,你看那边是一块块的盐田。”珩穆指着咸水湖一片巨大的平缓地带,有村民用水车引水到田上晒干。

他们三个走过去,村民用模子给盐定型,有定型就有固定重量,确实是用来做交易的食盐。

“三位,是路过的客商吗。”正在装食盐的村民抬起头,他晒得又黑的皮肤健康朝气,是个很年轻男子:“我们村的盐,可是附近最好的。”

“白的给人吃,红的给牛羊吃,牛羊吃了不得病。”

“小兄弟,你们村有没有借宿的地方,我们要去雾城,还要走好久的路呢。”田齐说,她对这片咸水湖很感兴趣,这里的水还是火水,真让人着迷。

不知道仰躺在上面能不能浮起来。

晒盐的小兄弟爽快的请他们到家里住,家里刚起了新房子,够地方住的,田齐觉得主人家好客,他们也不能白吃白住,给了房钱还把路上买的特产分给了小兄弟,这家人姓李,李大爷和大妈一共有一儿一女,女儿嫁出去了,儿子就是李有光,媳妇叫做繁花。

今年刚修的房子,取得媳妇,所以都等着生儿育女。

家里院子挺大,主屋两层楼,媳妇儿子住楼上,大爷大妈住楼下,一间屋子给闺女留下的,另一间平视用来存放粮食,收拾收拾就能主人。

“小哥,我来就好,我自己能收拾。”蔺卿稚和粮食一起住,李有光主动过来帮忙,扫一扫水:“李小哥,你们全村都晒盐啊。”

“对啊,除了种粮食就是晒盐,今晚我家杀鸡,做盐焗鸡给你们吃,可好吃了。”

“盐焗鸡,是什么。”

“就是用盐腌制的鸡肉,香喷喷的,吃过不忘,好多客人路过都要买一两只带上路,天冷也不容易坏,路上吃了心里舒服啊。”李小哥说道吃的,眼睛都放光,好似十分骄傲:“我们这儿盐巴多,能做很多腌肉呢。”

“那倒是要好好尝一尝了。”又好吃的,少堂主肯定会喜欢。

蔺卿稚收拾好自己的床铺,马不停蹄跑去看李小哥和李大爷准备饭菜,村里做盐焗鸡的大多是男人,女人们要织布,还要带孩子,客商来了,大多数都是女人上去谈价钱,久而久之,咸水湖村男女互助的氛围越来越浓。

李嫂子和田齐说,家里有一艘小船停在湖边,就在扎着三条红绳的木桩上拴着,田齐听了,当下就把珩穆丢在李小哥家里帮忙煮饭,她一个人跑去划船。

对于某个十分亲水的人来说,划船什么的是不能游泳退而求其次的选项。

嘿嘿。

小船和香蕉一样,姑且就乘坐香蕉船好了,在咸水湖里划船的人不多,毕竟不能打鱼什么的。

田齐许久不曾划船,手都生疏了,船桨划入水中,竟弄得船在原地转弯,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回手感,顺利把船划了出去。

水面很平静,微风习习。

她看着船桨划开的波浪,一层层的荡漾出去,消失在巨大的水面上,无风的时候,田齐收起船桨,任由狭长的船停在湖面上,镜子一样的湖水倒影老天白云。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那一片是天,那一片是湖水。

像镜中的神奇世界。

“真漂亮。”田齐心里和现在的水面一样平静,她也有一种神奇的想法,就是偶尔也矫情一下,享受水天一色的宁静,把自己置身于画中,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承载船的两边,感受着摇篮一样的摇晃频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不经意的,田齐就唱起来这首童谣。

她的歌声并不清润,甚至是五音不全的,在无人的湖面上,没有起伏的歌声意外的不难听。

田齐抽出船底的小模板,在两个横杠之间搭上临时的小床,人躺上去,就能直面蓝天白云,这么做的田齐,在不规律的摇晃里渐渐入睡。

她意外的睡着,又意外的来到了一个水下的溶洞里。

幽深的溶洞里,一闪一闪的好像有生物在游动发光。

看着像夜光水母,田齐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深潜的经历,答案是少数几次,都没有潜到不见光的位置。

