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做的事,自然瞒不了自己的婆婆大赵氏。得到消息赶来的大赵氏,直接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她蠢笨如猪,还什么如果宇哥儿的事被揭穿,最先受连累的就是她的大儿子,什么鱼和熊掌兼得就是痴人梦。还宇哥儿什么能力?她心里没个底啊。若不是大儿子李元宗在一边劝着,自己还不知被婆婆给骂成什么样呢。
此时,上首坐着的大赵氏赵月娥,看着下面来回走动的赵氏,不觉一阵心烦,暗骂:这沉不住气的东西,狗肉就是上不了台面,这么多年恁是没什么长进。当年要不是那些个世家不乐意将自己家的嫡女嫁进来,自己又看不上那些人家的庶女,儿子的亲事没有着落。自己哪里能听信了哥哥的话,一时心软,让自己的儿子娶进来这么个东西。
以前倒还好,自从侯爷下了自己的管家权,这没出息的东西胆子是越发大了,这次更是胆大包,竟敢擅自做主,替宇哥儿认了那文章之事。
还有,大赵氏心里一凝。这两年,那个孩子一直在自己眼皮子下,竟然能写出那么好的文章,难道是藏拙?还是贼心不死,甚至还惦记着这个世子之位?难道自己瞧他了,想到这,又瞄了赵氏一眼,大赵氏更是不耐烦的喝道:“坐下,这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一家主母的气度?”
赵氏被自己婆母兼姑母一喝,脖子一缩,畏畏缩缩地坐下了。
赵月娥一见,顿觉她越发上不了台面,干脆一手扶着头抵在旁边的案桌上,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一会,赵氏听得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忙往外看,就见李元宗快步走进来。
赵氏忙起身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他写不写?”
那边赵月娥也抬起头望过来。李元宗看了看周围,冲着自家祖母和母亲点点头,把李元宁的要求一下。
赵氏一听,这李元宁竟然敢提要求,反了了,当即就要喊人过来把他抓来一顿好打。
大赵氏一听她的话,只觉头更疼了,真正是个蠢货。当即,大赵氏喝道:“闭嘴,你还敢嚷嚷,真想让你做的事,人尽皆知?还是想让你两个儿子名声毁于一旦?”
闻言,赵氏顿时如被人扼住喉咙般,卡住了声音,转头看了看自己婆婆,又瞄了瞄儿子,恁是不敢再出声。
李元宗见状,舒了口气。暗叹好在有祖母镇着,不然他还真怕自己的亲娘会不管不关闹起来,顺便带着人,去把李元宁一顿折腾,到时搞得全府皆知,难以收场。
相交于赵氏在知道了李元宁的话、及提出所谓问题后,所表现出来的浮躁和怨恨。大赵氏听了,却舒了口气,她就嘛,府里的授课方夫子怎么敢糊弄她,这宜宁候府还没有能跳出她掌控的人和事。
至于白家的那个白宜修她也听过,那是个人人夸赞的神童。可那又怎样,摊上那么个二叔,就是前途尽毁,再有本事也是枉然。
现在李元宁既然愿意默出那篇文章,并对玉晨书院没半分念想,那他要去临暮山庙还是去楚州简直不值一提。甚至于如果他不提去楚州的事,赵月娥觉得自己还得想法子促使他去摆平楚州的白宜修呢。如今这样,倒是正和自己心意。只是今那个子既然敢提问题,胆子可是肥了,自己也不能让他的日子太好过,今夜的祠堂还是要继续跪的。
哼,想想曾经压了自己一头的白家,赵月娥心情大好。曾经的风光又能明什么,就像老爷的原配,自己的表姐,那个曾高高在上,还得自己去仰望的女人又怎样?到如今,还不是一具尸体埋于地下。
不过话又回来,一个被罢了官职的伯爷能有什么气候,值得那孩子满心的念着。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有时候太重感情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对她赵月娥而言却是个好事。
赵月娥想了想,便对李元宗道:“这事我点头了,你等一下再去,应了他。顺便带些御寒的衣物。”完用眼神制止了又想要什么的赵氏,接着道:“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眼光要放远点。先给点甜头,人家才好办事。还有告诉他,他什么时候想看母亲和去楚州都行,不过关于那篇文章他必须默出来,还有白宜修那边,由他去楚州自己解释。”
李元宗忙点头应声是,赵氏趁着空隙忙开口道:“那宇哥儿还没入书院呢,万一……”
听到这话,如果不是李元宗在这,大赵氏恨不得一个巴掌拍上去,这世上最可恨的事就是人笨不可怕,关键还老是要充聪明人。只得狠狠地道:“子墨山长即是口头应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你既然有这闲工夫,就去督促宇哥儿把那篇文章吃的透透的,别回头有人考问他,一问三不知。还有那李元宁的字,也让宇哥儿好好模仿模仿,听到没有?”最后一声,简直从牙缝里蹦出。
赵氏吓得一个哆嗦,只得唯唯称是。
晚上的时候,李元宗带了床薄被又来了祠堂,一顿寒暄,开口道:“四弟先辛苦一晚,虽错不在四弟,可母亲毕竟是管家主母,既然话已出口,便实在难以改口,不然难以服众。想来四弟对此也无异议!”
无异议?还不是给自己下马威,李元宁自然知道这些背后的深意。不过实话,对于这个,李元宁真无所谓,想想自己以前跟着前世得爷爷到野外研究气象地质,都是直接窝在特制的皮袋里睡在地上,这样既不会感冒,也能密切地感受大自然。爷爷过,想要了解自然界,就要去感触它。
所以现在,在这个祠堂里,李元宁还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很久不这样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李元宁想着以后的生活不定会更困难,自己接下来还是多加强体质锻炼,以防突发事件和意外吧!
这边李元宗见李元宁没什么表示,忙拿过手里上薄被递给李元宁道:“想着虽快入夏了,这祠堂里晚间地上还是凉,四弟就先将就着,明早我来接四弟,再收拾。”
李元宁点点头,望着李元宗。李元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祖母同意了,明日四弟默了那篇文章,四弟什么时候想去临暮山庙和去楚州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