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南弦紧闭着眼,拉扯着身下的被单。
不成声的调子从口中喘息而出,欢愉过后就是无尽的痛苦。
他不敢想云觅。
因为怕自己失控闯进她的房门里。
可是云觅依然占据了他整个心胸,不管想还是不想,她都在那儿。
但他从来不敢想那些旖旎的东西。
怕亵渎。
玉南弦咬着枕头,眼睛逼的通红。
云觅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此时的玉南弦如同野兽。
他浑身湿淋淋的,呜咽出声,弓起的身子弧度漂亮,像极了矫健的豹子,姿态迷人。
云觅知道他在经历什么,因为这番模样,她在沈望舒身上也见到过。
应该是要走的。
可是云觅不知道为什么就挪动不了脚。
她脑子里有两个想法,玉南弦很难受,熬不过去的话他会死。
另外一个想法,九阴凤体对合欢蛊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见到她一定会控制不住。王上还有一口气在,说明没有死,玉南弦还没做到那一步。
只要他化了蛊
云觅往后退了两步,又前进了一些。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站在玉南弦身边问:“怎么了?”
玉南弦听到她的声音,倏然抬起头。
敏锐的吓人。
“你”
云觅抱着袍子往后退了两步,玉南弦抄起来一个枕头重重丢过来,怒骂道:“滚!给老子滚出去!”
云觅本该是要走的,他在这个情况下还对自己避之不及,那她又何必上杆子爬。
可是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玉南弦的眼睛里缓缓流出了鲜血,紧接着是他的鼻子。
玉南弦看到手上的血迹第一反应就是去擦他的脸,结果越来越脏,那些血不断的从他五官里流出来,甚是骇人。
爆体而亡。云觅脑子里不断盘旋这四个字,身体发颤。
“走。”
他怒吼着。
不想让她看见。
这个场面一定很可怕。他现在,一点儿都不好看了。
玉南弦捂着自己的脸,血从他指缝里缓缓流出。
云觅手中的袍子掉落在地上,她也不管了。
“玉南弦。”
云觅扯掉了自己的衣服,毅然决然:“睡了我吧。”
“滚。”
他始终重复这一个字,整个人往床里躲,掀着被子把自己捂住。
云觅已经脱的只剩最后一件,慢慢爬上他的床,掀开被子一角,钻进去:“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得你这样。”
“骗子。”
玉南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分明就是想救沈望舒!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随你怎么说。”
云觅翻身上去,钻进他怀里。
被子里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云觅摸了一手的热气,不看也知道都是血。
“不想你死,这一刻。”她看着玉南弦惶恐地避开,扯过他的手,寻着他的喉结吻上去:“不想你死在我眼前。”
“做不到”
“你走开啊!”
玉南弦一把推开她,但不得不说,力道随着血液的失去也逐渐变得无力起来。
他根本阻止不了执拗的云觅,看她倾身过来。
那一刻,他脑子里的弦绷断了。扯住帐帘,挡了烛光。
长夜漫漫,春情难捱。
玉南弦幻想过无数次跟云觅相拥,然而真正的融合后,他埋进枕头里,怎么都不肯露头。
“确实很疼。”
云觅躺在他身侧,嘟囔了一句。
玉南弦依旧不肯吭声。
“我走了。”
云觅稍微一动,身子就打摆子。
玉南弦怎么样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半条命是没了。
太凶了。真的太凶了。
云觅在这长达一小时的时间里,感觉自己翻来覆去被折腾的要见阎王。
“去哪儿?”
玉南弦虽不肯露头,但准确无误地拉住了她的手。
“我累了。”云觅说话有气无力。
床上都是血,除了空气中夹杂的旖旎气息以外,活似发生了一场人命案子。
玉南弦半响放开了云觅的手,闷声道:“我骗你的。”
“什么?”
“九阴凤体能化蛊是真的,但我依旧可以控蛊。”
原来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不管睡不睡,沈望舒老爹的命依旧攥在他手里呗。
“随你喽。”云觅捡起来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穿:“无所谓了。”
“你不是为了这个?”
“我只是心软,不忍心看你就这么死了而已。”云觅重申道。
玉南弦埋在被子里,哼哼着冷呲了两句:“那你之前一定心软过不少次吧。”
“打住。”
云觅听见他这么说,脸上挤出来个凶狠的笑意来:“首先,我不滥情,也不滥交。我洁身自好。你是第一个。”
“别问我原因,我不知道。非要问的话,就当作是我贪图你美色吧。”
云觅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我走了。”
“你能不能抱抱我?”
玉南弦半撑着身子起来,他脸上的血渍已经擦得差不多,失血过多后的脸色苍白。
云觅挑了挑眉。
她有权利怀疑玉南弦在撒娇。
玉南弦盯着她良久,清了清嗓子:“我”
云觅不等他说完话,一头扑进他怀里,玉南弦被撞的身体一颤,大掌揽住她的腰肢。
亲密接触的余韵还存留着,玉南弦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感触。
他只觉得嗓子发干,手想继续往下游离。
云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燕无归。如果你觉得之前我欠你的,这次我也还清了。”
玉南弦手一僵,原本还带着几分柔情的眸子一缩,夹杂了几分冷意。
“出了这个门,如果你执意要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
云觅叹了口气:“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是了。
她仁至义尽。
玉南弦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他一直拿燕无归的事情来给云觅造成压力,如今,他叫了他的名字说了这种话,摆明了是想要跟他撇清关系。
撇得清吗?
“你想怎么手下不留情?”
玉南弦脸上带着笑意,装作不懂的样子把人抱在怀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死。”
“看在我们睡了一夜的份上”
玉南弦膝盖顶进她的双腿间,一手撑着她的腰,微微颔首:“不如让我做个风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