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看看糖,云康乐看看云觅。
他唇角慢慢扬起笑容,云觅暗道不好,说不要的话还没出口,云康乐就把她从沙发里面拎了出来。
燕无归沉着眸子,拳头攥紧。
岁城还不明白,云康乐说道:“我家女儿不吃独食。”
云康乐捏着一颗被油纸包的奶糖,放在她嘴边:“叼着。”
云觅张了张嘴,云康乐就把奶糖塞进她嘴里,笑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康乐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给你荣凯叔叔送个奶糖吃。”
这完全就是把女儿当狗养。
有些家中有孩子的长官想说什么,但是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云觅感觉真的太尴尬了,当着燕无归的面儿,要用这种方式。特别委屈。
燕无归拿走她嘴里的糖时,手都在颤抖,他喉结不停的滚动,胸前起伏连绵。
“来,宝贝儿,过来。”
云康乐又抓了一个糖,招了招手,燕无归一把将人护住:“玩够了吧。”
云觅被他罩在身下,拽着他的衣袍。
云康乐当即就沉了脸。
“怎么,你要扫我的兴?”
燕无归不说话,一把抱住云觅转身就走,身后是枪膛的声音,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舒荣凯,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讨我喜欢了。”
云觅从背后看着云康乐拔枪对着他们两个,拍了拍燕无归。
燕无归转身问道:“我为什么要讨你喜欢?”
“你是谁?”
燕无归问的云康乐眸子一缩,对,没错,当初舒荣凯投靠的人是简锐承。
他当即咬了咬牙,燕无归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来,打。有本事儿你就朝这儿打。”
“死了一个历婷不够,你还要折腾历婷的女儿。这历婷真他妈的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你。”
云康乐的逆鳞,当属历婷。
他瞬间就咆哮着,燕无归根本不怕他,将云觅塞给一边儿的岁城,当即跟云康乐厮打起来。
这是真他盼了好久才盼到的事儿,一点儿都不留情面。
燕无归经历了那么多世界,自然不会比云康乐差,几个回合下去,云康乐就被揍的鼻青脸肿。他脸也挂了彩,嘴角流着血。
他们两个被人拉开,云康乐暴怒着要拿枪打死他,就在那一瞬间,他眼里的阴骘忽然消失了。
换之,是一种迷茫。
被人不懂,但云觅跟燕无归知道。
简锐承的人格换回来了。
他头顶原本攻略条消失不见了。
燕无归用手指揩了一把血,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岁城手里接过云觅,抱着他扬长离去。
岁城跟简锐承一个对视,他哆哆嗦嗦的从沙发起身:“那个,我,我去看看荣凯啊。”
岁城紧跑慢跑的跟舒荣凯,一边儿叹气,一边儿问着:“我说祖宗啊,你连简司令你都敢打,你不想活了吧。”
燕无归不说话。
“这,这你到底怎么想的?”
燕无归看了一眼怀里的云觅,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抿了抿唇,把她抱进车里。
“你要把简司令的女儿带走?”
岁城被他这一套操作真的给搞蒙了。
按理说,舒荣凯也不是这种冲动的人呐。
“这些你都不用管,回去吧。”
燕无归拉开车门,忽的想起什么,伸着指头指了指:“哦对。”
“待我跟红姐陪个不是,今儿砸了她的场子。”
“这都是小事儿……”
当着一众人打了简锐承,这真是个不要命的大事儿了。
“那没什么,我走了。”
岁城哎了两声,拦不住舒荣凯,长叹了口气:“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燕无归烦躁的要死,他把油门加到了最高,沉着脸一直往家的地方去。
“燕无归啊。”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云觅抿着唇。
燕无归开了没一会儿,一个急刹车,堪堪把车停在一边儿,趴在方向盘。
“该死的系统!”
云觅一听见这两个字,之前违规被电的感觉一下就来了,燕无归自然感受到了痛苦,可他依旧怒骂着:“迟早他妈的有一天,我得拆了它!”
云觅一听,笑了。
这不巧了吗,她也有这个想法来着。
不过云觅没吐槽这个,知道燕无归发脾气。
她说:“这不都是身不由己嘛。也怪我运气不好……”
“云觅。”
燕无归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
“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云觅默了默:“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简锐承,不,云康乐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别看他猖狂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云觅心态良好:“迟早有天他会后悔的。攻略不了的目标,是不存在的。只可能,方法不对。”
“既然安排我当了云康乐的女儿,就说明,想让我用亲情感化他嘛。我肯定也是个关键人物。”
云觅摆了摆手:“云康乐是对我不好,但是他给我买了新裙子。”
燕无归静静听她讲。
谁料,云觅话锋一转:“但是买了新裙子又能怎么样?暴力狂就是暴力狂,施暴者一律不能原谅。”
“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燕无归启动了车子,云觅从后视镜看,见他的唇瓣泛白。
也是。
刚刚惩罚的那一下子肯定不好受。
“很疼吗?”
云觅站着趴在驾驶座后面,轻声问道。
燕无归咽了咽唾沫,勾勒了一个苍白的笑意:“我忽然想到,我是不是也在付出我的代价。”
燕无归没想过报应这种事情。
但他现在开始想了。
云觅很快就懂了他的意思,要说报应的话,怎么也得报应到小助手身吧。
她看小助手活蹦乱跳的,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
“如果我的代价是你的话。”
燕无归直视着前方,没有再往下说。
如果代价是云觅,那会怎么样?
燕无归不想,不敢想。
这比凌迟万刀都可怕。
“云觅。”
“我在呢。”
燕无归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一眼就看到她脖子里留下来的淤青,他别开眼,不忍再看。
云觅知道他难过,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不太好了,许是加了发胶,有些硬。
“如果我要再发现你身有伤的话。”
燕无归垂着眸子:“我可能,不会再忍着简锐承了。”
“我忍不了了。云觅。”
燕无归叹道:“或许你当初做的对,没有感情,才能完成该做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