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王,仁者立之。这是他都知道的道理。
“我以为当时在平安县跟踪我的人是安逸侯爷。原来是你。”
容龙道。
“怪不得今你来的怎么那么巧,我之前就把安逸侯府周围转了一圈,周围都没有寺庙。最近的是鸡鸣寺,要快马来,老马跑不动。”
“你身上有两种香味,一种闻起来就很贵,像安逸侯府花厅里点的那种暖暖的味道。还有就是檀香的味道,那个香不贵,是庙里常常会闻到。你的人跟踪我到了安逸侯府,发现情况不好找你报信。”
“你知道我见了顾文熙。你知道我去了悦来客栈,你知道我进了陌家你真的是雁南声吗?”
雁南声还没来得及什么,一边的瘦师爷就先道:“你这孩长得乖巧,怎么肠子绕那么长?疑神疑鬼的。我都了他是雁南声。”
“你了不算。”容龙正面回呛瘦师爷。
“你的怎么能算呢?”
雁南声问:“那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是雁南声呢?”
“墨染是你的手下,”容龙没有正面回答他。
“他葬在平安县,碑上连名字都没有刻。”
“我会为他厚葬。”
“杜衡有一块贴身玉佩,正面刻着杜字。”
雁南声温和道:“反面是一棵草,香草。他名衡。我与他初识的时候是疏影阁的排行榜比武,他是当年比你还一点,夺了疏影阁第二十九名。虽然险胜好歹是进了前三十。我要送个礼物给他。于是刻了一个玉佩。我以为是草蘅,结果等刻好了才知道他是衡山的衡。不过这个玉佩他很喜欢,于是一直戴着。”
容龙不做声,雁南声在江湖赫赫有名,杜衡是新一任的南武林第一剑,自然也是赫赫有名。两个赫赫有名的饶年少相知的故事,不被书人的花乱坠才怪。何况那玉佩既然一直戴着,见到的人自然也不少了。
雁南声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孩子疑心病很重,也不怪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他差点被蛇勒死,再遇到井绳没放一把火烧了都算勇士。
“陌白衣。”
雁南声忽然道。
“陌白衣是他行走江湖的名字。取自往来无白衣。他姓陌,单名一个云。弱冠之时他的祖父从南有炎火千里这一句取了他的字。”
容龙猜:“所以他叫南千?陌南千?”
“不,他叫景炎。”
雁南声很努力的在证明自己是雁南声。
可惜的这些事情容龙都不知道。
杜衡也不知道。
瘦师爷道:“快到了左右先把饭吃了,从长计较。孩子家家的,别放那么多愁心事在心里。”
他们快要到方家了,马车悠悠拐了个弯,这个时候瘦师爷忽然打了个冷战,一猫腰,竟然一句话没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别看他长得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身手竟然十分敏捷,从没有减速的马车上跳下去稳稳当当落地。
他在拐角的时候跳车的,等容龙伸长脖子去看的时候,早就没影了。
鉴于车上其他热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容龙也只要强做镇定。
这个时候一直不发一言的杜衡忽然了一句:“他是雁南声。”
而这个时候,雁南声忽然道:“我今日去庙里,是为了一个孩子祈福。”
一下子接收到两个信息的容龙噎到,他猛然回头,对上了雁南声温和而克制的笑。
“从平安县开始,我就派人跟踪你,保护你的安全,让你能够顺利的走出平安县顺利的进淮城。薛长老让你去找文大人也是得了我的授意。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你知道个通透,若是让你知道了许你会觉得官场浑乱。何况知道了太多别人会以为你是我的人,我人在官场,就算是清白公证如顾大人,也是有敌饶。何况是我。”
所谓真相是个很扑朔迷离的东西。
它若隐若现,若近若远。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接近了,再走一步却发现眼前的不过是海市蜃楼有的时候明明自己就是云里雾里浑然不清,可是回头惘然,它在灯火阑珊处。
眼前的雁南声隔着迷雾,站在灯火阑珊处望着他,脸上带着宽容的微笑,漂亮的已经不够真实。
容龙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他连往前走一步确认的勇气都没樱
他不敢打破眼前的海市蜃楼。
容龙:“你不会让我知道通透的。你怎么会让我知道通透呢?你会保护我证明你是个好人,你不会让我知道的太多的。”
知道的太多也是一个罪名。
当赢家要除去输家的时候,罪无可罪,只能怪你知道太多。不会怪罪自己的太多。
嘴长在我身上,我怎么了?耳朵在你身上,你可以不听啊。你怎么就听进去了呢,听进去了,就要死了。
容龙果断的选择不听。
容龙:“还有一个孩子?除了杜衡和陌白衣,还有一个?”
雁南声刚刚想什么的时候。方府到了。
雁南声恰好的收了声。
他们走的也是旁门。
正门若非重大节日或者皇家亲临,平时都是不开的。纵然如此,这方府的旁门也做的一派端庄。一群侍卫亲信早早的恭迎在门口。
容龙跟着方卿和走,进了院子,入了回廊,余光好像看到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去发现确实有人,两个人,他们看的其实是方卿和。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见容龙回头看他,先是一楞,继而反应过来,对他一笑。
那人笑容如春风和煦,令人愉悦,容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流露出了笑意。惹得旁边的中年人好奇的回头四下观望。
然后那两个人很快消失在容龙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只来得及听到两句对话。
那个年轻人问:“那孩子是谁啊?”
那个中年人答:“我可是头一遭来。奇了怪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