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应家军是扫荡敌军的工具,和时,便是悬在子头顶的利剑了。
应家世代维护齐家王朝,绝无逆反之心,但圣意难测,若应家真的到了生死攸关之时,这个地道便是应家救命的稻草。
经过历代永威侯对这儿的扩建,这个地道还连通到了永威侯府的祠堂。
竹林旁的山腹整个掏空,将十万应家军藏进去都不成问题,其中道路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
不知用什么东西涂满沿途的墙壁,只点了几个烛台便映得通亮,与白昼相差无几。
应煜几人沿着特定的路线心翼翼的走着,若是有旁人擅闯进来,走不出十步,必定血溅当场,有去无回。
不多时,逐流在一个房门前停下,门口有心腹把守,见应煜过来,连忙躬身行礼,将房门打开。
房中用黑麻布当做屏风隔开,应煜坐在麻布后面。
那头的茹上几根蜡烛,应煜隐在黑暗中,便能通过麻布的万千孔隙看到那头的人影。
但坐在光亮地方的人却不能透过黑麻布看到暗处中的人。
透过麻布,只见逐影戴着面具,在几上细细记录妾所的的话,那妾发丝凌乱,浑身颤抖,断断续续的叙着。
“我瞧见夫人把信给吃了,然后,叫人将我们都绑起来,李妈妈和几个心腹婆子捏着嘴巴就给我们灌药,我是最后一个,可能是药不够了,就给我灌了半碗,我害怕,就装死。”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了我吧!你们给我喝解药就是为了救我对不对?我什么都了,放了我吧!”
那妾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的草席爬了过来,死死抓住逐影的裤腿,惨白的脸上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
她刚从死人堆了爬出来就被人掳走了,头上被蒙了黑布,到了这个牢房一样的地方才被解开。
腹中又被少量的毒药折磨得痛苦万分,眼前的这个人一言不发,给她灌了一碗药就开始问话。
刚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这妾趴在地上几近崩溃。
“我昨才被买进府,我还是清白的,你要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别杀我什么都行!”
着,那妾抖动着手指扯开脏兮兮的衣领,一个劲儿的往逐影身上粘。
面具下,逐影嫌弃的皱着眉撇撇嘴角,一脚将粘着他腿的妾踹到墙角的草席上,刻意沙哑着嗓子道:“姑娘请自重,再这样别怪我心狠辣手。”
那妾抱着腹蜷缩成一团,脸色煞白,已经是不出什么话了。
在那妾扯自己衣领之前,应煜就锁着眉退了出来,只在门口等着逐影禀报。
逐影完看也不看那妾一眼,只吩咐里面的人看着,别叫那女人死了,转身出了房门,逐影将手中的几张纸奉到应煜跟前。
应煜粗略浏览一遍,心中有数。
原是史大人身上还留了一封信,那妾站得离夫人近,倒是将信看了个差不多。
只可惜那妾识字不多,逐影只从只言片语中得知那是一封罪己书。
可那信里写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史大人都是被人谋害的,那信也一定是伪造的,这一切都与萧丞相有扯不开的关系。
应煜看完,就点了火折子将那几张纸烧成灰烬,对逐云几人吩咐:“儿晚了,就在这歇了吧,明日一早再回府。”罢,朝更深一层走去。