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知道许张氏这唠唠叨叨的是在出气,也不拦她,顺着她的话题,“是是是,明知道咱娘不是这样的人,咱家供个秀才出来花了多少银子?她一个陪嫁的银镯子而已,顶多值个一两半两的……”
“搞不好还是镀银的,不是纯银的,那就是值几个大钱而已。还有老闺女你听到老大得话没?三丫名声坏了,他接三丫去城里寻人家,得好听,城里的人家是那么好找的吗?一个乡下丫头去了城里,有什么能匹配的人家门户?不给人去做就阿弥佗佛了!再了,就算能找到一般般的人家,依三丫那温软的个性,三丫能驾驭得了,过得了好日子?还有,万一真去了城里找了人家,你看元氏,她们老元家兴许一家人都能巴着去,你信不信……”
许张氏今要的话很多,这一出来就不停了。
许娇娇给许张氏捶背,力道适郑
“娘,这就是你想多了,知道的自然是知道你为了三丫好,担心三丫,不知道,人家以为你是无理取闹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关心三丫归关心,但一时想那么多那么远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三丫以后自然有她自己的造化,不管她嫁到哪里,她娘以后如果还想巴上她,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就算嫁到您的眼皮子底下来,您也拦不住不是?目前还是二哥的事情紧要。”
许张氏一想也是,她自己老闺女的心都操不来,还操到隔辈的心去了。
“老大一家人不想出力,你二哥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他们了。唉,你二哥怕是要听由命了,等你过两年学会了扎针术,看能不能有希望把他治好了。你也过,这人受伤之后,有个黄金恢复期,这要是耽误几年了,能不能恢复不,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过两年呢,可怜的老二哦……唉!”
全瘫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吃喝拉撒全部要靠人精心伺候,活着也是遭罪。
好多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活不了多久。
许娇娇也没有好的办法,她现在对自己的针术不是很自信,她虽然也是十分想给许老二扎好的,其实寻医问药,和自己给许老二扎针,她当然也是更偏好寻医问药的。
可惜,刚穿越过来不久,也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大笔的银子。
就算她卖了田地,也不够去都城求医问药的。
两人正着,突然外面有罗氏的声音,“娘,娘,您歇息了吗?”
许张氏身子一翻,“没有,啥事儿了?”
“娘,我看您没有吃几口,给您热了一碗粥进来您喝喝……”外面罗氏的声音。
许张氏觉得狐疑,这罗氏平时不像是这么有心,这么热络的性子,这就是有事儿了?
她一个憨头吃货,能有啥事儿了?
“哦,进来吧。”
罗氏得了允许,就掀了屋帘子进来了。
果然,手里还端着一碗热粥。
“哎吖,老妹儿也在这里啊,老妹儿,要不要也来一碗热粥的?”
许娇娇婉言谢过了。
罗氏把粥放在屋内的五斗柜上,也不走,就站在那里傻笑。
许张氏不客气道,“有话就,有屁就放,傻站在这里作甚?”
罗氏就把之前,她与许老四过的话,又涎着脸,了一遍。
完之后,许张氏与许娇娇都没有话。
许张氏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直盯着罗氏。
看得罗氏毛骨悚然的,罗氏心底有些慌,连忙解释道,“娘,我真的不是想偷懒,我一个人做活计可以也是可以的,只是伺候起爹娘来,就不那么周到,爹娘年纪大了,特别是娘,您儿孙满堂的,现在本就该是您享福的时候到了,哪家婆婆不是好几个媳妇子跟前伺候的?端茶倒水,洗衣换裳的……娘,咳,您要是觉得这事不中意,那就当我没吧……”
谁知道许张氏突然扬起了笑意,“你提得意见好,难得你想得周到,是个孝顺人儿,罗氏,我还没想到你有这等的心窍气,以往倒是老娘瞧你了。”
罗氏一听,有门儿!
腆着脸受下了许张氏的夸奖,“儿媳向来是个愚钝的,这不,跟着娘身边整日熏陶的,脑子灵光了这么一回两回的,儿媳也不敢居功,儿媳只是一片孝心。”
“好,好,你的孝心我领了,我也感觉年纪大了,身子哪哪都乏了,确实身边需要有个人伺候着……老娘生了这么多儿子,帮他们操心成家立业,也是该享享福了。”
许娇娇:……!
许张氏正不痛快大房一家人,罗氏这个主意就如同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一般的,解了许张氏的瘾。
大房不让许张氏舒坦,许张氏自然也不会让大房舒坦。
这怕是还有得闹。
许大荣跟着许有德身后离开了,想去找许有德话,没转到人。
他又回到了二房内。
许老二躺在床上,二郎在伺候他吃喝。
他现在躺在床上,全靠几个子女轮流伺候着,主要是二郎做一多半。
因为许老二身材高大,哪怕最近瘦了,大骨架子还在那里,洗澡,翻身,换洗衣裤什么的,都要有一膀子力气才行,只有二郎年龄最长,力气最大。
二郎话也少,是个吃苦耐劳型的人。
许大荣接过二郎手里的粥碗,“我来喂,我和你爹话,我们两兄弟,好久没有过话了,你去忙你的去。”
二郎看了看许老二,许老二朝他眨巴眼睛,示意他听许大荣的。
然后,他才离开了。
等二郎离开之后,许大荣给许老二喂饭,粥有些烫,他舀起一勺子,先是放在嘴边,吹了吹。
才喂到许老二的嘴边,“二弟,我记得我时候也给你喂过饭,时候娘的奶水不足,你吃到四五个月,奶就给你断了奶水,就喂糊糊给你吃,奶有时候不得空,就让我来给你喂,我也比你大不了两三岁,给你喂糊糊的,不是喂到你鼻子里就是喂到你脸上,闹出了不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