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竑一人被领到厢房去休息了,孟炼带着刘小刀兄妹去往孟家的后院。
伴着三两灯火刚入了凉亭,便见刘慈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他抬眼向着三人扫过,随意摆手应了一声,随即轻咦着向着刘小刀拍去:
“还小子,怎么见着你又俊俏了,越来越像个姑娘了...不过你外公确实是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让小刀这不成器的家伙入了后天境界。”
他仅是将手掌向着其肩上一放,便将其一身的气血感知了个七七八八,等到他收回手来,向着他打量过去,眼中浮现出些许疑惑。
“这气血...”
孟炼听了这话,想来是已经发现了刘小刀一身的气血有些雄浑过头了:“外公,这是我为他寻来的小机缘,到临走的时候,让他向着清澜江方向扣几个响头便好了。”
清澜江?
刘慈心神微动,听了这话也没有去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既然是这样的机缘,合该拜上一拜。”
“你们三个,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谈七说八。”
孟炼外婆眼瞅着他们在这边聊上劲来了,径直走过去,拉住了刘小婵的小手向着饭桌上拽去:“有什么事情,不是饭后可以去谈的?”
“是了是了,你说的对,先吃饭。”
刘慈见着自己孙子已经突破到后天境界,显然是心情不错。
他哈哈大笑一声,随即背着手走开:“既然小刀已经突破至后天境界了,今日确实是高兴,合该喝一杯。”
...
饭后,孟炼见着阿狸吃罢,钻到怀中沉沉睡去,仅是好生揽了揽:它用舌头舔了一滴酒,怕是要一觉到明日了。
刘慈躺在太师椅上,一脸唏嘘:“你们这天扬县令,还当真是有些门道,竟然已经被内定下来,成了辽远府下一任府主,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走马上任了。
对了,那小子我虽看不上,但他的老师是跟文相国一路的,若是有可能,你边去帮衬一二好了。”
“辽远?”
刘小刀此时正在往嘴中塞着点心,听了这话,神情中出现些许疑惑:“这是我大焕的地界吗,我怎的没有听说过。”
“辽远府就是北辽府,之所以称之为辽远,那是因为离着大焕京都最远,寻常来说,一般都叫做北辽。”
孟炼听了这话,忍不住轻笑着解释:“你若是去了北辽府,只要是门路走的清了,想来是没人敢动你。”
原来是这样...
刘小刀听了这话,心中露出些许明悟的神色,他向着孟炼看去,嘿嘿一笑:“这我知道,北辽的羁武司司主,便是爷爷徒弟。“
“多嘴!”
刘慈听了这话,忍不住轻呵一声,惹得刘小刀脖子微微一缩。
见着众人都向着这边看来,又将整个身子放缓下来,轻声叹息:“你这小子,一身的实力入不了雏凤榜前十之前,便不要在外报上名号,唯恐是让人笑话。
不然的话,这就跟德不配位没什么区别,当真是丢我西凉刘家的脸面。”
他见着刘小刀听了这话已然低下头去,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在太师椅上敲了两下:“小炼,你去了清澜府,可曾见了我那徒儿?
他见了你,可有什么反应?”
孟炼听了这话,稍稍一想,也是有所明悟:“见了,一上来便试探了我的一身实力。
发现我一身修为尚可之后,还将身上的印有大焕羁武的赤金令给了我,并且还送我一柄宝剑。”
赤金令?
宝剑?
刘慈听了这话,眯着眼向着他背后看去,轻轻点头:“那小子...眼中全是家国之情,老早就想着换到边疆羁武司去了,只因杀心太重,一直被压了下来...他给了你这等物件,想来是也是有所托付吧?
你也莫要太过当真,他早年被我救下的时候,族中人因为战乱,已经死了个干净,若非是怕他去了边疆白饶进去,恐怕早就用它了。”
“这...怕是不当真不成。”
孟炼听了这话,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心神微动将沉渊剑自剑匣中取出,顶开剑格,露出少许锋芒:“这柄长剑,怕是以整个大焕疆土都换不来...”
孟炼看着眼中露出少许锋芒,随即又散漫下来的外公,将长剑收起:“这样去说,虽说有些夸张,但确实是如此了。”
沉渊剑上面有九道封禁,此时的自己也不过炼化了三道,便已经至了筑基法器的境界,依次去推算,怕是了不得。
...
等到众人散去,孟炼在府中闲逛,好巧不巧,至了李竑的厢房外。
细细一想也不犹豫,敲开门入了屋中,将那精气放到了房间的桌上,轻笑一声:“你且收好,此番出游,也是已经过了些时日;这里面的物品,便是你修行所需。”
李竑看着桌上那暗褐色,闪烁着些许光亮的小瓶,眸中露出些许不可置信:“这是...精气?”
“正如你所说,这便是你所需的土行精气,唤作“岩羽离尘之精”。
他点头应下,面上笑容更甚:“我知你一心想要重建道观,也不拦你,自当是可以问我孟家借比银钱。
自此之后,你是去是留,全凭自己心意,与我孟炼、孟家再无瓜葛,如何?”
李竑听了这话,见着孟炼起身渐渐走远,也不关门,就这样看着身前这一点灯火,怔怔无言。
...
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孟炼也不迟疑,一路向着自己父亲的书房走去。
夜已经深了,但自孟家事情解决之后,这书房当中的灯,一直都是常亮着的。
他站在门前,刚想着去敲门,却见房门猛然间打开了。
“若是有事情,进来说。”
孟炼见父亲给自己打开房门,随即向着屋中走去,也不迟疑,紧接着入了屋中。
...
待孟炼知了自己父亲已经以家中一直传下来的一枚玉佩精气,血炼武罡后,还是将那精气放到了桌上。
两人沉默一阵,孟行昌也不收起,看了自己儿子一阵,话匣子突然打开。
“这次归家,打算待几日?”
“三日。”
“接下来打算去何地?”
“不知,先去天岳府。”
“身上银钱可够了?”
“够。”
“抽这个空挡,多陪陪你娘亲。”
“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