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倚楼。

八皇子揽着红纱柔软的女子，坐在房中，吃着女子递过来的葡萄。

房中还有一人身着白衣，眉目清冷平静地扶着琴，琴声干净，带着违和的清冷之意，在房中回响。

八皇子撑着下巴，闭目聆听。

许久，琴音散去，八皇子才睁开眼，“若雅的琴越发好听了。”

坐在琴面前的女子抿唇浅浅一笑，“谢殿下赞誉。”

看着若雅得了八皇子赞赏，坐在八皇子腿的红衣女子不满的嘟了嘟唇，“殿下，你每次都夸若雅姐姐，都不夸夸云儿。”

她纤细软白的手指落在八皇子身，抓着衣角，不满地撒着娇。

八皇子拉着那只手亲了一口，“云儿想要本殿下夸你，弹个琴让本殿下听听？”他轻轻勾唇，扬起笑。

“殿下讨厌！”若云抽出手，嗔了一眼，“明知道云儿不会弹琴。”

“妈妈教了你几载，如今还是半点不会么？”若雅从琴边走了过来，带着细微的笑意瞧了若云一眼。

“还是这么蠢。”她淡定地评价。

“殿下！若雅欺负我！”若云趴在八皇子怀里告状。

八皇子咳了一声，“几载都不会，确实是蠢了点。”

若云仰头一脸委屈，“殿下你也欺负我！”

“好了好了，不会就不会，唱个曲儿给本殿下听听。”八皇子连忙止住话题。

“殿下刚刚才伤害了云儿脆弱的心灵，现在想听云儿唱曲？云儿才不要！”

若雅坐在一边，看着若云闹着脾气，八皇子温柔地哄着，微微一笑。

等八皇子哄好人，若云眉开眼笑地站起来，八皇子松了口气。

若雅走过来，给八皇子揉着肩膀，八皇子拂开她的手，把人揽进怀里。

“你也别辛苦了，坐一会儿吧。”他把若雅抱在腿，“若云总是孩子心性，辛苦你照顾她了。”

“不辛苦的。”若雅靠在八皇子怀里，微微摇了摇头。

那边若云柔柔的嗓音落下，带着少女的娇气和妩媚，两人听着，一时安静下来。

若雅靠在八皇子的怀中，思绪漂浮。

她和若云是亲生姐妹，从小就被卖到了醉倚楼中，两人因为长相入了妈妈的眼，没受过多少折磨，一直被灌输各种知识，直到出阁。

若雅还记得，那一天，八皇子风流多情的眉眼带着笑意温柔地看过来时，她的心脏陡然漏了一拍。

之后，八皇子带走了她和若云，他们就这样轻易地离开了本来会困住她们一生的地方。

后来他们一同走过大楚无数地方，看遍江山秀丽山河人间，那段与世无争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如果不是这次大楚帝的召回，若雅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八皇子是皇子，即使他并不想去争那个东西，但有时候，身不由己的感觉并不好。

八皇子垂下眼。

“殿下？”若雅轻声道。

八皇子回过神来，若雅关切地看着他，“殿下累了吗？”

若云也停了下来，眉间满是担忧。

“还好。”八皇子微微摇头。

若雅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八皇子脸色正常，但眉间似有一丝迟疑犹豫之意，或许是在什么事有些困扰。

她没有开口询问，只是伸出手在八皇子的额角轻柔地按压着。

“今日也不早了，殿下不若先歇着？”若雅的声音干净平和。

八皇子睁开眼，“那就先睡一会儿吧。”

若云和若雅服侍着八皇子睡下后，出了里间，一同坐在外面。

若雅沏茶，若云撑着下巴看着，“殿下最近有心事。”

“嗯”若雅将茶递给若云，轻轻应了一声，“我们只需要照顾好殿下就好了，这些不是我们应该管的。”

“我知道，可是，”若云趴在桌子，“我也想帮殿下做些什么。”

若雅看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打击妹妹，“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你给殿下唱唱曲儿就是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阿姐不要这样说嘛”若云整个都倒了下去，被若雅打击到了。

若雅没理焉了的若云，低着头，看着自己白皙光洁的双手。

她们身份低微，如果不是殿下，如今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谁也不知道，虽然殿下毫不在意，但他给予她们的恩惠若雅始终不曾忘记。

她也想为殿下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