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做啊。”
燕无归小声的说着:“我这两天都想通了。你既然想去做这件事情,就去做好了。以后受伤了,我来给你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死也要把你治好。当初就是因为害怕这个,我才学的医。”
燕无归执着的要把里面撕碎的缝隙补好。
“你是泰山威名赫赫的小祖奶奶,坏人怕你,山里的小动物,以及道观的人都在等着你成长起来,成为最厉害的道士。我是你的男友,是你的未婚夫,是你未来的丈夫。妻子想做什么,我在后面撑着,这就是我的责任。”
“我只是有些害怕。只是没有经验。你等我熟悉熟悉就好了。”
燕无归没看到云觅泪流满面,他又说道:“你看上次,我都会缝合伤口了。你也没有发烧。这种事情是熟能生巧的,下次我肯定就没事儿了。”
“那天晚上我醒过来看见你不在家。我确实也害怕。我害怕你觉得我没有用,也害怕你好了这件事情是个梦境。其实你早就不在了。所以,情绪会失控。”
“不过没事儿的,真的不会有下次了。”
云觅一把将燕无归的衣领扯起来,他愣愣看着云觅的眼泪,伸手抹了一把:“别哭。”
云觅解着自己身上的扣子,她把燕无归的腿扯过来坐在上面,捧着他的下巴密匝匝的亲,一边儿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扔。
燕无归难捱的哼了一声,捂住她的脸。
“别,别动了。”
燕无归揽住她的腰,触手一片滑腻,他慌乱的别开脸不敢随意看。
她除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里面就穿着内衣。已经长成了女人的未婚妻,时时刻刻挑战着他的底线。燕无归摸着她的衣服拽起来。
“穿上,听话。”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燕无归皱起眉,不知道她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确吗?
“不是。”
燕无归深吸了口气:“你分明能感受得到。”
他不碰,不代表没感觉。他日积月累的压抑着自己,早就时刻准备的迸发了。只是不能。
“我要做。”
云觅捧着他的脸,命令道:“现在,立刻,马上!”
“不行。”燕无归拒绝的飞快,把衣服塞进她怀里:“不可以。”
“燕无归!”云觅问道:“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其实你还是不敢对吧,不敢跟我在一起,不敢承担我的责任,对吧。”
燕无归登时回过头:“不是这样的。”
“我都已经脱了,你都不来?行。不来这辈子都别来了!”云觅羞的要死,她平生第一次上头,燕无归还不动了。她忿忿骂了一句:“我又不是只行你一个。”
说完套上衣服也不知道穿好没穿好,就要往外走。
“站住!”
燕无归从来不知道她能说出来这种话。什么叫,什么叫不是只有他一个?
云觅没回头,燕无归过去一手过去夹住云觅的腰扛在肩头:“你完了。云觅。你惹到我了。”
云觅只是气头上说了一句,不止他能行。燕无归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叫只能他一个。
打那天起,燕无归又变了。
如果之前是患得患失,那现在他似乎都没有这种考虑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优雅且自信。
燕无归拎着云觅去换了新的证书,在一顿什么阻挡优秀人士继续发扬光大的批判中,带着云觅溜出来了。
不是所有玄门中人,都可以像云觅这么好脾气。
那年夏天,燕无归说有事情没能跟云觅一起回去。也是那年,他带回来了老观长手写的婚书,上面指认了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时候应该走什么样子的流程,结婚以后生的孩子应该叫什么。等结婚当日,云觅应该从泰山顶下去,不过不用燕无归背,有的是徒子徒孙来搭手。
云觅看着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转脸问道:“你怎么会好端端想起来要问老观长要这个?”
燕无归靠在她肩膀上。
“不能让你跟我不明不白。”
云觅气笑了。
这下好了,全道观都知道她没结婚就搞了这种事情,哪里还有脸见人?
但是燕无归坦坦荡荡说道:“老观长说了,我出生的那天其实就已经娶你了。这个婚礼,是个世俗人看的。”
“呵。”
云觅也是晚上偶然间听到说燕无归问家里要了红药水,她激灵了一下,三更半夜蹿到燕无归的房间里去掀被子。
“干嘛。”
燕无归迷迷糊糊,伸手就想揽她。灯一开,他的睡意登时就散了。
云觅望着他的膝盖发呆。
“你祭山了?”
“嗯。我自愿的。”
这一次的燕无归从头三跪九叩十二拜到了尾。
第一次他想娶云觅没能祭完山,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总是坎坷不断。
这次祭山一来赎罪,二来保佑云觅平安。
老观长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所以早早就等在了山顶上。
“你要跟云觅好好的。”
“会的。把命都交给她了。”
燕无归跪着上去,休养了一天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那天跟云觅坦白他都没敢动,因为走不了了。太疼了。
“你”
云觅说不出话来了。
“观长答应你嫁给我,我就开心。”燕无归说道:“没关系的,我养养很快就能好。”
“观长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云觅闷闷地说道:“我早就说要嫁给你了。”
在十六岁那年。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
“道观的人对你很重要,我一定得经过他们同意才行。”
云觅掀开他的被子躺进去。
“你回去睡。”燕无归身上有伤,怕晚上会渗血蹭到云觅衣服上。
云觅攥着他的手,往他怀里攥了攥。
“我不要。”
云觅摸住他的脖颈:“晚安。老公。”
云觅二十岁的时候,燕无归在她宿舍楼下抱了一大块的雷击木,跟一颗粉钻的戒指。当着霖江大学2号女生宿舍楼的众人,向云觅求婚。
一星期后。老黄历上书,宜结婚。
云觅跟燕无归飞速的领了证。
同年的9月份,他们举办了声势浩大的婚礼。小到亲朋好友,大道各界道观的名人,纷纷祝贺。
云觅想要从泰山上走下去,徒子徒孙摁住了她,一节一节的背下了山。
这一路上喜鹊架桥,百兽相伴。引得众人叹为观止。
老观长背着她走了最后一段路,他说:“女伢,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呀。”
他把云觅交到了燕无归的手中。
“嫁出去的祖奶奶泼出去水,以后她再不好,你也不能退回来了。不过,你若是敢欺负她,你看看这个泰山。今日在这里,明日我就能挪到你的背上去。”
“以后师姐就交给你了。”
后面的徒子徒孙们喊着,恭送祖奶奶出嫁。那气势,要响彻云霄似的。
云觅坐上了花车,忽然心有所感朝窗外看去,之前一直不长草的山坡今天红艳艳的,似是开满了花。
“燕无归,那是什么花?”云觅拍了拍他的胳膊。
燕无归眯着眼睛看了看,犹豫的说道:“石蒜吧。你喜欢?我去摘。”
“别了。”云觅别过头:“有些眼熟而已。”
花车行驶过山坡边缘的路,新人欢声笑语,开的如火一般红艳的花朵在风中摇曳,随着他们的离开迅速凋谢,又变成了寸草不生的野坡。不过,那山顶的中央逢了一场及时雨竟然摇摇晃晃的长出了一棵新芽。
传闻中,地狱十三层里除了十三娘以外,最惨最烈不过血池莲花。
莲花生九瓣,美艳动人,可惜一生孤苦,花叶永不见。烈就在,这花除了地狱以外,哪那都水土不服。
可偏偏是,这本该开在地狱的花在这人间的山坡长了根,它生来就长了花苞,那叶在下,小巧却也可人,风吹雨打直到花开叶子也未曾凋落,长势甚是喜人。
老观长说,神明之喜,等到这花日后开枝散叶,到时候这野坡可是要了不得。
地狱众生不知道这花是如何的了不得的,只知道自此以后,血池再无十三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