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这些难缠的百姓,让周连生好不佩服。
“叶大人好手段,您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想要银子的?”
叶秋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都是贫苦百姓,自己的亲人死了,没有嚎叫着让我们交出尸体下葬,只是不同意验尸,闹了这么许久也不离开,不是想要些利益还能是什么?”
“叶大人英明!下官竟没有看出来!”
叶秋摆摆手笑道,“你为人正直不懂这些花花肠子也是正常,我在皇城许久,这种事情也只是见得多了而已!”
“是是是!叶大人,那下官现在可以让仵作验尸了吧!”
“快去吧!”
半个时辰后,白纱遮面的南宫萱和萧正从停尸房走了出来。
“怎么样?可有找到死因?”叶秋问道。
南宫萱看了一眼萧正,随后打开手里的帕子,帕子上是两枚沾着血迹的黑色钉子,或许是在人体中放久了隐隐透着些血色。
“这是仵作在他们二人颅骨中取出的,但奇怪的是这两人身上并没有钉子被打入人体的伤口!”
叶秋正要用手拿起钉子却被南宫萱阻止了,“师傅小心!”
“无碍!”叶秋摆摆手,将钉子拿在手里,“这东西不似寻常的钉子,闻着倒有一股药酸味!萱儿,你回去找云伯,把这钉子给他看看!”
“嗯!”南宫萱点点头,云伯看似只是个耄耋老人,但实则精通医毒之术,南宫萱的毒术就是他教的,只是因为南宫萱不爱医术,故而只学了个皮毛。
萧正看了一眼叶秋,眼中似有疑惑,等南宫萱走后,萧正方才开口问道,“叶大人,不知这云伯究竟是何来历?”
叶秋并未正面回答萧正,只是低声道,“你只需知道他与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萱儿就够了!”
“这点晚辈自然相信,但是您不觉得云伯的身份太令人怀疑了吗?”萧正沉声道。
“萧督公,您放心!云伯绝不会危害胤朝,也不会对任何人有妨碍!”说完叶秋便拱手退下了。
萧正没有继续追问,云伯的身份虽然可疑但好在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这点萧正倒是可以放心,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天主教的事情。
他已让西厂的人快马加鞭赶来,助他调查此事。昨夜放烟花的人已经找到,严审之下也没有任何答案,那些烟花在放之前通通被调换了,至于是谁,他们谁都不知道!
不多久,南宫萱就回来了。
“大人,师傅,云伯说这钉子是一种蛊术!”
“蛊术?”众人惊讶地看着南宫萱。
传闻在西域有一群精通蛊术的蛊师,他们行踪诡异,手段更是奇异,可瞬息间飞天遁地,也可无形间取人性命。
而其中一种蛊术名为控魂蛊,是以蛊虫为载体,将控魂钉吞噬入虫体,以毒滋养,蛊虫大成时再让其钻入人腹中,顺着血液来到颅骨间,蛊虫会钻进人脑中继而自杀,将体内的控魂钉留在人体,从而控制人的一举一动,视为控魂。
“这种手段也只有天主教才会有!此事还需皇上早下决定,督公大人!”叶秋说道。
“我早已禀告皇上此地的情况,从前天主教便是从各地开始蛊惑百姓,但如今只有杭州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叶大人觉得为何?”
叶秋蹙眉细想了一下,杭州既非交通要道也非最富庶之地,天主教选择此地作为宣战地,除非这个地方对天主教的主人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叶秋眼眸一沉,随即便命周连生彻查当年发生在杭州的一切有关天主教的事情。
“萱儿,我们去烟花商铺再看看!”萧正说道。
“好!”
那些放烟花的人都说自己根本不知道烟花怎么会变成那样的,就连制作烟花的人都说那些根本不是他为贺新年做的烟花,如果假设这些人都没有说谎的话,那唯一动手脚的机会就是在烟花放置在库房的时候了。
来到烟花商铺的库房,萧正和南宫萱默契地分头查看,因为刚过完年,烟花都卖给了百姓,库房里剩的不多。查了半天两人也没有看见什么端倪。
“大人,如果真的是天主教,那这些痕迹定然已经被抹去了,毕竟他们追求的是极致的幻术,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吧!”南宫萱说道。
“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会有迹可寻,即便故意抹去也不能掩盖它曾经存在的事实,只要有人来过这儿,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那万一他们没进来呢?”
南宫萱的一句话让萧正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忽而间他猛地看向屋顶,那么多烟花如果从门口搬出去也太引人注目了,若是从屋顶运出,那人不用进库房,烟花也可以被偷换。
萧正飞身跳到房梁之上,果然在房梁的拐角处看见了一些黄色粉末,那是从烟花里面掉落的,这就说明烟花的确是从这里偷换的。
萧正出门跳到房顶上,果然在正对放置烟花的上方看见了两排没有擦干净的脚印。
“大人,您发现什么了?”南宫萱大喊道。
萧正跳下去将南宫萱带到房顶上,“你看!”
“脚印?!难道他们是从这儿把烟花掉换的!”
“应该是了!”
沉吟片刻后,萧正带着南宫萱跳下屋顶,“再去屠夫和渔民的家里看看!”
屠夫的妻子拿到了叶秋给的钱后便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添置了新衣准备改嫁他人,见萧正和南宫萱过来,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不是同意让你们验尸了吗?怎么又来?”
“百姓配合官府查案是应该的,大娘,您难道不想给您的前夫申冤吗?”
屠夫的妻子冷哼一声,“申什么冤!他那种人,死了活该,阎王爷要收他,我们这一带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地感谢!”
“虽说他是残忍了些但他毕竟也是您的丈夫,看见他死您就这么开心?”南宫萱挑眉道。
“开心!怎么不开心?我本来就不是自愿嫁给他的,是他在我大婚之日打伤我夫君,将我抢了去,当时年幼,又害怕他,只能勉强将日子过下去,我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了,我能不开心吗?”
说着说着,女人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