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晃了晃手,“只是碰一下,隔着衣服,我不会有事的。”
冬阳下,她笑容明媚,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宁期被那光晃到了。
他好像总麻烦她,连累她,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帮助,还状况不断,他的手只会给人带来厄运,随时能要了别人的命,随时能给她带来灾难。
即使这样,她仍然愿意毫不犹豫的朝他伸出手,带着笑容,纯粹又明朗。
没想到乐恬歌会给出这样温暖的回应,好像出乎意料可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宁期盯着她看了会儿,学着乐恬歌的样子,将外套的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大半个手掌,然后用被衣服遮住的掌心碰了碰乐恬歌的掌心。
他的眼里,她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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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开阳山最出名的景点就是平福寺,寺院坐落在半山腰,占地面积广,建筑壮观恢弘,常年香火不断,人烟阜盛。
乐恬歌和宁期一前一后的往山上跑,把那些还想要拍照的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一口气跑到寺前的九十九级台阶下,乐恬歌深呼吸,重重呼出一口浊气,然后仰头,静静的看着台阶之上,古朴清幽的平福寺。
过了一会儿,跑累了的宁期终于慢吞吞的走过来,他状若无骨的倚着一颗古榕树,微微低头喘着气。
乐恬歌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
古榕树华盖森森,落下一大片树荫,宁期站在底下,冷白色的皮肤欺霜赛雪,唇色由于跑了步泛着艳红色,眼皮懒懒的半敛着。
他虚弱的站在那,站在翠色欲滴的古榕树下,宛如一幅画。
画里有个病恹恹的美人。
乐恬歌有些看呆了,这怎么回事?她竟然觉得他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挺好看,挺吸引人?
她是不是魔怔了?
宁期缓了一会儿,懒散的抬头,就看见乐恬歌愣愣的看着他。
他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脸,“怎么了?”
乐恬歌还沉浸在宁期的美颜冲击当中,一时大脑没转过来,只茫然的“嗯?”了一声。
宁期蹙眉,奇怪的瞧了她片刻,末了朝她招了招手,清冽的声音唤道:“你过来。”
乐恬歌渐渐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她有些羞窘,不太愿意过去。
见她脚步踟躇,眼神还躲躲闪闪的,宁期眼眸沉沉的看着她,提了提音量,这次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乐恬歌。”
“过来。”
这样指名道姓的喊了她,她还能装傻吗?
不能让宁期看出来她的心虚,乐恬歌索性心一横,硬着头皮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她站定在他面前,颇为硬气的问道:“你干嘛?跑这么点路就赖在这不动了?还让我过来,我过来你就能满血复活了还是咋的?”
宁期看着她吧啦吧啦的小嘴,觉得好笑,他整个心情舒畅起来,感觉那股疲倦感都消失了很多。
“没有,我就看你刚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你傻了,想试试你的脑子而已。”
他说得一本正经,煞有其事。
乐恬歌:“……”
她不想理他了,她今天都不要理他。
乐恬歌转身要走,宁期伸手拉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两人的头顶上方,古榕树的树叶突然成群结队的、扑簌簌的掉下来。
霎时间形成了漫天飘舞的树叶雪。
这树叶掉的毫无征兆,乐恬歌和宁期就站在古榕树下,瞬间堆了满头满身的树叶。
乐恬歌:“……”
这什么情况,谁能跟她解释一下?
宁期:“……”
该不会又是因为他吧?
没有这么倒霉的道理吧?
乐恬歌抬头看了看古榕树已经有些秃的树顶,摇头同情的叹息一声,又看了看自己和宁期的身上,以及一地的树叶,她觉得哪儿好像不太对劲……
刚刚好像没刮风啊,也没下冰雹啊……
这树叶是怎么约好一起哗啦啦集体出走往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