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缘坚信,顾慕枝不会靠装病来蒙骗众人,于是私下前往顾慕枝住处,替她诊断了身体。
“陆大夫,快为阿枝姑娘好好瞧瞧吧,折腾了这几夜,别是阿枝姑娘,连奴婢也有些精疲力竭了。”
丫鬟见到陆缘,连连向他叫苦,想趁机让陆缘在王爷面前提议,给顾慕枝这院里多安排一个下人,这样一来,自己得闲一些了。
陆缘的注意力全然都在顾慕枝身上,丫鬟的话他充耳不闻。
顾慕枝静静躺在软榻上,双眸微睁,看上去不大有精神。
“这几日可有按时服用我那安神药?”陆缘边把脉边问道。
“回陆大夫,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做的可仔细了,生怕有任何闪失。”
未等顾慕枝开口,丫鬟又抢着邀功,可陆缘还是没有理她,她觉着尴尬,便识趣地徒门口。
“你那安神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这几日我反倒觉着越来越严重,前几日白还能勉强睡一会儿,可现如今竟是连白都会做噩梦。”
陆缘听着,心里心疼顾慕枝,叹了口气,没再什么,专心把起脉来。
通过陆缘的诊断,顾慕枝的脉象相较于前几日,又是愈发更乱了。这结果半好半坏,好的是顾慕枝的确没有装病,坏的是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除了每日梦魇,还有无其他不适之处?”
顾慕枝仰着头看着屋内的脊梁,半晌,一五一十回答道:“总觉着心跳愈发快了起来,心里烦躁的很,却也不出缘由。”
顾慕枝身体的状况,从一开始的中毒失忆,到现如今的莫名梦魇,这些情况,向来都令陆缘不解。
“依陆大夫之见,我这情况有办法根除吗?”
陆缘想也没想就点零头,自古以来,除了病入膏肓,无力回的病人,不论是何种疑难杂症,都定有可以根治其病的药。
如此想来,无法解释顾慕枝的情况,便是自己的知识太过于浅薄,回去以后还得多加研读医书才好。
“阿枝姑娘不必过于担忧,这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定有办法可以解决。”
陆缘紧接着又开了些草药,吩咐厨房熬好送过来,让丫鬟可以安心照顾顾慕枝。
丫鬟误以为陆缘是听了自己的话,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劳累才这样做,暗自欣喜不已。
“听你私下为顾慕枝检查了身子?”
陆缘刚走到住处的门口,却看到秦薄邕早已在慈候多时。
“没错。”陆缘并不打算过多打理他,想绕过他直接进屋,却被秦薄邕身后的暗卫持剑拦住。
“这是做什么?”陆缘嗔怒道,转过头看着秦薄邕。
“吧,如何?”陆缘知道这是在问自己顾慕枝的情况。
“不是装的,想必让王爷失望了吧,她没有王爷想的那样奸诈。”陆缘冷哼一声。
秦薄邕脸色微微震惊,随即又变得凉薄,心中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望。
带着暗卫便要离开,眼看着快要消失不见,陆缘在其身后喊到:“若是还有良心的话,王爷还是亲自去见见吧,许是对她的情况会有缓解。”
陆缘想起今日见到顾慕枝的模样时,一眼便看出来她在强装笑颜,这女子虽失了忆,但那爱逞强的性格却一点都未曾改变。
秦薄邕内心烦乱不已,一路上都摆着脸色,一旁的暗卫无一敢与之接近。
不过,显然,陆缘的话他听进去了,将暗卫都打发走以后,趁着夜色,秦薄邕只身一人去往顾慕枝住处。
有了这几日梦魇的经历,顾慕枝已然是不敢入睡了,整日都紧绷着神经。
丫鬟也有些不耐烦了,竟公然抱怨了起来:“阿枝姑娘,您就别折腾了,去躺着歇息吧,虽会做噩梦,可好歹也是睡着过聊。”
顾慕枝心疼丫鬟,不忍她同自己一道守着,可也不敢让她回去歇息。
“你要睡,便去我的榻上躺着歇息吧,这样一来,我有事可以直接叫你。”
听了顾慕枝的话,丫鬟窃喜,便也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软榻上,正准备躺下,门口站着的人却生生将她吓得跳了起来。
“王…王爷…”丫鬟支支吾吾地喊了声。
秦薄邕没有搭理,径直走到顾慕枝身旁坐下。
“怎么样?听陆缘这几日情况不大好。”
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秦薄邕就坐在身旁,顾慕枝眼角竟流出了泪水,不过,这是开心地。
秦薄邕替顾慕枝拭去了泪珠,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儿,几日不见竟瘦了这么多,整个人看上去苍白无力,眼眶周围黑黑的一圈。
二人寒暄了几句,顾慕枝已然是困得不行了,双眸似睁未睁,秦薄邕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上前便抱起她放到了软榻上。
“睡吧,本王在这里陪着你。”完,对顾慕枝温柔一笑。
许是秦薄邕身上有魔力,顾慕枝不久便真的沉沉睡去,一夜都没有做过噩梦。
秦薄邕答应顾慕枝,在陆缘为解决此事之前,会每晚前来陪着顾慕枝,此后几日,他真的到做到了。有了秦薄邕的陪伴,顾慕枝也终于睡了安稳觉,精气神都有很大的改善。
“公子,顾慕枝还是不肯同你见面。”周寻对手下的这席话已经麻木了,这些日子,自己每日都会派人偷偷潜入秦府与顾慕枝联络,可每每手下都会失望而归。
“哼,我就不信了,她顾慕枝难道心如磐石无法撼动?”
顾慕枝一如既往地拒绝并未使周寻放弃,反而从一日一次变成了一日两次。
顾慕枝夜里休息好了,白便有了精力,院里的花长势不错,不过一同长起来的还有不少的杂草。
顾慕枝亲自打理院里的杂草,丫鬟听了秦薄邕的吩咐,什么事情都要帮着做,她自然叫苦连。
更让丫鬟觉得心烦的,便是自己每日都要打发那些上门求见顾慕枝的陌生人。
顾慕枝暗自佩服周寻的毅力,被自己连着拒绝了无数次,却还是没有一点想放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