她像一条鱼,跟着水母群慢慢穿过狭长的隧道,九曲十八弯的隧道好似没有尽头。

不知道游了多久,田齐都有点乏了,她以为是梦所以想醒过来。

挣扎了几次,才发现不是梦。

田齐真的成了鱼,不对,应该是她现在用鱼的眼睛去看水底的世界,这条鱼继续跟着水母,随后看到了光,微弱的光来自水面。

鱼浮了上去,它在一个溶洞里,溶洞两头长,腹部宽敞,有人工搭建的痕迹,在溶洞的岩壁上嵌着木头用来攀爬。

只是连接底部的木头阶梯早就腐朽,剩下上部和气孔相连,也不知道还能否承重。

田齐向溶洞的腹部游过去,她看到了一条人的腿搁在水里,为什么会发现他,是因为一群水母正围着那个男人。

男人缺了一条胳膊,膝盖以下都浸泡在水里,由着水母的触须不停的攻击,下意识的,田齐脑海里就闪过水母有毒的记忆。

会让人四肢浮肿,器官衰竭而死。

眼前的景象和脑子里的认识并不一致,水母的攻击对于男人来说不痛不痒。

田齐摆动鱼尾靠近男人,通气孔的光落下来,她才看到男人光洁的上半身,缺失的一节胳膊上,生出来一个很小的,类似幼芽的部位。

她再度凑近,确定幼芽是一只很小的手,类似婴儿的手臂。

哈哈。

原来在这儿躲着呢,田齐猜到了男人的身份,她开始在溶洞里寻找各种痕迹,是什么让溶洞能自动屏蔽掉石碑的感应。

“谁”男人似乎察觉什么,突然低斥了一声,田齐继续往暗处游动,没有理会白杨。

白杨感觉到有东西进来,和平时水里的生物不一样的气息,很熟悉的气息,好像自己昏迷中经常能感觉到。

不会,是那个把自己关在这儿的人来了吧。

真的很像呢。

他拨开水里拥上来的水母,如同拨开一群宠物,在痛苦煎熬了三天三夜后,白杨发现水母的毒素能促使他身体重生。也就是在手长出来的这段时间,他明白送自己到这里来的人不愿意放弃他,可见自己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水面上的田齐沉睡着,她没有察觉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踩在水面上,正一步一步接近她。

来人悬浮在水面上,只有一个人影,五官是模糊的,随着影子越走越近,天水一色的地方,如果一个外人看到。

会分不清楚,人影是在水面下,还是水面上。

溶洞里的田齐突然感觉到脊背发麻,好像一条毒蛇盘缠在背后,她想来笃信直觉,倏地收起意识回到了身体里。

“系统”她猛然睁开眼,就看到系统的手正悬在自己额头上。

它就是一片影子,田齐看到手心的位置有一个符印,一条鱼,和自己的一样,看到她醒来,系统缓缓收回手。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没走寻常路。”田齐慢慢坐直了身子,系统还站在水面上,没有实体的存在,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她要是不追问一句都显得假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附近并没有联络点。”没有联络点也就没有闯入者。

他们是对家,一向成双成对的出现。

“这里是我休息的地方。”

啊,原来如此,不过它怎么找到一个在监控之外的地方,田齐也想找,她想要收藏自己的秘密:“真是漂亮的好地方,系统,你住在哪里。”

“我并不住在这,我只是会在这个湖中心冥想。”它回答。

“哦,如此,可能这几天要打扰你了,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打算住两三天看看。”

“既然你喜欢,就随你。”系统背过身,缓缓沉入水底,田齐抓着船沿,看他消失在水底,直到无法察觉气息。

恐怕没有走,而是躲起来观察了,无所谓,田齐已经知道溶洞里住的什么人了。

至于要怎么惩罚,日后在想。

田齐划着香蕉船,慢慢向岸边划过去。

绑好小船,田齐步伐轻松的回到了李小哥家里,饭菜刚刚准备好,她洗手入座,碟子里的盐焗鸡十分好吃,她都不想吃饭了。

因为是客人,李小哥给田齐分了一条鸡腿。

“不要客气,我们还有火腿,到时候你们带一条上路,想吃的时候就那来吃,这个火腿焖饭怎么样,尝一尝。”李小哥很热情。

田齐也不怕生,吃饭吃得饱饱的。

到了睡觉的时候,她一边享受珩穆的按摩,一边和他起咸水湖的美丽:“我们明天三个人再去玩一趟,可好玩了。”

“景色特别美,是那种镜子一样的对称美,要是湖面能结起来就好了,这样就更像镜子了。”现实世界也有巨大的盐田,在下雨后成了一面天然的镜子,满天繁星落在脚下,美的让人不舍得离开。

珩穆没有见过那样的地方,只觉得田齐是说笑了:“你啊,就是觉得新鲜而已。”

“不是啊,明天我们就去,要一艘大船,能坐三个人的,等水面平静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还是不太信的珩穆,继续给她拔脚趾头:“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漂亮,我呢,就任劳任怨怎么样。”

“任劳任怨是什么意思。”田齐眉头半挑。

珩穆表情一滞,想了一会儿说:“就是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的意思。”

“不如我们明确一点,就在第二天阳光照亮窗户纸之前,我要你做一件事,你必须做,而且不能问原因。”

“一言为定。”

“说好了。”

翌日早上,田齐和李小哥说想要三个人去咸水湖玩,李小哥犹豫了一下:“我得找找有没有能三个人坐的船,你们等等我啊。”

“三个人坐的船很少吗。”田齐问。

“少啊,我们村不说三这个字的,要么就是两个人,要么就是一个人。”

不说三这个字,田齐也是随口一问:“我想问那个湖叫什么名字啊。”

李小哥脱口而出:“不尽湖。”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原来是这个意思。

田齐没想到村子里还忌讳数字,她没放心上,等着李小哥去找船,结果是真的没找到,但是有一艘很老的船能坐四个人,将就将就也能坐了,就是划船的人要十分费力。

坐在中间的田齐不划船,辛苦的只有珩穆和蔺卿稚。

他们费了老大力气,终于划到不尽湖中间,田齐让二人放下船桨,等风平浪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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