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现在才初夏,这冷宫又最是偏僻冷静。
夜晚窗户不好全关,我还觉得有些凉快呢,既然青蓝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
说着郑若依一把抱住青蓝的手臂,欢欢喜喜道。
青蓝纠结的一时没有作声,郑若依靠在她身上,扬起了脑袋,失落不已。
“你是不喜欢我吗?”
“小姐!”青蓝声音微微提高。
郑若依跺着脚,略有些娇蛮,“不管不管,我知道青蓝叫小姐时,你对我很恭敬的。
但咱们现在的身份可是闺蜜,你是不喜欢我这朋友吗?”
青蓝一滞,她永远牢记自己的身份,但主子不断强调她们是朋友闺蜜,人自然都仰慕比自己好的人。
在她心目中,主子是最好的一个人,对方不断说着朋友,在她心中自然有落下点痕迹。
因为她一时没有做回应,在郑若依越来越受伤黯然的目光下,青蓝叹息道:
“自然不是。”
郑若依澄澈的杏眸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
似一瞬间受到蛊惑,青蓝略有些艰难道:“很喜欢…”
她磕磕绊绊的道:“、我、很喜欢你……”
郑若依呼吸窒住,一颗心怦怦跳,觉得有烟花砰砰砰的在脑海中升起,绽开,无数的星光璀璨。
她几乎被震得有些晕乎乎起来。
这是第一次青蓝天直接“你、我”!
心里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有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原来、原来她一直想要的是平等的闺蜜朋友,所以才会这么感动吗?
这么一想,郑若依目光微湿的看着逃避性垂着头似愧疚又似高兴的青蓝,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总之现在很好,身边有人陪着,还是她最喜欢的青蓝。
只可惜的是第二日青蓝又是对她恭敬有余,亲密随意不足。
而之后郑若依再努力,青蓝也不会直言的“你、我”。
她不再称奴婢,但也是称自己为青蓝,唤她为小姐。
冷宫的平淡死寂,蔓延的都是死气沉沉的压抑。
在其中角落中的温馨恬淡就更显得难得,难得到金碧辉煌中的天下之主都会在闲来无事中听听那里面的事。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登基后一直在布局的大事。
边疆匈奴屡屡来发,以往还没有大规模的发起战斗,而这一次似乎来势汹汹。
当今天子并非昏庸,称得上圣明之君,当即命守卫边疆将领回击,并命朝中大将军点五万将士,粮草先行发放。
在这场战争中,大乾朝内也不是完全平稳,平日暗潮汹涌,表面也是平稳。
就在这时竟有几千贼寇开始入得城池大肆烧伤抢夺。
原本战争开始,大乾朝便不那么平稳,在这时这般肆无忌惮,简直触了乾元帝的虎须。
一日早朝,忠君爱国的徐候爷请指讨伐扰乱百姓,视大乾朝法规律例如无物的贼寇,宣称要将其尽速剿灭,还天下朗朗乾坤!
乾元帝大为感动,当即准旨。
早朝后,徐侯爷便带领一万精兵前去剿匪。
而乾元帝在这时终于想起徐侯府唯一子嗣女儿为他后宫中嫔妃,当即前去探望。
原本要点其侍寝,但徐嫔身体着实虚弱,情绪太过激动欣喜,陛下离开后就病了。书屋shuuxs
乾元帝大为担忧,晚膳来不及用便去探望。
后宫与前朝本就息息相关,在这时更没有人敢掀起乱子,都是平静下一片暗流汹涌。
在这样压抑的平静中,一月后捷报来到三千贼寇剿灭,其余皆为降军,不日便班师回朝。
乾元帝喜形于色下了早朝后,又有边疆的快报来,大将军生擒匈奴一个极有威望的王子。
喜上加喜,三日后徐侯爷回到京城,当日乾元帝下旨宴请众位将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丝竹管弦,莺歌燕舞,成王乃为逍遥王,是当今陛下庶弟,颇为狂放。
酒过数巡,成王微醺,摇摇晃晃的出来表示要给保卫大乾朝的将领们伴乐助兴。
乾元帝此时也是俊脸微红,斜靠在龙椅上,欣然同意。
琴声潇潇,时而高亢,时而舒缓,众多将领有的听不懂,但也伴随着这音律愈发起兴。
就在这时,一声急促尖锐的琴声中,琴弦猛的崩断。
武官有的性子火爆,再又喝的醉醺醺,这次乾元帝再三声明让众人放开了尽兴。
他自己也数次不顾身份下来与成王对饮,把酒言欢。
这样一来,气氛愈加欢乐,这次又没有太多文官、卫道士。
所以这喝的血流直冲面庞,不知怎么爆发出争执,随即开始动起手脚来。
元公公担忧看着点着脑袋,似乎已经醉的不轻的乾元帝,想要去劝架。
却不想已经醉了的武官们完全忘了他是伺候陛下的贴身公公,当即一把将他掀开,瞪着硕大的虎目,粗暴的大骂。
乾元帝揉了揉眉心,不悦的怒吼。
那大喊大叫的武官也被惊吓了,茫然要跪下请罪,刚才与他争执的人却是趁机瞪着眼睛一拳揍上去。
这样一来,热血沸腾的武官一同打起来,其他的人也在这闹哄哄中开始劝架,或助架。
乾元帝恼怒的大喊一声,“来人!”
身穿甲胄,带着武器的禁卫军疾步入殿,锐利的兵器直指闹事武官。
但随即又是一队禁卫军兵器调转,大不敬对上似乎没有防备的乾元帝。
而坐在陛下下首的成王早已在混乱时起身,神色冷厉的直视上首身穿明黄龙袍的乾元帝,眼里满是野心。
他身边的徐侯爷早已没了醉态。
两队禁卫军兵戎相见,武官真醉假醉间,这时外面一阵喧嚣声。
乾元帝醉眼惺忪的看着这一幕,再到兵器交接与喊打喊杀声愈演愈烈,外面似乎闹成一团。
他眼里的醉意如潮水般退去,站起身,在下方众人惊骇不定间挥袖离开。
元公公再无气急败坏之色,神态漠然的跟上前。
兵刃已出鞘,自然不能不见血。
内乱很快就被控制下来,并没有血流成河,但此时没有血流成河,不代表控制下来之后。
乾元帝看着被压制跪在地上的成王与徐侯爷,眼神无波无澜,只见一片深沉。
“你早就有所防备,就等着瓮中捉鳖!”
成王挣扎了几下,两列禁卫军瞬间兵器直指于他,他勉强挣扎着,从双膝跪地直起身,到当膝跪地,想要站起身。
压制他的禁卫军却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去,他闷哼一声再次跪伏于地上,双目赤红的怒视上座皇帝,目呲欲裂。
回应他的却只是一道不屑而轻蔑的嗤笑声。
乾元帝转而看向神色灰败的徐侯爷,不待他开口,对方就老泪纵横的叩头哀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