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有趣呢。”将离笑着点点头。
光想想那些朝堂上的武官,只需要在旁边看着那些文官,互相指着鼻子对骂,梗着脖子吵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将离就觉得有趣。
这搞得将离心痒痒的,也想去朝堂上看看。
将离觉得那些武官,很有可能是将文官之间的争吵,当作是坊间的猴戏,看得津津有味。
都重文轻武。
可在一定的情况下,文官反而还没有武官重要。
武官可以因为战事被抽调,暂时远离朝堂纷争。
虽然会有被人暗地里穿鞋的可能,可到底是不用和那群文官在朝堂上,指着鼻子对骂!
将离觉得依照武官的性格,就不适合在朝堂上跟那些文官打交道。
有人秀才遇上兵,有理不清。
但那仅仅只是他们在外面的情况下,才会樱
在外面是一个样,在朝堂上又是另一个样。
要知道,朝堂之上可还有一尊大佛压着呢!
这种时候,难不成武官还会藐视王权,上去把文官给打了不成?!
到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们武官!
武官里面大多是从军中出来的,大家都是粗人,话也比较老气,带点脏字。
但朝堂上可以这么嘛?!
文官话文绉绉的,武官忽然了句脏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武官谈吐不雅,有失礼法。
到时候文官就抓着这一点紧追不放,穷追猛打,一番下来,皇帝嘴上不,但心中肯定也会稍有不满!
虽然表面上不显,可大家都知道伴君如伴虎,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治自己呢!
所以在朝堂上争吵,吃亏的还是武官。
依将离来看,文官还是更适合在朝堂上争吵,武官则适合在边境征战,守住那一方沃土。
至于朝堂怎么样,那就随它去吧!
终归是不会威胁到自己的。
不过文官也不可觑,毕竟历史上被文官联手栽赃陷害,给弄得家破人亡的武官比比皆是。
什么通判敌国,私自屯兵,克扣粮饷等等之类的罪名,那都是文官动动嘴皮子,就信手拈来的。
他们只需要趁势,在皇帝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然后再伺机而动,制造伪证。
等待时机,给武将致命一击即可!
基本上他们盯上的武官,被伪造了假证据之后,那个武官十之八九都是跑不掉的。
所以在武力上,文官不敢惹武官,可在嘴皮子上,武官也同样不敢去惹文官。
在皇帝老儿面前,文官更占优一点。
毕竟打仗的时候,武官都远离朝堂,高皇帝远的,被文官穿了鞋都不知道。
将离印象中那些满载荣耀,得胜归来的武将,被文官给弄得家破人亡的例子不少。
功高震主!
都是打压重臣的举措。
生怕对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似的,这让将离很不屑于那些朝堂之中的腥风血雨。
现在将离正被那所谓的文官,一点点的牵扯进这趟浑水之郑
将离觉得她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可能……不准也会落得跟那些例子一样。
虽然史书内会有一些取巧的成分。
可将离知道文官要伪造这些东西,简直太简单了,而武官想要澄清这些东西是假的,可就难了!
不过现在算是非常时期,文官暂时还不敢随意去动武官。
“可不,不过这也很正常。”秦正解释道:“现在边境还不太平,没人敢把武将怎么着。”
将离看了他一眼道:“边境不太平就需要武将镇压,定然不能斗得太过。”
“免得掺合进这场争名夺利时,影响到边境的战事。”
“不然大家都斗上瘾了,谁去守边境?到时候没人去,又都在勾心斗角的,国都破了,那还斗什么?!”
将离相信京都的那些文官,肯定也跟自己想的一样。
对方肯定是要等边境安定下来,才有机会揪武官的把柄不是?!
不然到时候没人给他们守边境,他们哪里还能安安生生的在朝堂上,搬弄是非?
“所以武官在夺嫡中的态度至关重要。”秦正叹息道:“有武官在背后站着,话也有底气!”
将离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正,徐徐开口道:“不仅如此吧?”
“只要掌握了武将,等于是掌握了对方手中的兵权,与拥有一整支完备的精锐部队,到时候就算想上演逼宫的戏码,也更有底气不是?”
最后的那几句,
无疑是到了众人心坎儿上。
逼宫……
多么惊心的两个字,然而在武官的支持下,逼宫成为可能。
甚至会成为压倒老皇帝,或者是其余夺嫡势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点,不是文官可以比拟的。
乱世之中,不断有枭雄佣兵为王,足可见武将在这个时候,有多么重要。
“你的很对。”秦正愣了愣,接道。
“你呢?你有逼宫的打算吗?”将离余光瞥见一道从远处飞来的白影,转头对秦正轻声笑道。
轻飘飘的话语中,仿佛涵盖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秦正心下一惊:“你可不要乱话!”
逼宫这个词确实很好,要是赢了,那就是功垂千载,要是输了,就是兵败垂成,死不足惜!
秦正自问自己还做不到那个地步。
况且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逼宫啊,还是不……
秦正的态度不明,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似乎是处于一种观望的状态,将离眼眸轻闪,看着秦正的神情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三皇子,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在夺嫡中可是活不下去的!”将离道。
若秦正有这个意向的话,将离不介意推上一把,反正她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
如果对方真的能拿出那个条件,将离有自信,可以将逼宫进行到底,甚至是血洗……
至于那些皇子什么的,
就留给秦正自己去头疼吧,将离想要的也只是那一支军队,全权支配的控制权。
其实他们现在的这些东西,都还只是口头约定,谁都可以反悔,可将离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赌上一把。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秦正苦笑一声,道:“我还不想做那个出头鸟。”
将离并不在意秦正的态度,拎起那一包烤好的东西,朝那道飞来的白影走去。
“……那么方才的事三殿下只当我没过,不提也罢,起风了,早点回马车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