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考虑个什么?
“我……我……一切听爹娘的安排。”
听到这句话,老元头与元婆子的眉头同时舒展开来,元婆子连声道,“好!好!这才是我们老元家的好闺女……”
再许老二被送去回春堂,回春堂的孙神医却不收。
“你们还是回家去吧,许老二的伤,让你们家的老妹许娇娇去治,你送到我这里来没用,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让你恢复站起来。”
许张氏一听,急眼了,“孙神医,您这是什么话?我们筹到银子了,又不是让你白治,你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大夫就是救死扶赡,哪有送上门的病人,往外面赶的?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孙神医正在给人诊脉,停了下来,“不是老婶婶,我不是不收,要把病人往外面赶,也不是怕你们没银子,我是回家去让你老闺女许娇娇,给你儿子试着医治医治,您老闺女没和你吗?她刚学会了扎针……”
许张氏是听许娇娇起过,打老虎时,救过一个游医。
游医还送了她一套银针,教了她一点针法。
可是,这能当真?!
这不是开玩笑嘛,许老二可是重残,全瘫,连坐起来都不行的伤患,一个游医随便教个人针法,这个人就能治好重残的伤患?
绝不可能的事情。
许有德莫名其妙,许娇娇没和他,许张氏也认为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没和他过。
“咋回事儿?”
大庭广众之下,许张氏不方便得太清楚,就简短意骇的了一句。
“最近,娇娇遇上一个游医,送了一套银针给她,教她扎过针,可是娇娇是个新手,以前啥也不会,她自己也学得不熟悉,我估计只是好玩的,我就没。”
许有德一听,这不是胡闹玩着的吗?
“孙神医,我们家闺女根本就不懂医术,一个游医随便教教针法,怎么能当真?治伤救人是大事,不是孩子胡闹的把戏,是不是我家闺女哪里得罪你了?你尽管直,我回去教训她,不,我让人把她叫来,给孙神医你当面赔礼道歉!”
如果不是得罪了孙神医,孙神医怎么会不救许老二?
肯定是这样。
孙神医连连摇手,让正在治病的病人也先回避了,只剩下老许一家人。
“你们千万别误会,实在是在下医术不精,像是许老二这种程度的伤残,我真没有把握治好,还白白浪费了银子。至于你们家闺女许娇娇,不仅没有得罪我,老夫厚起脸皮,还要叫她一声师妹!”
这话可是把老许家人给愣住了!
许有德惊道,“此话怎讲?孙神医?”
“老夫再一遍,神医不敢当,你们就叫我孙大夫好了,就是昨儿个,你们家闺女许娇娇来我们回春堂抓药方……”孙大夫把事情大略的了一遍。
“所以,老夫怀疑那位游医有可能就是金氏神医一族,在外面历练的传人,你们家闺女这是遇上了大机缘,如果连她都治不了她兄长的伤,那送到我这里来,更是于事无补。”
老许家一家人都听懵了。
他们经历过老元家的金神医的幌子,现在又听孙大夫自家闺女也遇过金氏一族神医,实话,感觉一点儿也不靠谱。
神医哪里有这么容易就遇上?
就算遇上了,他们家的闺女,几斤几两,他们心里不清楚吗?
纯新人白,哪怕真是神医亲传的针法,不练个一两年,敢让她胡乱扎人?
许老二本身就已经这样了,万一扎错了哪里,不是一命呜呼了?
许有德好歹,想把许老二留在回春堂,让孙大夫治。
孙大夫就是咬牙不收,非让他们把许老二拖回去,让许娇娇去练手……
老许家人,就这样带着银子满怀希望的去回春堂,然后,又带着银子,混混沌沌的归家了。
一路上,一家人心情低落。
孙大夫有银子都不收,还拿游医教了许娇娇的针法来搪塞他们。
真正的原因,估计是许老二的伤情,是真的治不好了。
许老二全程都没有话,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昏睡了,还是怎么了,神情悲伤麻木。
到了家里,许娇娇吃惊,怎么又把许老二给拖回来了?
一问,才知道了缘故。
许有德关起门来,特意问了许娇娇关于游医教她扎针的事情,许娇娇也没有什么大的把握。
但是方子与银针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清楚了。
许有德长叹一口气,“既然这样了,孙大夫对娇娇你有信心,那娇娇,针法你先练着,你大哥这两应该就会回来了,等你大哥回来再,你大哥回来之后,看你大哥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想,有没有什么好的大夫认识,过几再看。”
现在这种情况,许有德是不放心让许娇娇扎的。
许老二好歹是一条人命,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能放心?
许娇娇自己也没有啥信心,她暗暗发誓,赶紧练习几再看。
这样定了。
许娇娇发奋图强,决定每抽几个时辰出来练针法了。
酿酒不难,让许张氏盯着,需要干什么,她就让其它人动手就行了,她全部精力放在练习针法之上。
刚下去准备练针法,二郎一直跟在许娇娇的身后。
许娇娇好奇,“二郎,你跟着我做什么?”
二郎向来话少,是个闷嘴葫芦。
只见他闷声道,“老姑,你要练习针法,就扎我吧,我不怕疼,用真人练习针法,学得快,学会了,治我爹,我爹……他苦。”
着,这个老许家的大孙子,闷嘴葫芦男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了。
这是心疼他爹呢!
“好。”
许娇娇想拒绝,看到他那么认真又执拗的眼神,下意识的就应了好字。
这两,老许家的人士气都不高,元氏走了,许老二又被镇上回春堂拒绝医治。
一股低气压弥漫在老许家。
除了孩子们每进山去打几篮子猪草之外,老许家人都没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