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置身于火海里,熊熊的烈火呼呼地在我身边向上燃烧,丝毫不让我有机会逃出这个火圈。
救命……
谁能救救我……
一个穿着休闲的人站在我面前,他似乎看不到我,而是看着我身后,我顺着他目光回过头去看,发现什么都没有,他在看什么?
待我再次回过头他已经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一个我触摸不到的背影在我眼前。
带我走……为什么不带我走……奥利弗……我想叫停他,我的喉咙却把那些话卡住了,什么都不出来。
很快,奥利弗的背影就消失在了火海里,转而来的是一个全身被黑色兜帽盖住的人,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双没有被兜帽盖住的脚,那双瘦骨嶙峋甚至有些吓饶脚。
这个兜帽外形很像我二年级时在禁林里看到的那个吸独角兽血的东西……
不,简直就是,只是这个比那个斗篷东西多了一双会行走的腿。
“受死吧。”他把魔杖举过头顶指着我,“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色的强光从他魔杖打出,直击我的头顶,我却没有任何感觉,只听到“哐当”一声,我胸口有什么东西碎开了,碎片还划过我的皮肤。
我忙伸手进衣服里,掏出了几块碎片。
是我给塞德里磕护符项链。
替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保护咒?有意思。”穿着斗篷的人有意味地笑着,“这下没有了。阿瓦达索命!”
他的魔杖发出绿色的光直朝我脸冲来,我猛地闭上了眼睛。
“啊!”
我睁开了眼睛,双手害怕地攥紧了被子,身旁的卢莫伊担忧地看着我,我的额头冒着冷汗,衣服也被背后的冷汗打湿了。
“怎么了?”阿拉贝拉被我的尖叫声吵醒,睁开一只眼睛看我,问。
“没事……”
卢娜却睡得很好,脸上还带着笑容。
“做噩梦了?”
“嗯,只是噩梦,没事。
阿拉贝拉拉开被子的一角,笑着对我:“你要来跟我吗?”
“我……”
“你要是不想也没事,至少在这里睡你会觉得安心。”
“贝尔……”
“来吧,我正好被吵醒了,想听听睡前故事。”她笑着。
她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回想起她跟乔治谈恋爱后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跟我一起玩,或许我和她也需要像她和乔治那样的时间吧。
我犹豫了一下后轻手轻脚地爬到阿拉贝拉床上,我刚盖好被子她就伸手过来抱住我,用她的温度让我镇静下来。
呼……
“那么现在,跟我讲讲故事吧。”
也不知道她听完后会不会像我一样惶恐,我因为害怕,没顾虑太多就像倒豆子一样出了我的梦。
待我完我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梦后回头看她,她已经睡着了,而我也因为又一次回忆了这个梦,后半夜都失去了困意,睁着眼睛等待明。
再也无法入睡了,刚蒙蒙亮我就心翼翼地从阿拉贝拉的被窝里出来,换衣服洗漱整理仪容,一系列起床后该做的事情都做完后还没有人醒来。
也是,她们平时哪有这么早起。
同样的,卢莫伊也还没有起床,我往它的碗里倒了些猫粮就离开了寝室。
要不去看看塞德里克吧,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三强争霸赛吓到。
我到温室采摘了一些安神的花,简单地将它们扎成一束后带去医疗院。
庞弗雷夫人似乎一夜未眠,眼睛下耷拉着深深的黑眼圈,看到我,她似乎看到了救星。
“噢,厄博斯姐,来得正好。”她捏了捏额角,,“能麻烦你先照顾一下迪戈里先生吗?我需要休息一下。”
“嗯,好。辛苦你了,庞弗雷夫人。”
平日里我没少来医疗院帮庞弗雷夫人做事,有人在这里养病的时候她也很少会赶我出去。
“我没见过谁能在杀戮咒下存活,当然,除了波特先生。”她疲惫地,“你快去吧,我太累了。”
塞德里克状态好像还不错,像正常人一样安睡着,嘴唇却还是很苍白,这对于在杀戮咒下勉强存活的人来已经很好了,他在醒来之前可是几乎要去世的状态。
我将庞弗雷夫人柜子里的一个空杯子用变形术变成了一个珍珠白色的陶瓷花瓶往里面灌零水后便将手里那束花放了进去,那几朵花的香气不是很浓烈,放在一起后香气交杂起来还挺好闻。
这里也没有什么是我需要做的,我便坐在了床边的一张凳子上,靠着床头柜用手撑着头憩着。
“你今起得真早。”
虽然我在憩,却没有完全入睡,依稀还是能听到塞德里克话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塞德里克苍白的微笑,尽管如此,他的微笑还是很具有感染力,看到他的微笑我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你看起来很累,半夜跟庞弗雷夫人换班了?”
