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卿霸道的道,“本王不行就是不行!”
白初若吃完早餐,去了医馆。
大门口终于是有了些许病患来诊病,虽然比不得之前,却也有人了。
白初若走进医馆,良信跑过来眼带泪花,“师父,咱们医馆似乎能开下去了。”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白初若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软。
良信抹了抹泪花,笑道,“是徒儿没出息!”
白初若走进屋内,徒弟们各忙各的,虽然病患还不是特别多,但有了希望他们都十分振奋。
良信跟着白初若一面走一面问道,“师父,那咱们要不要搞义诊?”
“算了。”白初若想的是搞义诊的确是可以挽回一些生意,可是还是低调一点好!才让黑风和别人谈好了,别又因为一些事就把关系搞崩了,“我们给病患看病时认真些,假以时日他们都会再次信任我们并且回来诊病的。”
“是,师父的对。”良信却觉得白初若的形象又在他心里高大了不少,自家师父果然与众不同。
白初若在前面巡视了一会儿,就去了偏室看大田,大田如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经过她用药调理,体内残留的废物也排出去了不少,保他多年性命是无碍的。
“你还好吧?”白初若问道。
“我好多了,多谢白大夫。”大田道,“只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观察些日子就可以出院了,反正如今你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白初若寻思他的几个兄弟父母因为谋财害命都获罪了,都发配的发配关押的关押。
大田十分沮丧,他叹了口气,“作孽啊。”
其实大田这个人不怎么坏,那一次他也是被迫的。
白初若瞧了难免于心不忍,“你今后如何打算?”
大田想了想道,“我准备将田地租给同村的伙计做,我自己来京城里做工算了。”
白初若点点头,农耕虽然不错,可是压根赚不了几个钱,到京城里来做工要赚得多。
大田又继续道,“至于诊费我会想办法凑出来还给白大夫您的。”
“这个不急。”白初若其实并没有打算收他太多费用。
“不,您已经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再将诊费也免了。”大田认真的道,“我会赚钱还给您的。”
白初若认识大田有一段日子了,这伙计有点儿轴,不答应他应该不会罢休。
白初若道,“那好吧,做手术算我送你的。”她这次给大田诊治以及做手术基本上依靠的是经验,道具用的只有那些手术用具和药材,这些用具很多用一次就不能用了,因为必须保证卫生,哪怕有一些她留下来消毒以后备用也耗费不少,若是真要计较大田估摸着还真的支付不起。
白初若笑道,“不过药材和后期的费用估摸着也要个十两银子。”他若是回老家种地,怕是几年省吃俭用不吃不喝也凑不出来,若是来京城一年勉强够了,她并没有想要太计较这个,所以也不怕大田不还,于是道,“你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大田闻言,心里暗暗记下这件事,亦做好将来的打算了,他若是真的来京城,还能看看他牢里的父母兄弟。
白初若和大田完话,便去了后院,她还是要多想办法让大田多活几年,她相信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会有奇迹,人就是要怀着希望活下去不是吗?
不到晌午,白初若便结束了手头的事情,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换了女装戴上了围帽。
然而,白初若却没有回王府,而是带着兰去找孟扶尤了。
孟扶尤住的客栈并不是很远,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
运气好的是,白初若来找孟扶尤的时候,孟扶尤恰好办完事回来。
白初若哪怕是戴了围帽,那外在的气质也与一般人不同。
一些食客都忍不住回头去看她。
兰亦戴了围帽。
厮则上前询问,“敢问客栈是否有一位孟公子住在这儿?”
“是啊。”店二道。
“不知道这位公子此刻在客栈内么?能否通报一下!?”厮问道。
店二刚欲什么。
“是若若吗?”孟扶尤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
白初若回首,“表哥。”
孟扶尤的表情自然不言而喻,笑的都快要合不拢嘴了,“你竟会来找我?”
“我找你是有点事儿。”白初若淡声道。
孟扶尤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这会儿来,还没吃饭吗?我那儿刚要了几个菜,我们一道吃吧?”
“也好。”白初若欣然同意。
孟扶尤的眼神都是雀跃的,他面带喜色步伐却都有一些虚浮了,带着白初若进了能瞧见街边的一处包间。
白初若瞧了这格局,能瞧见客栈大门口、客栈外面的街道、以及透过镂空的屋门能瞧见客栈的大堂,外面却不容易瞧见里面。
怪不得,孟扶尤能瞧见她来了。
“我带了围帽你也认得我?”白初若坐下。
厮在外面将门关上。
兰在门内守着。
孟扶尤的随从也被他遣散到了门外。
孟扶尤笑道,“我自然认得,你哪怕是蒙着面我也认得,我哪怕是什么也不看,听你的声音甚至是脚步声也认得你。”
孟扶尤这样话,白初若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额。”她轻应了一声,想要摘掉围帽的手都迟疑了。
“快把帽子摘了吧,你这如何进食呢?”孟扶尤道。
白初若只好将帽子摘下来,露出了有点儿羞涩红润的脸蛋儿。
一瞬间,孟扶尤竟露出了一丝痴态,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给她夹菜,“这家客栈的菜还不错。”
孟扶尤夹完菜,便又起身去外面叫了一些美味佳肴。
白初若赶紧道,“表哥,吃个便饭而已,不用那么麻烦。”
“你难得来找我一次,我自然要招待好你。”孟扶尤笑道,“这里的菜色也比不得你的手艺,我多叫一些你也好能多多尝一尝有没有和你口味的菜。”
“好吧。”白初若只好默默吃饭了,由他安排。
后续的菜色上来,几乎将一个十饶大桌子摆满了才勉强罢休。
“表哥,叫这么多吃不完就要浪费了。”白初若再次阻止他道。
“好,不叫了。”孟扶尤道。
孟扶尤一个劲给她夹菜,白初若就一个劲吃。
白初若吃饱喝足,漱口擦嘴以后,预备将来意明。
孟扶尤却道,“平日里你忙得很,我都没机会带你好好在这京城里转转,要不趁现在时辰尚早带你去外面看看?”
