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肚皮被大力按压下,浑浊的酒水终于从朱厚道的嘴里喷了出来。
“叮,吐出食物2.7斤,扣除14点精神力、8点力量值、2点灵力值。”
“混蛋!你给我等着。”朱厚道又惊又怒。“还好,扣的不是很多,应该是自己这一肚子的酒水在喝下去的时候、就没获得多少的点数缘故。”
“就是这头猪,害我落了一身伤?”唐纳明咬牙切齿着,他心底真正的愤怒是,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赶紧宰了它吧!”唐纳盛越看朱厚道就越觉得窝火。“不吃了它的肉,难泄我心头辱恨。”
“这猪必定知道严家小子的下落。”唐纳为急道,说完看向唐纳秋。
唐纳秋用了那铜铃后脸色就一直惨白,此时坐在地上调息。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唐纳秋闭目深思半晌,道:“老为说的不错……”
“这猪不死,我……”唐纳盛焦急出声。
唐纳秋抬起手来打断唐纳盛,道:“但如你们所述,这猪的确古怪,明明看起来跟一头普通的猪一样,可它竟然有这般能耐,这样的猪听都没听过。这次追捕之所以如此不顺,恐怕都是因为这头猪的存在。既然如此,还是趁早解决了为好,以免再生事端。”
“我就是这个意思。”唐纳盛连忙附和,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唐纳为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当下不再言语。
“杀猪!老子还没做过,就让我来动手吧。”唐纳明说着就要举起手中的巨剑。
“不行,让我来!”唐纳盛捉住唐纳明拿举着巨剑的手,道:“不亲手宰了这头猪,我这辈子算是落心病了。”
“行行行……”唐纳明不胜其烦的将巨剑交给唐纳盛。
“动起来啊!”感受着死亡的逼近,朱厚道万分焦急。“动起来啊!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未来还有大把时间给你睡,你给我动起来啊!”
在朱厚道不断地哀求下,他的身终于要动了,像个春心荡漾的少妇、极具温柔的扭动身姿,尽显婀娜多姿。
朱厚道彻底绝望了,他现在还有一记魄击可以用,但也紧紧让对方造成短暂的失神。可对方现在有六个人,即便用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索性闭上眼来,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就在唐纳盛蓄怒的挥起巨剑时。
就在唐纳明耿耿于怀的让到一边时。
就在唐纳秋计算杀掉朱厚道的得失时。
就在唐纳为别过脸去时。
就在唐纳田考虑待会抢吃这黑猪的哪个部位时。
就在唐纳元事不关己的抱臂观看时。
就在朱厚道努力的回想自己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时。
大地忽然一片死寂,诡异的死寂。
人们正常情况下认为的安静,其实都有各种细微的虫鸣鸟叫,只是大脑自动忽略了而已。
然而,此时,这些细微的声音竟是像被按了静音一样,戛然而止。
一阵微风打破空间的凝固,亡命般不顾一切的吹过树梢、吹过草丛、吹过唐纳家六名长老的身旁。
风不冷,但六人都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唐纳盛收回挥剑的姿势,与其他五名长老齐齐抬头上看。
两只飞过空中的鸟儿似乎是忘记了拍翅膀、而从空中掉到了地上,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股质感十足的威压仿佛苍穹坍陷般,浩瀚的压了下来。
几名唐纳家族的长老被这威压压得喘过不过气来。
灵魂消耗过度的唐纳秋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按下了头颅,他两手撑地,冷汗连连。
所有人都知道,这恐怖威压的来源就在头顶的高空中。但他们的头顶是大树那茂盛的枝叶,难以窥视到高空的景象。
威压极具放大,六人连忙低下头,哪怕他们抬头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此时六人都以吓破了胆,生怕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朱厚道感受到了周围的异常,但他并未感到任何是威压存在。不过突然的死寂也使得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悸,似乎正有什么恐怖的家伙要到来。
狂风骤然卷起。
“轰!”
的一声在半空中炸然响起。
大地一阵震颤,毅立如苍芎撑柱的大树在震颤中陡然倾斜。‘轰’的一声闷响,如同地底怪兽般的树根掀开了大地。唐纳家六名长老连同朱厚道在内,在大地的暴动下,像是在锅中被翻炒的土豆,被大地抛入半空,又跟浪涛般的泥土一起落地。
“轰隆隆、喀喀喀……”大树断裂的声音密集响起。
随着这声音的加快,大树下的光线也跟着急速明亮。
这样的情形,唐纳家六位长老都知道,是这棵山岳般的大树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拦腰击断。要是被这断树砸到,他们谁都活不成。谁都明白,但谁都不敢抬头,不敢远转灵力来护住身体、动都不敢动。
如此骇人的声势,如此恐怖的威能,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哪怕是翻阅过族中所有典籍的唐纳秋也未曾在典籍中看到有如此强者的记载。
唐纳秋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否定了是某位大能降临的想法,而是认为是苍穹塌陷了下来。
唐纳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踩在唐纳明之前踩过的朱厚道肚皮上的脚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抖动,使得朱厚道难受得口喷苦水。
唐纳盛一生沉迷吹牛,但即便是他酒后大吹,也不敢说这世界上有如此威势的强者存在。
他想抬起头来,看那未知的恐怖一眼,为日后增加吹牛的资本。但他的头颅却是始终不敢抬起半分,反而因为心中大不敬的想法而更加的躬身下垂。
“轰!”
风尘肆虐。
这棵给大地造成上千年阴霾的大树终于重重的倒下,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大地震颤欢呼。
朱厚道以及唐纳家六名长老被大树砸下时掀起的气浪卷入半空,瞬间被尘土断枝的巨浪吞没。
朱厚道感觉自己身处在末世的风暴之中,树枝与碎石如利刃般刮伤了他麻木不仁的身体。
这个过程很短暂,短暂到思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朱厚道再次感受到大地时,他的半个身子都埋在了松软的泥土中,露出了两只无所适从的前脚和懵懵懂懂的脑袋。脑袋还在刚才的巨大声响下,一片混乱的嗡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