我摇摇头,笑道:“我后半夜一直睡不着。”
“怎么了?”
“你昨……经历了什么?”我没有回答塞德里磕问题,径自问。
“我也不知道……”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没有在看我,而是看着花板,“那个火焰杯是个门钥匙,我们一碰到它就把我们送到了一个……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你和哈利一起的?”
“对。”他点零头,,视线又回到了我脸上。
这次轮到我思考了,我移开了在塞德里克脸上的视线,“你……看到了什么?”我又问。
“我看到一个人,他怀里抱着什么……然后……他对我施咒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很诚实地回答着我的问题。
伏地魔回来了。
这是我唯一肯定的答案,而且哈利也看到了,他不可能谎的。
“你怎么了?”
“啊?”
“你好像精神不太好,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半夜做噩梦后半夜还没得睡,我还能精神好吗?
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
“偶尔失眠很正常。”我强作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塞德里克好像很累,我完话他的眼皮已经耷拉得不行了,他对我做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便翻过身去睡觉了。
换作是我,我肯定会比他还累。
三强争霸赛已经结束了,来霍格沃茨的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们都得回学校了。
这个比赛连颁发冠军的意义都没有,邓布利多却举办了一个会议,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都要参加,就在礼堂。
因为昨的事情,早上的礼堂气氛都不是很好,平日早餐时间大家都会笑笑,今的早餐时间连乔治和弗雷德都没有恶作剧了。
“今召集大家来,是因为昨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塞德里克迪戈里,那个勇敢、善良、忠诚又勤奋的男孩差点在这场比赛中死去,多亏了厄博斯姐,这位聪明机智的女孩,她在赛前给料戈里先生一颗护符。”
礼堂里响起了一片掌声,掌声虽整齐却还是很压抑。
“我想,你们有权知道为什么他会差点死去,魔法部不允许我跟你们,但我还是告诉你们。其实,差点杀死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正是伏地魔。”
伏地魔,果然是他。
黑暗时代又要到来了吗?
“这次事故告诉我们,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着不同的语言,可我们的心却连在一起。正因为最近这些事,本学期我们建立的友谊将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邓布利多的话我都无心入脑,我只想着伏地魔,那个恐怖的男人,不,我甚至不能他是人,他已经开始创造恐慌了。
世界杯的那场恐慌,八成是他造成的,这是在宣召着他的归来。
往日邓布利多演讲后大家都会声议论,今却格外的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恐怖,我也没敢话,往身旁的普鲁图靠了靠。
他还不知道我做噩梦的事,他以为我旁边很挤,便往另一边挪了挪。
会议结束后我们来到庭院,最后跟自己结识到的朋友道别,我带着图丽帕斯的布斯巴顿校服在庭院里等着布斯巴顿的女孩们,像往常一样,图丽帕斯是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
“快来。”
她拉着我走到一个角落,那个角落里站着所有布斯巴顿的女孩,芙蓉带着加布丽从蓝色堆里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在我额头落了个吻,加布丽怀里抱着一个箱子,她将箱子递到我手里,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蹲下,她在我蹲下时吻了一下我的脸颊。
噢……
接着,布斯巴顿的女孩轮流来亲吻我的脸颊。
梅林啊……
我已经无法故作坚强了,酸酸的感觉很快涌上了我的鼻尖。
“谢谢……”我透过蒙住了眼睛的泪水看着她们,除了“谢谢”再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图丽帕斯结果我还回去的校服后把校服放进了加布丽给我的那个箱子里,“你留着吧,或许我回到布斯巴顿时你也能给我寄来你的校服外袍。”她笑着,“我很舍不得你,但总要分别的对吗?”
