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不重要,陆先生。”
白曦低低的笑,捋了捋耳边的发,“你只要知道这笔买卖,你稳赚不赔。”
“今日我兴致好,打赢我你就可以从这出去,可满意?”
陆峰浑身竖满了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眼前女子来路不明深不可测,反常到令人不寒而栗。
“到了这番境地,你已举步维艰。陆先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待我生了悔意,这地牢里可有你受的了……”
空荡荡的走廊里,白曦气定神闲的看着他,清脆的踱步声井然有序的响起,一下一下直逼的人喘不过气来。
寂静的地牢里只有若有若无的喘息,下一秒陆峰以疾风之势朝她攻来。白曦身形未动,嘴角爬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
脚尖自地下碾了碾,纤细的身影毫不避让的迎了上去。不可否认,陆峰退伍多年,却身手不减。纵然带着伤依旧拳风凛冽,一招一式尽显极大的破坏和杀伤力。
暗地里的特工踯躅不前,心底却是热血沸腾。男女格斗体力悬殊,现下一个职业生死的亡命之徒,另一位则是瘦不经风的女子,相较起来的确让人大跌眼镜。
白曦侧身避过陆峰挥过来的拳头,借前冲的力道,一脚踏上他的膝盖腾空而起,长腿自上而下狠狠砸向他的脖颈。强大的惯性使得陆峰脚步踉跄,白曦单膝伏地,却并未趁胜追击,掌心使力敏捷地腾空退开几米之外。
陆峰血气翻涌,眸色猩红,方才的受挫让他生起浓重的弑杀之意。白曦冷眼旁观着扶着墙壁起身的男人,舌头顶了顶上颚,无人看见她眼底昙花一现的流光。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陆峰再次攻势猛烈的朝她出手,抬腿挥拳如泰山压顶般向她袭来,被避开的拳头砸在身后的铁窗上已然变了形。陆峰开始专门攻击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拳脚如疾风骤雨般落在白曦的头上和腹部,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一时之间,白曦竟也未曾能近他身。找准时机,陆峰目光一凝,右拳迅速变招毫无保留击向白曦的肩膀,白曦亦是毫不留情迅速抬手击向他的肘关节,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
陆峰闷哼一声,白曦也倒退一步,虽缓了大半力道,但那一拳威力也有三分,肩膀处隐隐发麻,痛楚清晰的传达至神经。出手狠辣,果真不是吃素的,好一块硬骨头!
两人目光相触,白曦揉了揉肩膀,只觉得浑身躁动,身体里的嗜血因子愈发跃跃欲试。陆峰虎视眈眈看着面容姣好的女人,纵横道上多年,遇到的对手数不胜数,今天却差点栽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身上,胸中燃着一股郁结之气,直逼的他大开杀戒。
白曦好整以暇的看着喘着粗气的男人,待他直起身,右手指关节猛的收紧,快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左手反扣他的手背一个翻转压的他动弹不得。陆峰单手捏住白曦脚踝,方才错位的关节被她制住如强弩之末,左手暗暗使力向前翻滚将白曦直直摔在身下,抬起膝盖带着破釜沉舟之势直直砸向她的太阳穴……
白曦单手伏地挺身,一腿蹬着墙壁腾空而跃,双臂弯曲狠狠落在陆峰背部。陆峰失了力道倒地不起,生生咳出一口鲜血来,眼神顿时昏沉而模糊,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抬手抹了额头汗珠,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动弹不得的男人,“还愣着做什么,把陆先生扶回牢房。”
声音掷地有声,暗处观战的特工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将陆峰拖回牢房。不由感叹这位白小姐真真是深藏不露,身为男人的他们都自惭形愧,果然不愧为教官的座上宾。
再次回到牢房的陆峰重新被绑回了电椅上,奄奄一息地靠着椅背支撑着身体,豆大的汗珠从眼睛滑落,眼皮沉重到无力睁合。
白曦拉了桌子随性坐了上去,百无聊赖把玩着手边的刑具,特工低着头站立两侧,心下却是不明就里,不知这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峰疲惫的快要昏睡过去,皮肤上冰冷刺骨的疼痛刺激的他浑身颤栗,连牙关都止不住打颤,饶是他铁骨铮铮也止不住哀嚎。
目光死死凝滞在那个女人身上,铺天盖地的仇恨挥抹不去。白曦执着一桶冰盐水,径直倒在他裸露的伤口上,混合着血液直浸入皮肉,灼心蚀骨。
“陆先生不怕这一闭眼就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么?”女子声音温和,面上一派如沐春风。
周身的特工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如此血腥的场面她却演绎的行云流水般波澜不惊。
“有本事杀了我!”
陆峰临近崩溃的边缘,挣扎着起身恨不能生生咬下她的肉来。
白曦叹了口气,“活着不好吗?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老小。哦,还有那一帮子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这人向来心善,见不得妻离子散,等你长眠于世,我还得大费周章送他们来陪你……”
“贱人,你竟如此蛇蝎心肠!我陆某早已无牵无挂,你有什么冲我来!”
“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面子,嗯?”
白曦不怒反笑,“不过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真以为死磕到底我就无计可施?”
白曦撇唇冷笑,横眸扫了他一眼,“生不如死的感觉一定妙趣横生,陆先生,咱们慢慢玩。”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求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短短的时间里逼得陆峰强大的心理防线不堪一击,目光迷离又空洞,只一个劲的呢喃。
“陆峰啊陆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白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听得人心底发寒,“可怜了你那一帮兄弟,你说用他们的脑袋来换你的铁石心肠这笔买卖可否值当?我竟不明白这卢切斯家族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真是白瞎了他们流了一地的血……”
“你住口!”
“怎么,良心不安了?这才是个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