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照旧起个大早,一行人开始了新的旅程。
李元宁三人嫌弃马车里太闷,便下了马车,自己骑马。
王管事有心想管,奈何出了城的四少爷,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哪是他一个管事能管的?
李元宁三人这一骑就晃到大部队前面去了,回头见不到人,想了想王管事的苦瓜脸。李元宁好笑,算了,为了自己耳朵能清净点,还是等等吧。
于是,三人便下了马,候在一处山坡上等王管事他们。由于无聊,李元宁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等,旁边的柳青觉得好玩,两人比赛似的踢着附近的石子。
忽然,李元宁停下了脚步,这黑溜溜的石头怎么瞧着不一样。蹲下身子,李元宁摸了摸石头,对着太阳光看了看,又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闻,随即又问柳林有没有火石。
柳林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李元宁接过柳林递来的火石,找了几块这样的石头磊起来就打火。
柳青好奇,凑过来问道:“石头也点的着啊?”话音刚落,只见石堆中窜出一阵烟火中夹着蓝紫色的火焰,不禁惊讶的呼道:“真的能烧啊!”
李元宁笑了笑,将火折子扔给柳林,答道:“这是煤炭石,走,我们去看看前面还有多少。”一圈走下来,李元宁直接呆了:想不到这竟然有这么大一块的然煤炭矿。这富阳县是守着金山而不自知啊!
李元宁坐在地上思索了一下。从地上拿起了几块煤炭石对柳林道:“去,把这个拿去给周成,告诉他如果麦湿的不严重,用装满石灰的布袋放在麦子中,可保麦子四五内不发霉发芽。如果麦子湿的厉害,可用铁锅炒熟泡茶喝,炒成的大麦叫大麦茶,而大麦茶有清热解毒、健脾开胃之效。至于这接连的雨,木材定然不够,用这个石头烧,另外告诉他,这个石头烧出的烟对人身体不好,一定要将锅搭在外面。”
柳林听后,神情一凝,点点头,带上石头,骑上马向着来的路上而去。
而此时,富阳县衙里却是狼藉一片,县令赵如深正指着同知周成和县丞方宇大声地训斥。
昨晚他从临县回来便睡了,今早方知周成和方宇竟然发布禁止收割的命令。谁给他们的胆子?尤其是刚才京城那边的消息传来:工部的曹源因假传命令,已经被工部尚书关押了起来。
这两蠢货倒好,竟然相信了随便一个不知什么饶话,就直接下了禁割命令。当即,赵如深没好气地道:“话我已经清楚了,现在怎么做,你们自己去处理。”顿了顿,赵如深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周成,冷哼一声道:“周大人,想往上升可不能光靠道听途。”
周成闻言,脸顿时涨的通红,但还是恭敬地对着赵如深拱拱手,和方宇退下了。
退出屋子的周成和方宇站在县衙门口面面相觑,哪里想到昨的一通忙碌怎么着会是这个结果。这再去重新颁布命令,不是显得县衙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正想着,门口一骑人影快速驶来,停在周成和方宇的面前,吓了二人一跳。待看清马上之人,周成和方宇火了,自己二人吃了半的训斥,不就是因为他们嘛。这边自己正想着怎么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就送上门了。这是送上门来找死啊!想到此,二人对视一眼,刚要发飙,却见柳林翻身下马,从一处布袋里拿出了几块黑溜溜的石头,把李元宁的重复了一遍。
周成和方宇本来对柳林几人是一肚子怨气,听这种石头会燃烧,哪能信?暗自想着:到了现在,这子还敢骗他们,这是真拿自己是傻子了,琢磨着要不干脆把这子关到监牢里算了。
柳林看着二人神情,猜到他们的想法,当即拿出火石一顿演示。
二人也如之前的柳林柳青一样,见此情形,彻底呆住了。真的能烧,到了这时,周成反而信了李元宁的话。从来富贵险中求,二人心一横,一合计,问明柳林这种矿石的所在地,带着人去了。
此时的周成和方宇想着就算这次传令禁割逃不了责罚,可是他们发现自己县里有一种可燃烧的矿石,也是大功一件。
当即,二人便带足了人,前往柳林的地方,先挖出一部分,留下的命人先看护起来,上报朝廷以后再做定夺。
至于传达过消息的柳林,则是一路快马加鞭地,顺着李元宁和柳青做得标记,终于在黑前,到了潮州地界的江安县的顺风客栈。
报了自己的姓名,柳林顺着客栈伙计的指引,到了李元宁的房间。
房间里李元宁正毫无形象地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的柳青则贴墙倒立着。推开门见怪不怪的柳林则一屁股坐在屋里的桌子旁,就着一边的茶杯倒了一杯水。
见到来人,李元宁、柳青一跃而起,问了柳林到了富阳县事情的后续。李元宁更是狗腿地端起那杯茶,递给柳林。
接过李元宁捧上的茶,柳林便把事情的经过了一遍,包括周成他们刚开始的愤怒及后来的深信不疑,一一了清楚。
李元宁听完,呼出一口气,直呼总算没有白忙,便去了隔壁房间睡觉。
本来按王管事的打算,给这三人订两间房,最好一间房。可惜李元宁打定主意今自己就要独占一张床,撵走了每次嘴上睡在床榻上,半夜会摸上自己床的柳青。再了,又不是花自己的钱,一锤定音的李元宁又给柳青和柳林在自己隔壁各订了间房,留下一脸想要发怒的王管事,进房间睡觉了。
这一夜无梦,李元宁早上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外面下着雨。洗漱完,跟着柳青柳林下了楼吃过早饭,便坐在一边听客栈里的人些抱怨着气的话、及一些南地北的事。
而焦虑了一夜的富阳县同知周成和县丞方宇,在一夜忐忑后,见了这继续大雨不断的气,则舒了口气的同时,也更加坚信了昨日那少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