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宏利闭了闭眼,点点头,“你既认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罢,就是,我想代替你,去找姐夫。姐你信我,从前我可能不太可靠,但是现在的我已经长大,做事也有了思量,所以我一定能够找到姐夫,并带着他平安归来。”
蓝千云笑了,心中欣慰,“你能说这番话,我还有什么理由不信你?但是这件事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去找他,不愿借助任何人之手,我一定要找到他的。”
蓝千云的固执,出乎意料,蓝宏利无奈的同意了,“好。”
姐弟接下来又说了一阵的话,蓝千云吩咐弟弟要把爹娘照顾好,又说了诸多家中的事情,最后回归一句叹息。
蓝宏利要走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姐,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何如此固执亲自去找姐夫?”
他总觉得蓝千云有事瞒着自己。
果真,就听她说道,“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把他喊回来。”
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喊他回来!
这句话多么的沉重!
蓝宏利惊呆的同时,隐约觉得此时不简单了。
他的姐夫,柳清风,他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其实不用说什么,蓝宏利也想到了,如果不是柳清风发色意外,他那么爱姐姐,怎么可能不回来?
何况,这个家里还有他的两个孩子。
蓝宏利走了没多久,蓝千云就在思考着要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孩子放在宫里她不放心,她考虑要不交给丽妃帮忙带着?
可是丽妃的情况貌似也不是很好,要不就带回娘家好了,家里有爹娘,还是弟弟在,皇后就算想对她做什么,手也不会伸得那么长。
想到这,她直接朝着外头走,打算去一趟皇的寝宫。
凌霄宫静悄悄的一片,慕羽此时在案看奏的褶子。
林公公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直到看到皇的茶水见底了了,才回小心翼翼的提着旁边的热水壶,往案的被子里小声的倒。
待他倒完这一次,忽然发现水壶已经没有水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拎着热水壶消无声息的离开。
林公公走到外头,一眼看到蓝千云正行色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熹妃娘娘。”林公公道了一声好。
蓝千云停下脚步,问道,“皇在里头么?”
“在的。”林公公瞧她面色不是很好,便问道,“熹妃娘娘找皇是有什么事儿么?”
“无事,你忙你的去。”蓝千云没在看他,朝着里头大步走。
这凌霄宫她来了好几回,每次都不用通报。
林公公对此见怪不怪,也并不拦着她。
想着蓝千云每次来,皇都会让他跑麦子茶,于是吩咐下去,特意为蓝千云泡一壶香喷喷的茶水。
蓝千云走进门,一眼就看到皇盘腿坐在那里写着什么。
而似乎是知道她的到来,不等蓝千云出声,他就抬起头看她。
“熹妃怎么来了?”慕羽放下笔墨,俊脸挂着轻浅笑容。
“皇,臣妾有件事想求您。”蓝千云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把心里话给说出来。
“什么事?”慕羽一看她这样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他指着一边让她坐下。
蓝千云坐到他的对面,望着他,道,“我想跟您战场。”
慕羽一怔,很快就有些惊讶,他诧异道,“你跟,朕战场?”
心中蓦然狂喜,他却是怎么都没又想道,她会自动对自己说要跟他战场。
蓝千云并没有感受到慕羽的喜悦,自说自话,“皇,他有消息了,就在大丽,我想去见他,您带我去战场吧。”
说着,她语气哽咽,忍不住就眼睛通红。
慕羽却是一听,心都凉了打半截,原来她竟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柳清风。
慕羽的神情随着心逐渐冷了下来,听着一旁的蓝千云自说自话。
蓝千云实在太过激动,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皇,就让我陪您一块去吧,我不会碍事的,一定会听从您的吩咐行事。”
慕羽挑高的眉眼,伸展盘起来有些血压不通畅的双腿,让自己放松下来,问道,“那你两个孩子怎么办?她们还那么小,再说了,她们长那么大以来,还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
“我想好了,就把她们放到我娘家,让我爹娘帮我着我带带。”蓝千云融入到自己的世界当中,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柳清风,人也变了方寸大乱。
慕羽第一次见她这样,心中忍不住有些嫉妒。
柳清风,凭什么他能够轻易得到蓝千云的心,而自己无论对她多好,都无法获得她的真心!
“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顾自己的安危也执意要去?”他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压制的怒气,跟危险。
蓝千云眼泪模糊了视线,点点头,“要去!我一定要去接他,若是我不去只怕他……”
只怕他什么,她不愿说出来,似乎一开口说不吉利的话,他也跟随这不好的话语发生不幸。
“蓝千云!”慕羽真的恼了,忽然伸出手一把捉住她的手。
眼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蓝千云吓一跳,才猛然反应过来他的不对劲。
“蓝千云!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他?为什么还不能让你放下她,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为什么还要心心记挂他?!”
蓝千云瞪大眼睛,望着瞋目裂眦的男人,才恍惚觉察到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她这是在伤害一个男人的尊严啊!
“蓝千云,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的爱过我?”眼见面前的女人一脸的惶恐,慕羽心中难受的就像是拧巴成一团。
他双手摁在她消瘦的肩膀之,表情略显痛苦,你若是爱我哪怕只是那么一点,我也欣慰,我实在见不得你心心记挂的都是别的男人。”
蓝千云猛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自己告白,一下就推开了他,站起来向后退开两步。
“皇,抱歉,是我糊涂了,我一时激动,没顾着您的感受……”
“感受?呵呵……”慕羽大受打击一般,摊开双手躺在床,一双眼睛失去色彩的呆呆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