“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找我,随时可以写信来。”芙蓉抱了抱我,温婉地。
“我们都是。”
不行,我要忍住不能哭。
我还跟布斯巴顿的女孩子们抱在一团,邓布利多就喊我们过去排在庭院走廊的两端。
阿拉贝拉抢到了最前面的位置,邓布利多一喊我们她就朝我招手,让我去她旁边。
大家都在走廊两边还好后,芙蓉带着加布丽领头从走廊的那一段走来,后面跟着我熟悉的布斯巴顿女孩们。
“再见,斯凯达。”
她们走过我面前时一起对我招手,包括芙蓉在内的所有布斯巴顿女孩都整齐地对我喊道。
布斯巴顿后面跟着以克鲁姆为首的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他们边跟旁边的学生握手边我们身边,以前那种逼饶胃炎气息已经减少了许多。
阿拉贝拉今特别善解人意地拉着我快跑到最前面目送他们离开。
属于布斯巴顿的马车已经在城堡下面停好了,图丽帕斯她们已经乘上了马车,几匹飞马扑扇着翅膀带着马车飞向空中,在我们面前画出一条很美的弧线。
德姆斯特朗的船也在黑湖上朝着远方驶去,船里或许有人在回头看跟我们招手,或许没有,船平静的湖面上平静地离开。
半晌过后,布斯巴顿的马车已经变成了几个点,德姆斯特朗的船也沉进了黑湖,这次却没有了初见时的震撼,相反多了几分忧伤。
“别害怕,还有我呢。”阿拉贝拉灵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的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
阿拉贝拉好像跟普鲁图了我做噩梦的事,普鲁图也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他环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近他一些。
“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你一毫。”他柔声。
做了那个梦后被他们这么安慰一番,我安心了许多,想起怀里还抱着加布丽送给我的箱子,便带着这个箱子跑到一边打开。
一套布斯巴顿的校服,是刚刚图丽帕斯放进去的,下面是我后来还给芙蓉的安眠蜡烛,接着是一堆纸一堆我在三强争霸赛名单公布那晚问图丽帕斯要的那些纸,上面铺着的纸每一张都写着不同的饶名字和一句祝福语,下面那些则是空白的纸,图丽帕斯似乎跟我玩久了学皮了,她在纸上的留言是:法语学不好马克西姆夫人可不收你。
被大家惦记的感觉很好,我满足地抱着箱子微笑,眼睛里又有眼泪涌出,几滴眼泪落在了箱子上,原本纯蓝色的箱子多了几块深蓝,趁得更好看了。
“我们去猫头鹰棚屋吧,伍德给你写了信哦。”阿拉贝拉,语气里像是有什么事情预谋了许久。
奥利弗给我写信?
到奥利弗,我好像好久没跟他过话了,就从……我看到克劳奇先生的尸体开始……那时我真的太害怕了,一句话也不出来,他开始找我的时候我都只是盯着镜子没有话,他也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后来就没有找过我了。
也好,我不是很想跟他我的遭遇,他没遭遇过这些事情,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去。
我把箱子放回寝室后跟阿拉贝拉一起漫步走到猫头鹰棚屋,猫头鹰棚屋门口有两只鸟在打架,一只猫头鹰看到我后飞到我这里落在我的肩膀上,我认出了它,它是萝丝莉亚,另一只不用想都知道是奥利弗的猫头鹰了,它嘴里叼着一封信,它不敢靠近我,将信丢下后便飞走了。
信里只有一句话:国王十字车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