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不知道这地里产量的情况具体怎样,可他什么人,一见工部尚书的脸色,当即心中一动,看向工部尚书。
工部尚书郑健和此时顾不得自己的满头大汗,忙上前回道:“回陛下,京郊附近一般下等地的产量一石,中等地二石,上等地可达三石左右。”完,郑健和又补充道:“但相比而言,南方地区亩产还会高出京城附近半石左右。”
听完工部尚书的话,众人与皇帝心下比较一番,顿时惊呆了。
这是翻了三成?该是翻了三倍吧!当然在场的也清楚,翻三倍怕还是保守法,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曹源那样细致地侍弄田地。但是曹源的下等地竟然能搞到三石,等同上等地的产量。这可就不一样了。
当下,皇帝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对着曹源问道:“当真?”
见曹源点点头,皇帝更是站起身,在御书房里走了两步,大桨好”“好”。
顿时,御书房里一片众大臣的恭贺声。
皇帝看了看众人,摆了摆手,想了想开口道:“此次,曹源假传上令,罚除去工部之职。”
众人闻言一愣,刚刚看陛下笑成那样,他们还以为陛下不会追究曹源之前的事,怎么…?
曹谊倒是松了一口气,革了这职也好,到时就将这逆子关在家里。
刘征阳倒是微微有些失望,但也没什么。
哪知此时,皇帝话锋一转,继续道:“曹源此次于社稷有功,朕封你为正六品农官,不受工部管制,可直接向朕禀报。”随即,皇帝还看了看下面的曹谊和刘征阳,补充道:“还有,以后谁不让你去种田,你来和朕,朕给你做主。”
众人听了皇帝的话,那是惊奇的不得了。这是罚吗?一下子就是正六品,要知道这曹源之前可只是个八品的吏。关键是这子竟然可以直达颜。不过他们也不敢什么,很明显,皇帝现在对曹源可是上心了。
那边曹谊和刘征阳听了皇帝的话,忙道“不敢”“不敢”。现在,他们是真不敢,可不是嘴上而已,当然也不会阻拦。如果曹源真的把东陵的粮产搞上去,这于家于国均又利的事,他们怎么会拦,怎么敢拦?而且,他们也没想到这曹源不动声色地竟然搞出这么大阵仗。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拿这子当愣子看了。
曹源一听皇帝的话兴奋了,这次干脆是真心实意地跪下道谢:“谢陛下。”
皇帝什么人,自然听出来了,看着曹源完,又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帝便道:“可还有事?”
曹源开心了,觉得这皇帝真心好话,忙亮着眼睛,点点头,刚要话。曹源就听到一声咳嗽声,忙回头看去,见是自家一向沉着冷静的大舅瞥了一眼自己,不经有点犹豫。
而这边的刘征阳,咳嗽一声后,瞥见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周围同僚幸灾乐祸的目光及自家那个傻外甥茫然地目光,心累不已,暗想:外甥啊,差不多行了,适可而止啊!皇帝可不喜欢别让寸进尺。但还是尴尬地对着众人笑笑:“喉咙有点…嘿嘿”。
皇帝嘴角一扬,示意曹源继续。
曹源想了想,点点头道:“嗯,我还想让陛下夸夸我娘和我的妻子。”
“噗”不知谁没忍住,笑了出来。让皇帝夸你娘可以理解,可是让皇帝夸你媳妇,呵呵,你确定?
皇帝也愣住了,不防曹源出这样的话。
曹源之前没觉得,但众人这么一笑,也察觉不妥。当下,被众人笑得满脸通红,忙摆着手,急急申辩道:“不是的,陛下…”
因为太急了,曹源话都有点不利索,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随即解释道:“是这样的,在一众兄弟之中,我一直不是很聪明,尤其我之前一直在田里捣鼓那些农事。即使后来我进了司农部,母亲也还是不知被人嘲笑了多少次,被父亲责备了多少次。可即使这样,母亲还是义无反关支持我。其实我也想像其他兄弟一样为自家母亲增光,我也想成为母亲的骄傲。让别人知道我不是他们眼中的朽木,母亲那么护着我没有错。还有我的妻子,那么一个国公府家的姐,跟了我这样一个人,不知被别人笑过多少次。但她从没有怨言,相夫教子,孝敬长辈。虽然我没能让她在外面有着相应的体面,可我依然希望自己是她的依靠和脸面,而不是让她被人笑着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曹源完,想了想这些年母亲妻子的不易,声音都有些哽咽。
七尺的男儿哭就哭了,御书房里众人见状,不免各自想法不一。但倒都不觉得不妥,反倒觉得这样的曹源是真实的,想想自己,竟然有种相形见绌的想法。什么时候,他们对着自家的母亲妻子也曾有过类似想法。
至于这日回去,在场众位大饶夫人,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一改之前,回家就钻妾的屋子的状况,改进自己房间的现象,颇有点摸不着头脑。真是的,都几十岁的人了,孙子都一堆了,还搂着自己那些话,真是太害羞了!
此时,另一边的刘征阳,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妹妹其实养了一个好儿子,只是一直无人懂他的想法。
看着眼前的年青人,想着他的话后,瞥见他睁着亮晶晶地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案桌后的皇帝只觉得欣慰,好笑,甚至还觉的这人有点可爱。见惯了各种变着法子向自己要好处的人,他还真没见过这样一个实在、直接的人了。当下,皇帝不由得好笑,也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好。”
问完了曹源,挥退众人后,皇帝对着旁边侍立着的李公公道:“朕现在总算是知道皇祖父为何那么喜欢先生了,至情至性。”完叹了一口气,道:“要是朕的朝堂上,那帮子整日里勾心斗角的人都像这曹源这样的简单、心思好猜,朕得少操多少心啊!”
旁边的李公公闻言也笑着道:“陛下是真龙子,那些人再厉害,不还得听您的吗?”
皇帝笑笑,没有话,沉思了一会,随后对着李公公道:“你这一次,这个能拿着曹源的田黄冻石的少年究竟是谁?”心里却又想到:还有曹源四年前一直不愿意透露的那个解题之人究竟是谁?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这普之下,能将气象算的如此之精准的,除了袁家还会有谁?袁目?会不会是他?
李公公看着陷入沉思中的皇帝,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矗立在旁边。有的时候,皇帝的提问,并不需要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