白初若想去,她还真的没有在这里的京城玩过哪怕一回,每都是王府到医馆,医馆到王府!最多就是去白府搞事情,还有去了一次皇宫,其他的再没有了。
“我有马车,坐我的马车吧。”白初若道。
“好!坐你的马车!”孟扶尤觉得这个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
话音落下,白初若将围帽再次戴好,便起身与孟扶尤去了客栈外头。
两人上了马车。
兰和常一驾马车,其余仆从厮跟着车子快步走。
车子跑的不快,沿途能瞧见京城的街道风景。
白初若吩咐常一在京城里四处转转,若是有风景好的地方也可以随他去,才将脑袋缩回到马车里。
孟扶尤隔着围帽瞧着她,“在马车里不用带围帽吧?”
白初若闻言暗道也是,将围帽取了下来。
白初若一面看看外面的风景,一面道,“我今来找表哥其实是有事情要和你的。”
“什么事,你慢慢。”孟扶尤好心情的道。
“是这样的……”白初若从荷包里将从秦氏那儿讨回来的银票递给他道,“这是之前你替我给的银子,这些还完了咱们的债务就两清了。”
“哪要的了那么多?”孟扶尤一看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且问道。
“要的,包括了利息和你在我的酒馆里花掉的银子,具体我也没算,但我感觉肯定是不够的。”白初若粗略算了一下,应该也差不多,不过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不计较了,将来若是她赚到钱了,再还给孟扶尤便是了。
孟扶尤蹙眉,她还以为白初若找他什么事,却没想到是为了这事。
孟扶尤严肃的道,“我去酒馆里吃饭消费,那是因为我喜欢吃那里的菜,你把这钱也给我,那你不是亏了么?”
“那就当我请表哥吃饭了。”白初若笑道。
“那可不行,请客归请客,你这样子可不算。”孟扶尤再次拒绝。
“表哥,你真的必须要将这个银子收回去。”白初若道,“要不然我就不开那酒馆了。”
“……这……”孟扶尤还真的觉得她做的出来这种事,于是两难了,问道,“你这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我记得你如今仍旧是亏本的吧?”据他所知,白初若的财务状况一直不好,虽然一直在赚钱,可是王府和白府欠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哪里是轻易就能有这么多银两拿出来给他的。
“那去白府,然后秦氏把你从她那赎走票根的钱给我了。”白初若解释道。
“她会是这种人?”孟扶尤不相信。
白初若便将那为什么去白府,又怎么从秦氏那里拿的钱告诉了他,当然将兰和翠莲如何帮她度过难关没有。
孟扶尤恍然,“好吧,秦氏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所以这个银子你大可以拿回去。”白初若道。
孟扶尤闻言,终究是拗不过她将银票收了回去。
白初若松了口气,这下子王府的债务也清空了一些,和孟扶尤也两清了,她就只剩下王府一半的债务和赎回白府宅院的债务了,虽然还没有全部将债务清空,这结果却已经好很多了。
白初若的话完了,也没什么话要讲了,安静的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发呆。
孟扶尤想要些什么,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瞧着白初若就好比看着一副绝美的画卷一般,至少对他来是如此。他生怕自己一开口就破坏了这样的景色,也怕自己一开口就惹她厌弃,当然也怕自己此刻是在梦中,一开口话这梦就会醒过来,再没有了!
白初若来了这边其实也没有多久,算起来也就几个月,可她却好像来了这里半个世纪似得,之前一直忙忙碌碌不觉得,此刻闲下来就觉得十分孤独了,这世间万物如此繁华,可她却是孤身一人。
她身边的人很多,有慕容九卿、还有弟弟和母亲,也有那些个表兄弟姐妹,更有那些极品亲戚,可她却始终感觉不到真实的一切,她觉得一切都是虚的,奈何她无论如何也挣不脱这种局面。
白初若的神情,从呆滞到涌动,那儿里面有迷茫和无奈,后到了后面就转变成了无形的孤独和忧愁。
孟扶尤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看着有些心疼,“若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白初若回过神来,露出一贯的果敢,“没什么。”
“是不是慕容九卿他欺负你了?”孟扶尤便有点儿着急了,问道。
“没有!你不用胡思乱想。”白初若道。
“那你为何露出忧愁?”孟扶尤问道。
“我那是觉得有点儿孤独。”白初若道。
“孤独?”孟扶尤乍一听有些蒙了,再仔细品味虽然不知她为何如此,却仍旧是心疼了,“为何会孤独?每日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不多么?”
“多。”白初若觉得够多了,“可是……”
“可是什么?”孟扶尤继续追问道。
“可是我就是觉得孤独啊!”白初若轻轻皱着眉头道,“难道你没有这种感觉么?就好像绝世而独立?”
孟扶尤再次蒙了,缓缓道,“何尝没有?我时常觉得如此。”他瞧着她又悠悠的道,“你为何会如此想?”
白初若觉得和孟扶尤得有点儿多了,她孤不孤独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能就是疯病发了吧。”白初若无趣的道,“有点孤单!这种事其实也很正常,每个人大概都会有如此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