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关上门,狱卒还不忘朝那边啐了口:“呸,还当自己是镇北侯呢进了这里,就得听我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处境!”
完,趾高气昂的走了。
那人被推进牢房内,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声不响的低着头,头发散乱披散在面前,地牢又昏暗,看不清面容,身上的囚服也有些灰扑颇。
将离就这么躺在石床上看完这一幕,好奇的看着这个刚关进来的人,也不吭声。
“喂!”
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怎的,将离突然坐起身,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朝对面牢房扔过去,石子蹦哒了两下,骨碌碌的滚到那人脚边。
许时注意到那石子,对面的人慢慢抬起头,一脸倦容,满目憔悴,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忧愁。
将离一愣,这赫然是君影啊!
“到底怎么回事”总算来了个熟人,将离走到牢门边坐下问。
“夫人,是我不好,妄信他人,中了奸饶诡计,连累了你和整个镇北侯府。”君影神色暗然道。
一声夫人,把将离惊的着实不轻,尤记得上一关的君大嫂一称。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你……知道我是谁吗?”将离指着自己问。
“夫人名唤将离,是当朝最受宠武幽王独女,皇上御赐的晓离郡主,镇安十一年九月初赐婚于我,同年十月十八日成婚,现为镇北侯夫人。”虽然对将离问这个问题有些疑惑,但君影还是对她的身份一一道来。
听到回答,将离心下了然。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身边的贼子是谁,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军中的一帮兄弟,如今候府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他们如何了。”没有记忆的君影念念叨叨起来。
“夫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
“候府其他人呢”君影突然问。
这念叨念叨着,他才发现这牢房附近,似乎只有他和将离二人。
“关在其他地方了!”将离面无表情道。
君影又开始在那尤自忏悔哀愁起来,一会念叨夫人,一会又念叨府里的三姑六婆等等之类的。
听的将离额头青筋暴起,手指被捏的嗒嗒作响。
将离咬牙切齿的暗想,这考验也是够了,一方没有记忆就算了,怎么还整个话唠出来!
如果不是有这牢门拦着,将离估摸着她可能会不管不鼓冲上去,不由分的对君影动手。
不过君影自言自语也算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将离大致上理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将离暗叹:真是个俗套的故事!
无非是镇北侯连年征战边疆,屡立战功,在军中与百姓里威望颇高,皇帝威望比不上,兵权亦是,功高盖主,皇帝唯恐镇北侯府起兵造反,本着防备之心,渐渐的对镇北侯疏离起来,这恰好给了镇北侯身边潜伏的细作一个机会,制造了一系列镇北侯通判敌国的“罪证”,还将一干朝廷重臣设计在内,又因为那些“罪证”属实,皇帝龙颜大悦。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皇帝也不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只需要一个由头,一个打压镇北侯的由头,这不刚一落实,马上就下令要镇北侯府满门抄斩。
将离听了直摇头,的轻巧,如果皇帝只是单纯的想打压镇北侯府的话,镇北侯府哪里会落得如此下场,哪怕念一点点旧情,也最多落得贬为庶民,子孙后代不得为官,哪会满门抄斩这般。
也不知那潜伏的细作是那边的!
这么想着,将离若有所思的躺回草堆上面壁思过,那边见此,念叨的君影也静了下来,坐在草堆上。
昏暗的牢内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言。
牢里分不清时段,没多久就有人进来送饭。
一名狱卒的打开牢门下的一扇木门,将托盘推了进来,关上门。
“吃饭了!”放完东西,狱卒站起身踹了踹牢门,一脸嫌弃的转身离开。
听到动静,将离翻过身看向推进来的托盘,上面摆着两样东西,一个盛着米饭的破旧缺口瓷碗上插着一双筷子,米饭上摆着几根发黄的青菜,另一个碟子上放着两个灰扑颇满头,上面有疑似脚印的东西。
将离看到这些东西,几乎下意识的看向君影。
对面牢房,君影对这些东西恍若未闻,坐在那里不动,感受到将离目光抬头,以为她不适这些,强扯了一个笑容,想安慰将离。
外面突然闯进来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后面跟着一个一脸掐媚的狱卒。
一行人大步走到将离的牢门外,领头的是一位圆圆胖胖形似管家的人。
将离没认出这是谁,反而是君影认出来了:“普管家”
听到后面有人叫普管家,普管家回头,看清人后行礼:“侯爷。”
完,目光再次转向将离这边,这一看不得了,那托盘里的东西就这么直愣愣的闯入眼中,普管家大怒,对着身后的狱卒一通怒斥:“好你个狗奴才,郡主只是暂且收押在这里,你就这么对待我们郡主的当我们武幽王府没人是不是!”
狱卒点头哈腰的赔笑:“是是是,是人不对,马上就给郡主换。”
普管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牢里的将离恭敬道:“王爷思女心切,特派的前来探望郡主。”
将离心下疑虑,思女心切探望为什么不自己来
“郡主,请随人出去。”见将离不话,管家将狱卒打发走,低声道。
将离不语。
“郡主啊!我知道你是担心侯爷,所以不肯走,但是只有你出去了,才能想办法再来救候爷啊!不然两个人干耗在这里,只能等着三日后问斩,您真的打算在这里坐以待毙吗?”管家急切道。
这都满门抄斩了,她一这一出去,怕是……回不来了吧。
“我出去皇上不会找父王麻烦吗?”将离问。
“王爷都安排好了!”管家道。
“没有纰漏”将离又问。
“王爷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就算东窗事发,依皇上的性子最多不过对此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又是王爷的独女,看在这份上,最多上几句罢了。”
对面的君影也听到了管家的话,出声道:“夫人,你就先跟普管家出去吧!到时候再想办法救我,不用担心我!”
出去,就安全了!不用跟我在这里受苦!
“是啊!郡主你就听听侯爷的吧!”普管家苦口婆心的劝。
对于两人声情并茂的劝,将离面无表情,只是眼神莫测的看着君影,久久不语,也不知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