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凤池的猜测,要是李元宁知道的话,怕是要跳脚了。这于风池难怪能考上状元,也太变态了,太妖孽了,是人吗?哪有人看人家的字一遍,就能记住并加以判断的,还是不是人啊?
不过,桌上的那些纸条的确是两个人写的:柳青和自己。实话,为了应付宜宁候府那方师傅的课业,李元宁可是逼着柳青、柳林二人一起陪着自己抄课业的。以至于后来三饶字几乎如出一辙,对于柳青和自己的字,有时候,甚至李元宁自己也分不清。
可你瞧瞧,人家状元郎却能一眼看出,这不是妖孽是什么?其实,她哪里知道于风池从便能记字如记人般轻松。
转悠了一圈,看了看这么久还没有回来的李元宁,于凤池心里多少有点知道这宁弟的打算了,同时也深深地疑惑了这李家兄弟究竟在避讳自己什么呢?句正真不为过的话,多少年轻人指望能与自己独处,以便能得自己文章、学识上的指点一二。可从之前安排住宿的时候就能看出,这李家兄弟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迟疑,为什么呢?还有那厮,二人之间哪有主仆间的界地,分明是朋友兄弟般存在。就比如安平、安定,自己对他们肯定也没话,可绝不是那样随意相处的风格。就如之前,二人在见到自己时暗地里的互动。句不为过的话,这满东陵怕也找不到敢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家主子的下人。
而且,于风池还很肯定,他们的调侃对象还就是自己。可这也是令于风池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们没有过交集啊!
想到此,于风池疑惑了,看了看屋子里的烛光,想到这李家兄弟怕是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于凤池干脆和衣躺在掌柜新加的那张床榻上,心绪不断地翻滚着。
这段时间,老像是被戳了无数个窟窿一样,不停的下雨,即使中间歇了两,可紧接着又是一轮更凶猛的雨势。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有人断定这是个多事之年甚至京中有人暗传这是当今圣上德不配位,老爷降下的惩罚。更有甚者私下里商量、打算着联合其他大臣上书,逼迫皇帝下罪己诏。
然,曹源的举动和富阳县少年的出现,让形势完全扭转。不理那些暗流涌动,如今的京城百姓哪里还有时间听人怂恿,都在忙着炒大麦茶呢。更有传言直道降仙童点石成宝,造福东陵,全赖当今子德才兼备等等。
这一次,他随着瑾成帝派遣的官员来查看如今被谈论较多的可燃石,也打听了可燃石被发现的前因后果,及找到那个听领着人去县衙的二林子了前因后果。
于凤池对二林子口中的三人便起了疑惑,当然了,他是肯定不信这是仙童临世。可如果这三人不是胡言乱语,就像老师给自己看的那篇文章中所提到的一样:看云、看叶、辨声、感湿便可一窥机,看似异想开的述,可老师却这上面的观点,他曾听自己的四叔逸臣先生讲过,诚然如此。甚至于,这篇文章来的要更详细点。
这宜宁候府李家究竟是什么来历,出了个这样人物,竟然知道这些?躺在塌上的于凤池一边敲打着自己的手指、一边想着。
此次,听麟儿的眼睛受损,自己便快马加鞭地从富阳县赶了过来。如今虽麟儿眼睛没事了,可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一趟还是没有白跑。
自己这一趟,不仅见到了麟儿的眼睛没事,也认识李家四公子。如果自己所料不差,老师拿回来的那篇文章怕不是那李三少爷所写,而是眼前这个李家大房李四少爷的文章。毕竟会写与会用可不一样,那位三少爷只是交了一张纸,冒名顶替的事,他见过的还少吗?而这个李四少爷可就不一样了,古灵精怪,看看那水车,还有他的那个厮青儿之前在楼下,对于明气的肯定,这位可是实实在在的会用啊。
而且不别的,就看他今日所问问题,个个心思灵巧,出其不意,与那文章如出一辙!还有从他在富阳县打探的消息来看,这个人对时的了解,简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除此之外,之前自己和姐姐在门外听的那个什么猴子的故事。悟空?人参果?于风池疑惑了,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的人了,怎么那么有趣的故事,自己竟然听都没听过。这个李四少爷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让人惊讶的事?
想想姐姐的话,自己娘亲的做法,于凤池能理解,但却不赞同,如若李家真的生的是位姑娘,自己不清楚情况,贸然另娶一位姑娘,可就是德行上的亏损。如果日后让人知道了,可是会被诟病一辈子的。虽子不言母过,但此时的于凤池还是觉得对于这件事,母亲瞒着自己此事,的确过了。
想到这,于凤池不禁又犹豫了,抛开一些因素,自己似乎对李家兄弟这个人也很感兴趣,为什么呢?于风池心里想着,最后告诉自己可能是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吧。
这边正想着,就听门吱呀一声,于凤池嘴角弯了弯,心道:终于回来了,随即闭上眼睛。
推开房门,李元宁看了看屋子里睡着的二人,轻轻舒了口气,心里微微一笑,暗道:都睡着了,太好了,没白费自己白挨半个多时辰的冷风。
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李元宁吹灭蜡烛,随后走到床边,摸了摸床上睡着的肉团,将家伙往里面推了推,随后自己便和衣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到房间里另一处床榻上的于凤池,李元宁又放轻了动作。想起柳青在外面对自己的那些话,李元宁也觉得头疼,她也不想啊!万一有一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被人识破,呃呃,今的事到哪里的清。
这马后炮的柳青!李元宁恨恨地想。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目前也没想那么远。再了,又不是在一张床上?至少目前,他又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子。就这样,李元宁不住地安慰自己,渐渐的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